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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灭口,郑平亚只是被人算计了而已,尚光弘教出的弟子才干不出杀人灭口的事儿,」阴京常闭上了眼,向着椅背一靠,一身的疲累都袭了上来,谋事在人,成事在天,虽说对此他早该深有体会,却没想到当天意败他谋略的时候,会是这么无力的挫败感,「从一开始这就是白欣玉摆下的仙人跳,郑平亚不过是中了色局,这点或许湘园山庄中很多人都想到了…」「那白欣玉又是怎么死的?」杨逖忙不迭地出口反问。说句实在话,连他原先都以为这是白欣玉仙人跳的佈局,只不知她是想坑郑平亚什么,是要求个在湘园山庄的晋身之机呢?还是要求安身之地,又或是金银财货?但事后郑平亚却宁可当众杀人灭口,手段之狠辣令人发指,令人不得不以为此事一开始就在郑平亚算内,更坐实了他逼yin人妻的罪名,想怀疑都怀疑不起来。答也不答杨逖的问话,阴京常悠悠长长地叹了一口气,闭上了眼睛,整个人向椅背一靠,似是失意至极,「好个白欣玉,我可真小瞧了你…近来你是收敛多了,不过老四你还是给我好好地记住,千万别随便惹上女人,女人看似柔弱无力,怎么欺负也无力还手,可一旦她们决定拚了性命也要对付你,包你吃不完兜着走…幸好当日你没收白欣玉,不然这回倒楣的铁定是你…」「什么!」听到阴京常的话,杨逖吓的整个人都跳了起来,差点没把桌案给打翻。他也不是蠢蛋,怎会听不出阴京常的话意?仔细想想,当时床上就只有郑平亚和白欣玉两个人,若白欣玉之死不是郑平亚下的手,还真的只有白欣玉自尽一种可能,只大部份人都不会想到此处。而且据阴京常所说,白欣玉之所以自尽,不是因为失身於人,因而无脸见人、羞愤自杀,而是为了害的郑平亚更狠些,这话令他不由得浑身一颤,感觉背后冷飕飕的。本来郑平亚贪花好色,不过是犯下些风流罪过,就和当年的自己一样,便是出事反正有本门实力挡着,最多给长辈骂骂而已,不痛不痒,胯下yin女无数的他,对女人也难免有些小覤了,但一想到白欣玉这一招十分狠毒,用自己的性命,将郑平亚的名声一口气打落了谷底,任他大罗天仙也难救回,便是后来有人发觉白欣玉是自尽,也多会以为只是因为她不堪yin辱,那想得到背后还有这许多关节?想到自己当日差点就惹上了这女煞星,杨逖不由寒颤不止,想到这儿他更佩服阴京常了,这人竟有先见之明,硬生生地将白欣玉从自己这儿抢了去,当日他还真以为阴京常色心动了,如今想来这师兄竟深谋远虑至此,想不服都不行,「小逖多谢师兄,若非师兄,小逖可就惨了…」「你马屁少拍,」见杨逖满面敬佩之色,阴京常叹了口气,摆了摆手,「那只是你运气,我刚好想帮冷芸找个伴儿,如此而已,那是看穿了她的真面目?若非白欣玉和冷芸相处的不错,我也无法看穿此女性格中阴狠的一面,趁着当日之事正好将这危险人物推出去…不过此女虽是手段强硬,宁可牺牲一切也要达成目的,但若不是心中怒恨已臻极致,该也做不出这般狠毒的事儿,究竟在她身上发生了什么事?此事会不会也关系到本门的兴复大业?这倒值得探究…」「连这等事也关系本门事业?师兄会不会想太多了?」听阴京常这么说,紧张着的杨逖不知怎么着竟松了口气,这师兄虽有鬼神莫测之机,总还是个人,可不真是无所不知的神仙。「不但有关系,还关系大了。当真是…谋事在人,成事在天,老天爷啊,你可真…真爱开我们的玩笑…」阴京常深深的吁了口气,听的杨逖不由心下狐疑,虽说阴京常深沉难测,但绝不是喜好哀声叹气之人,照说湘园山庄身为天门大敌,郑平亚出了这么大的事,尔后前程必是崎岖坎坷,湘园山庄必将中衰,天门中人该当欢欣雀跃才是,这师兄怎么一幅心神不宁的样儿?见杨逖一脸疑惑,阴京常摇了摇头,自己的计画既已破坏,也没有必要再瞒下去了,将这么大的计画藏在心头,对他而言确实也是一个重大的负担,但他并没有正面解释杨逖的问题,一如往常的先反问了回去,「听到那消息后,你头一个想的,是不是立刻出兵,毁了湘园山庄?」「那当然!」想到此事,杨逖整个人都精神了起来。湘园山庄乃天门死敌,有不共戴天之仇,天门中人日日夜夜,想的都是复仇为先,只是湘园山庄势力实在太大,又有尚光弘、梁虹琦及骆飞鹰等风云录高手压阵,再加上郑平亚的武功直追尚光弘,令向来冲动的杨逖在出兵复仇前也得掂量掂量,如今湘园山庄好不容易出了这么大的事,便是向来隐在湘园山庄背后的少林派,也不敢明目张胆地牵涉在这丑事当中,正是天门出兵之日,以天门人马复仇心志之殷,对上个众叛亲离、连尚光弘都已气死的湘园山庄,加上我暗敌明,又有阴京常出谋画策,那还不手到擒来?眼中微带悲意,阴京常摇了摇头,他吸了口气,再抬起头时愁色尽去,脸上的神色已是一面庄严,「你记不记得,师父之所以让你接掌天门,所图究竟为何?单单只是复仇雪恨吗?」「当然不是!」见阴京常已变了脸,杨逖不由心下一跳,这般神色他以往也是见过的,那是阴京常准备训人时的表情,别说是自己,就连杨乾在生之时,见到阴京常如此严肃的神色,也不敢嘻笑以对;只是自从退来此处之后,自己名义上已是天门之主,阴京常虽仍处置一切大小事务,在门人眼中与门主一般无异,但无论人前人后,他对自己的态度却更是诚恳端敬,这般脸色杨逖已不闻久矣,「祖先传下宏愿,要复兴本朝,重回开皇之治,此事杨逖一世不忘。」「既是如此,就不该老将心思放在复仇雪恨上头,」见杨逖面色栗然,阴京常知道他的心思已回到了自己身上,这才接了下去,「能完成先祖遗愿,从外戚权臣手中重夺江山,才是报先祖造就恩情之法,是否报仇只是末节,我知道你心中极想报仇,但小不忍则乱大谋,明白吗?」「是,小逖明白。」嘴上明白,但杨逖的表情却是更趋混乱,便说到图谋天下,可湘园山庄与本门势不两立,将来必是阻挡天门宏愿的跘脚石,如今湘园山庄正当大难,恰是一举将这阻碍移去之时,又可以报灭门之仇,於公於私两便;何况自从湘园山庄出事的消息传来之后,阴京常便是一脸不喜,应该不只是因为发现自己想要出兵吧?这其中缘由,杨逖实在是想像不到。「我知道你还是不明白,」多少年的兄弟了,阴京常那不知道杨逖心中所想?他摇了摇头,似乎正在做下一个影响深远的决定,「有很多事我本来不想现在告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