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盘问搜查,幸而李避之所佩戴是把木剑,才被放行而过。但是即便如此,两人进楼后,身边依旧跟着三四个狼面的西隶人,时刻看守他们的一举一动。这般情形下,钟棠有心与李避之说些什么,也难有机会,索性一路上安稳下性子来,默默地看着镜花楼中的情况。那几个西隶人将他们带到了三楼,一面仕女图屏风前,而后与那里看守的人不知说了些什么,想来应是通报的意思。说完后,那看守的狼面人便转身进了屏风之后。过了没多久,一阵脚步声响起,虽未见其人,但钟棠却隐隐觉得,这脚步的主人与其他狼面西隶人,有所不同。他不仅抬头与李避之对视一眼,随即从李避之的眼中,也得到了认同的回答。屏风那面的脚步声已临近,转而一个身材高大的西隶男子,便走了出来。他身上所穿的衣物与面上所戴的狼首,与其他西隶人并无不同,但钟棠却已认定,此人多半不简单。“两位,公主就在里面,请吧。”就在钟棠思索之际,那西隶人已用着不甚流畅的大崇话说道。李避之略一点头,目光似无意地从那人身上划过,而后也并不像以往那般客套作礼,只是于袍袖之下,握握钟棠的手,便与他一起走到了屏风后。作者有话要说:有点少……鸭鸭心虚,但是要赶在十二点前发出来,咳咳咳第76章秋煞琵琶(五)屏风之后,又是一座楼梯,半人高的珊瑚制成栏杆,上面镶嵌着如繁星、如露水的红色宝石,极尽奢靡。狼面西隶人一言不发地在前带路,钟棠看着他的背影,却忽得开口问道:“侍卫大哥,不知该如何称呼?”那西隶人听后,像是当作没听到般,直到带领他们走上了珊瑚楼梯,才说道:“乌淳邪。”钟棠的手拨弄着玉珠金铃,他倒是想起,前几日在靠着李避之在海棠树下打盹时,无意间瞄了眼问威送来的书册,上面有写这次西隶送亲的队伍中,确实有这么一位乌将军。但他还是有种说不出的怪异感,本来这些西隶人对他们的态度,已经不仅仅是用冷淡来形容了,一个不小心,说不得真会再次挑起两国之间的战事。但这位乌将军的态度,又尤为特别。李避之显然也注意到了这点,照这般下去,这镜花楼中几日间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怕是问不出多少实情了,只希望能从那西隶公主的身上,发现些端倪。走上楼梯后,眼前的房间里,便如重瓣牡丹般,垂下了一层层金红色的帘帐,而他们每至一处时,都会有西隶的侍女跪坐于旁替他们拉开帘帐。又行数十步后,终于可以隔着帘帐看到里面跃动的烛火光影。“公主就在里面了。”乌淳邪又开了口,亲自为他们拉开了最后的金红帘帐,一张镂满了吉庆花纹的白玉床,而身穿火红衣裙的西隶公主,便如睡着了般,躺在上面。李避之前行两步,见那乌淳邪并无反对之意后,才走到了玉床前:“贫道需用术法,查看公主魂魄是否有异。”乌淳邪也站到了床前,看了李避之一眼后,就点了点头。暗青色的灵光如烟如水般溢出,将昏迷着的西隶公主笼罩了起来,可这一次钟棠的目光却仍旧停留在乌淳邪的身上。他的脸上虽然带着狼面,并不能看清模样,但从未被遮盖住的双眼处,却能看到他的眼神……依旧很警觉,但也很冷淡。电光火石间,钟棠终于明白了,之前他察觉到的怪异感究竟是什么。这一路走来,整个镜花楼确实处于重重戒备之中,眼前这在守卫中颇有地位的乌淳邪,更是始终如此。但钟棠却并未从他的身上,看到一丝焦急,紧迫的感觉。仿佛公主昏迷于他而言,确是一件大事,但并非是一件值得担心的事。这又是为什么?钟棠首先想到的是,也许这位公主于西隶而言并没有那么重要。既已送来和亲,那在大崇就算是生死由命了。可他却又隐隐地觉得,并不完全是这样。就在他思索的几息中,李避之已然检查完了西隶公主呼延珏的魂魄,暗青色的灵光重新收归体内,而守在一旁的乌淳邪例行公事般问道:“公主怎么样了?”李避之不着痕迹地敛去神色,只是有礼而疏离地说道:“公主魂魄确实有异,似是被什么拘住了。”乌淳邪听后,声音之中带了些许怒气,但还是压着说道:“道长可有解法?”李避之坦然摇首,淡淡道:“眼下并不知拘魂之物,暂无解法。”“不知拘魂之物?”乌淳邪终于带出情绪,冷笑了一声:“你们大崇人自己搞出来的东西,怎么还有不知道的?”听他这般说话,李避之也不恼,只是如常询问道:“敢问贵国公主是何时昏睡过去的?睡前可有接触过什么?”“前天夜里,见你们大崇皇帝回来后,就睡下了,”乌淳邪虽百般不信任,但还是冷冷地说道:“接触过的东西可就多了,全不过是你们大崇的东西。”这就显然是不想好好交谈了,钟棠暗暗摇头,手上勾着玉珠串玩,也趁那乌淳邪与李避之纠缠,独自偷偷地打量起这公主的房间来。他挑起几点灵力,便瞧着驱赶它们分散而去,想要寻处点蛛丝马迹。浅棠色的灵光,在金红帘帐间跃动,因着颜色相近,倒也没被人察觉到什么。没过多久,倒是当真给钟棠带回了些许线索。一缕残存的,熟悉的气息,之前那种心口被牵动的感觉,再次出现了,尽管微小的几乎难以察觉,但钟棠还是感觉到了。他随着那点灵光,不由自主地走到了一张摆放着鎏金香炉的小案前,那正吐着青烟的香炉紧占了小案的一角,而更大的地方却摆放着不知用来放什么的空木架。“你在做什么!”就在这时,乌淳邪发现了钟棠的行踪,不禁大声呵住他。钟棠却并无心搭理他,只是指着那空架子问:“乌将军,这里原本放了什么东西?”乌淳邪似犹豫了一下,而后才说道:“是把琵琶。”“琵琶?”钟棠立刻又追问道:“是把什么样的琵琶?哪里来的琵琶?”“琵琶就是琵琶,还能有什么样,”乌淳邪有几分不耐烦了,但落在钟棠眼里,更像是在掩饰什么:“是公主从西隶带来的,没什么特别的。”钟棠与李避之相对一望,这位乌将军怕是没有说实话。而提到琵琶,钟棠又不由得想到了那晚阿寄所抱的东西,难道就是这个?可如果真的是这样,那阿寄究竟要做什么,是想害西隶公主长睡不起,来破坏她与端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