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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是什么意思。 “放不下人,却过不了心里的坎儿,煎熬自己,也难为别人。”梅十方握住苏晚晚的手,像是小时候耵聍那般,“不要像我一样瞻前顾后,到最后反而真的寸步难行了。” 苏晚晚咬着唇:“师兄,我有些听不懂。” “我是想说……”梅十方看着苏晚晚,心中犹豫要不要说个清楚明白,最后终于下定决心,伸手将对方一绺碎发别在耳后。 “晚晚,若你喜欢帝君,不妨告诉他。” “我不。”苏晚晚飞快回答,站起身背对着梅十方,声音有些哽咽,“师兄,我不想再主动了。” 梅十方仰头看着苏晚晚,很是无奈道:“晚晚,我以为你会否认前一句。” “我……”苏晚晚呆住,她一时也有些语塞。 对啊。 她早就不在意帝君了。 该否认的。 这么下意识的,默认了呢。 梅十方叹气,站起拍拍对方肩膀。 “晚晚,我知道你受了太多的苦。” 苏晚晚看向师兄,红着眼,极为委屈。 “可是,也不要忘记,那些甜。” 听见这句话后,苏晚晚逞强目送梅十方离开,最后蹲在地上抱着膝盖哭起来。 她何曾忘记过。 她记得很清楚,那些萤火,杏花,甜糕。 下雨的江南,湿热的南疆,杏河边的竹屋,大雪的京城。 甚至空寂冷清的重华院。 她从未忘过。 所以才会痛苦。 苏晚晚坐在地上,抽泣几声后,终于嚎啕大哭。 次日,苏晚晚来到徐府门口。 她看见牌匾后,才发觉竟走到了这儿。 怔愣了一刻,正转身准备走时,徐府大门打开了。 徐藏明看见她后很是诧异,急忙朝她跑来,却又不敢上前,就站在两步远的距离,既期待又忐忑的望着她。 “我……”苏晚晚不敢对视,磕磕绊绊道,“我就是……就是路过。” 徐藏明点头:“嗯。” 苏晚晚微微抬眸,恰好对上徐藏明的视线。 丝毫看不出对方昨晚哭过,眼睛甚至是亮晶晶的,还闪动着光芒。 “徐藏明,我……” 苏晚晚想起昨夜师兄的话,思考了一夜,她做好决定了。 上一世的事,与徐藏明无关,她不该冷漠和排斥他。 可还未说完,就见对方朝他笑着。 “晚晚,我要走了。” 走了? 苏晚晚呆住。 所有的话鲠在喉,再也开不了口。 徐藏明努力表现的不在意,努力表现的释怀,他声音颤抖,好不容易挤出一抹笑,便再也笑不出来。 “晚晚,我还是很喜欢你,我会尽力不想你,尽力忘掉你。祝你……你和你喜欢的人,百年好合,白头偕老。” 白头偕老? 苏晚晚双手紧紧撰着,面色却平静无波。 她说:“好,一路顺风。” 苏晚晚看着马车驶来,朝徐藏明行了一礼,转身缓缓朝胡府走去。 推门时,一下没推开。 再使劲儿,还是推不开。 她吸吸鼻子,索性捏诀回到屋子。 桌上还有一幅画,画上是满身遍野的杏花,还有一间若隐若现的竹屋。 苏晚晚看着画,发现有处忽然湿了。 伸手想要抚平皱起的纹路,却不小心撕破了纸张。 手指停在破损处,泪水抵在手背上,这才发现她竟哭了。 听着外面马车离开的咯吱声,苏晚晚缓缓坐下,抬眸望着天空。 或许,这样的结局,最好不过。 在凉州城的三年来,苏晚晚时常与丹彤出门。 两人坐在茶馆闲聊,时不时听茶馆说书先生讲稀奇事。 说书先生讲完,喝彩声比以前寥寥,丹彤看着仅有几人的大堂,叹气这人间多事之秋,少了许多热闹。 最近街上流民多了许多,到处都是衣不蔽体的乞丐。 丹彤忧心忡忡:“听说中原全是战乱,凉州偏远贫瘠才有些太平,如今看这形势,这太平日子很快就没了。” 苏晚晚看着那些流民,有些难受。 凌沧溟说的没错,他真的把天下给搅乱了。 说书先生喝茶歇息后,继续开讲。 世间都道,暴君凌沧溟苛政重赋,其登基两年后,各个郡王苦不堪言,相继揭竿而起,征文讨伐,随即国家四分五裂。 凌沧溟登基五年后,在皇宫重华院服毒身亡。 听闻死的时候,这暴君身穿喜服手捏玉镯,他的身旁还搁置着另一件喜服。 喜服样式都是寻常人家的,并非帝王礼制。 更让人奇怪的是,凌沧溟近侍霍刀给其准备的陪葬,竟全是书生深衣,还有一支盛开的杏花枝丫。 当时说书先生讲起这段时,引起一阵欷吁。 有人感叹,暴君竟还是个痴情人。 也有人质疑,问说书先生从何得知这事的。 说书先生三指朝上,发誓道:“天地可鉴,老夫说的句句属实啊!十年前南疆王的军队进入皇城,直接掘了暴君凌沧溟的墓,以泄杀父之仇,在数十亲兵见证下,可不能胡诌啊!” 说书先生言辞恳切,却没什么人相信。 倒是惹起哄堂大笑。 一人挤眉弄眼道:“我倒听说一个传言,说那凌沧溟年轻时也算才俊有为,后来迷上了个狐狸精,就开始残暴起来。唉,也不知这狐狸精如何蚀骨销魂,竟能惑人至此,真想看一看。” 丹彤听到这儿,拍桌子吼刚刚说话那人。 “江山易改本性难移,那凌沧溟本性残虐,干嘛扯到其他无关的人。” “你!”那人站起指着丹彤,还未说完下半句,就忽然倒地摔了个屁墩儿。 丹彤收回手印,扬眉看向那男子,笑容很是挑衅。 “这位兄弟,饭可以乱吃话不能乱说,就说狐狸精,也不可能看的上你。” 丹彤语气很是刻薄,那人站起,红着脸抡起椅子,径直朝这边冲。 丹彤毫不示弱,挽起袖子松动手腕,“姑奶奶我好久没动手了,刚好活动活动筋骨。” 苏晚晚见事情要闹大,上前想拉丹彤,却被对方给吼住。 “晚晚,让开!” 丹彤一脚踹飞那人手上凳子,冷哼道,“姑奶奶我最近正气头上呢,赶巧了,想砍菜时你这萝卜凑上来了,别怪我逮着你削才,谁让你不长眼!” 苏晚晚心知师姐吃不了亏,几番打量,发现丹彤下手也有分寸,当即打消了上前拉架的心思。 一个时辰后,丹彤拍拍手,整理好衣服,大摇大摆离开茶馆了。 苏晚晚找到茶馆掌柜,很是不好意思的解释,并赔付了摔坏的东西。 她知道丹彤最近心里烦躁。 小勺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