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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36

    作者有话说:

Happybirthdaytomy小m小d!——欣慰的阿蛮

第22章礼物

祁松言回教室的时候,秦笛正在位子上检查他分好的作业,并且在作业单上一条条帮他标注每科的注意事项。祁松言坐在他身边,看他脸上染着薄薄的粉色,神情专注,刚涌上来的那些戾气忽然凭空消散了大半。秦笛的细腻和他的妥帖异曲同工,都从不得已中生出,却逐渐长成他们各自令人称羡的优点。

忽然,他脑中闪过一个可能,于是前倾身体,突然发问:“秦笛,你是不是准备了礼物给我?”

笔尖倏忽的停滞被完整捕捉,没等秦笛反驳,他已经拽着秦笛的书包带开始耍赖:“你快拿出来,还藏?属松鼠的!”

“强盗啊,光天化日生抢?”

“不抢你也不给我,准备再背回家送谁?赶紧交出来。”

秦笛往回拉扯书包,额角渗出细汗,终究还是拗不过他,嘴里小音量骂骂咧咧地把盒子掏出来塞进他怀里。

“我就知道你肯定准备了。”

“你又知道了。坐那边点儿,耽误事儿。”秦笛瞪了他一眼,假装继续整理作业,其实紧张得笔都握不住,几乎要控制不住抖起腿。可祁松言捧着那只盒子,并没有拆开,只抚摸了一会儿就放进书包,头手并用地点着节拍收拾练习册去了。

秦笛微不可闻地呼了口气。

傍晚的告别来得那么顺理成章,黎帅站在教室门口不厌其烦地对每一个人点头说再见,最后熄掉了每一盏灯。女孩子们约定着假期的活动,又互相撒着娇牵手汇入人群。

秦笛穿过cao场,不住张望已经被脚印踏得凌乱的那行大字,童晨星从他身后赶过来扣住他肩膀:“生日快乐啊。”

秦笛被他扑得踉跄,抓着他手腕笑说:“童壮士饶我一命吧,你这体格是想让我刚成年就夭折。”

李铭轩赶紧拉住他:“哎呀你怎么啥都说,快点呸呸呸。”

秦笛一脸嫌弃,禁不住他胡搅蛮缠,只好呸了几声还跺了脚。

祁松言在一旁笑得连眼睛都挤到一起:“轩啊,你这个语气真的太像我三姑。”

“你也是,你俩从今天起都是大人了,能不能成熟一点?真让我上火。”

童晨星闻言脱口问道:“你也今天生日?”

“是啊。”

“也是阳历?”

“嗯哼。”

童晨星迅速把脸上的震惊敛住,顺势道贺:“生日快乐。”

“谢谢大晨。”祁松言回道,可童晨星的目光却飘过去落在秦笛脸上。

校门口接学生的车辆把主干道堵得严实,交警穿梭其中忙着疏导。祁松言看见李叔停在马路对面,一路轻快的心情幽幽沉了下去。他努力让自己看起来若无其事,转身对他们几个说:“假期有机会一起出去吃饭吧。”

秦笛其实想问为什么不是今天,但想到江虹还一个人在家,便点点头,掂了一下死沉的书包:“你们找我就短信。”

“好嘞,言、笛、晨,拜拜假期见!”

“拜拜。”

他们挥手,从一个点散开,去往不同的方向。

祁松言上了车,却还回头望着那团橙色,书包坠到腰线下面,背得近乎吃力。他其实不知道为什么秦笛要带那么多书回家,明明背他那本笔记就够了。但他自作多情地想,万一是为了给谁解答问题呢,万一这个谁就是他呢。在谜底揭晓之前,他绝不会轻举妄动,但对秦笛,他却始终无法做到一丝期冀都没有。可假如每一步的接近最后都被证明是一场徒劳,他又能否像决定喜欢秦笛的那天那样洒脱勇敢呢?

车子缓缓起步,汇入晚高峰的洪流,橙色的身影逐渐被遗落在公交站台。祁松言从书包里捧出那只被他层层裹好的盒子,几次深呼吸后,终于还是拆开。揭开一层泡沫纸,四枚书签两两层叠地躺在里面,形制和那天秦笛从书里掉出来的一样,只是小窗中的植物各不相同,每一枚都取了名字。

春日绯色桃花的叫“桃华”,夏季紫色丁香的叫“结香”,秋天金色银杏的叫“千扇”,最后一枚夹的是成朵的短松针,名字就叫“松言”。雪白的卡纸配上同色系的丝带,捏在指间有厚度又十分精致。

祁松言用食指轻轻摩挲自己的名字,青松若有言,无畏度长冬。他没问过爸妈为什么要给他改名,估摸无外乎是改运旺势之类,他没有反对过,也没有很喜欢。可今天晃动着这枚书签,看松针在其中起落,他忽然想,也许他全部的尖锐就是这满树的执着与坚定,在严寒中,不灭不败。

他翻找几下,书签下果然藏着一张卡片,不同于书签的素雅,是红色洒金的厚实材质,卡面正中,秦笛用一支金色软笔写了八个字——四时喜乐、岁岁清安。没有称呼与落款,说是祝福也可,却更像虔诚的祈愿。送他平凡又珍贵的四季,愿他每一岁都清和安宁。

天色渐暗,李叔从后视镜瞥见祁松言极专注地凝视着什么,贴心地开了顶灯。祁松言抬头,把盒子举起来映在后视镜上:“李叔,我同桌送我的生日礼物,书签。”

李叔憨厚地笑起来:“好看,真好看。都没见过这样的书签。”

“他自己做的。”

“多好哇,你们这个年纪,肯费心给朋友亲手做礼物。”

祁松言把盒子原样折好,放回书包最深处,望向窗外的车水马龙。

“他不应该只是我朋友。”

他没再说话,李叔也知趣地没有再问。

秦笛到家特意拐到菜市场,买了把蒜薹,称了两斤鸡翅。他到家时,江虹正在厨房倒腾带鱼,见他回来举着剪子追出来骂:“你瞅你爱吃这破玩意儿,废死劲了!…你这羽绒服哪来的?”

秦笛卸下书包,把外套脱了小心挂好,接过她手里的剪子,反正话都套好了,面不改色地编:“我大姨中午送学校来的。说路过个商场打折买的。”

江虹狐疑:“打折?这衣服瞅着就不便宜。你大姨能有那么好心眼儿?”

秦笛钻进厨房,挽了袖子,动作干脆地给带鱼开膛破肚、刷鳞片剪段:“那牌子你听过吗?一个杂牌儿,春节一过都上春装了,打折买了合适呗。我大姨这些年也没少接济咱们,去年还给我买的书包,你都忘了。”

牌子是个英文名,江虹确实没听过,扒拉了他拎回来的塑料袋,又转头踩着厨房门槛嚷:“我这都做两个菜了,你还买?咋的,要开满汉全席啊?”

秦笛手起刀落“咣当”一声,把江虹吓一激灵,“谁前天酒席回来说鸡翅没抢得上吃的?”

江虹撇撇嘴,把鸡翅往砧板上一丢,说:“我不会做。”

“那就洗手出去看电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