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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5

    于是我断然接受色/诱,派人将她暗中放走,打算床上好好教训她。但在这个朝代,天下虽大,哪里容得下一个女人?我见她是能成大事之人,便为她改名换姓,开了这百花楼。当时并未想到,日后网罗证据弹劾政敌,彻底扳倒前宰相,她功不可没。后往来边境经商,打探情报,不输男儿郎。

我为她取名潘凤,她以为是潘郎车满,凤凰涅槃,十分欢喜,后来听我说才知道我当时想的是潘金莲与小凤仙,从此再没给过我好脸色看。

而且当初许诺的色/诱到最终也没兑现,美其名曰上下级间不该掺杂私情。

这个背信弃义的女骗子。

正想着,潘老板已在我身旁坐下,两腿交叠,紫衫滑落,露出纤白的大腿,在桌沿轻阖,抖落烟灰,施施然借着烛火点了烟,问:“相爷假借他人名义买的东西已买齐,那件事也有眉目,隔日派人送到府上。听瑞娘说相府昨夜有刺客,相爷可有受伤?”

我边咳嗽边道客不客的再说,你先把窗打开。

她嫌弃地看我一眼,将烟掐灭,兀自起身推开窗户,寒风吹进房中,凛冽刺骨,将满屋烟味吹散。

好友隐约发现了重点,打开折扇摇了摇,问该不会是天武会吧?怎么昨日遇到天武会,今天就不行了?

我忙扯开话题:“说正事。新政颁布已近五年,因阻力巨大仅在京畿施行,地方却难以推进,需寻个人担任监察使在地方督行。”

好友收起折扇抵额思忖着,声线轻佻飘忽,颇为玩世不恭,说道:“你须坐镇中央牵制各方,潘老板身份不便,就让我去吧。”

我沉吟不语。因变法触及士族利益,新政推行难度极大,稍错一步便可能演化为叛乱,因此此行极为危险,这些我虽没说,但他定是知道的。

犹豫再三,只道容我想想。

潘老板磕了磕烟斗,忽然道:“相爷可还记得那个被你发配,流放途中病逝的太学生凌荣?他儿子凌墨后在京为官,你每回见到他都反应很大,两年前将他发至南疆边关,不想他屡立战功,创立黑羽军,南蛮闻风丧胆,以为见到厉鬼修罗,后圣上封为辅国大将军。”

我反应很大:“好像是有这么个人,提他做什么?”

潘老板道:“没什么,只是听闻他近日要回京了。”

我顿时头痛不已,正要开口,便听一阵急促的敲门声,门外传来百花楼婢女惊慌失措的声音:大姐,外面有位将军要见相爷,还带了好些官兵,把咱们的客人都吓跑了。

不是吧,这么快就找上门了?我腾地站起身来,问人到哪了?

婢女曰:已经上楼了。

看来正门跑不掉了,我赶紧推开潘老板一脚迈出去想沿窗往楼下爬,被两人拉了回来道楼下也被围住了,就这功夫,凌墨已出现在门口。却见他身姿挺拔,通身黑衣,眉目冷凝,经战事洗礼更显出一股肃杀之气。身后黑羽军黑压压的,如乌云般,将众看客驱散。

对上那冷飕飕的视线,我心里一哆嗦,立马站直,抚摸着窗栏假装什么也没做,对潘老板聊道:“这窗户手感不错,是金丝檀木的吧?在哪买的?”

他沉默不语,静静地盯着我,看得我心底发虚,冷汗直冒,这才明白原来我平日欺负小皇帝时候他是这种感受,不由深感愧疚。

对峙片刻,我实在顶不住压力,欲开口打破僵局,他却先说话了,声音冷冽。

“听说,你近来常常招妓?”

“绝对没有!潘老板可以作证。”

“让他们出去,我们单独聊聊。”

我心道我才不听呢,现在就这样了,单独了你能好好跟我聊吗?

他一眼看过来,我立即道:“你们去忙吧,我要和凌将军单独聊聊。”

第四章:女神

众人散去,房间变得空荡阴冷。

我们面对面坐着,已有半晌,彼此谁都没有先开口。我不敢直视那双冷锐凌厉的眼,主动嘿嘿笑道:“凌墨,两年不见,又长高了。”

他没搭这无聊的话,只冷冷地盯着我。

那双狭长的凤眸发出森冷的光,带来浓重的压迫感,我讪讪地闭嘴了,心想这样干巴巴坐着也不像回事,便伸手要拿桌上的酒,然而手刚碰到酒壶却被牢牢按下。

“还想喝到吐血?”

他虽是武将,却面容柔美,连手也生得极为好看,每根手指都白净修长,骨节分明,如寒玉雕琢而成,覆在手背冰冰凉的,我却如被烫到般迅速地将手抽出,慌张地向后缩了缩,平日能说会道的嘴却什么也说不出来。他见状微微蹙眉,又道:“秋鹤,两年前……”

“我喝醉了,什么都不记得!”

“你为何不反抗?”

“我没反抗?你他妈把我绑着堵住嘴,我怎么反抗?”

“看来你很清醒。”

我哑口无言,好小子,在这等着我呢。他见我承认此事,便顺着说下去:“那日后你便如人间蒸发,不回书信,也不肯见我,那夜你明明流了很多,不像没感觉,为何躲着我?因为我是你外甥吗?”

我看着那张像极了他娘,白净貌美的脸,双手举高,作了个投降的姿势,伏倒在桌,胡乱嚷道:“不是,同性恋这事不提吗?女人不好吗?我为什么要被男人上?小祖宗,当年你娘病重,将你托付给我,假死出宫,是盼你健康平安,不是把你养成基佬啊!当初你入朝为官我就反对,你就是不听,我又将你调到边关远离政治中心,你却偏要上阵立功,这两年我每日提心吊胆,上回你被敌人射中左胸,吓得我几夜没阖眼。若你有个三长两短,我该怎么向你死去的娘交代?”

他是先帝与江贵妃之子。当时堂姐怀有两子,他是哥哥,弟弟却生来六指,是不吉之兆,堂姐恐有人拿这做文章,为护他性命,令贴身侍女将他抛于木樨庵,从此下落不明。或是兄弟连心,凌墨曾说小时候常梦见自己在佛堂玩耍,我因此确信那孩子是活着的,但这些年苦苦找寻,却始终没有线索。

后堂姐失宠,母子在后宫过得凄凉,我因知晓皇族个个下场凄惨,便将他假死换出,抚养长大。

我倒豆子般把憋了两年的话全都说出,说完有点渴,顺手将杯盏中的酒喝干,见他不做声,神情似是有所触动,以为他知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