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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1067

    的。

接下来,他又杀了第二批、第三批,大小总计五十多官吏。

后面这些人是收集了证据、奏明朝廷后才斩杀的。

此是后话。

奉州各地官员中,唯有清河官员毫发无损。

朝廷拟将军工织造局建在清河城郊外,蔡铭等几位朝廷派来的官员到清河后,也参与赈灾安民,然后筹建军工织造局。

这清河知府和属下官员也试探截留赈灾银两、私自倒卖赈灾米粮,一面又对上哭穷,要求追拨赈灾物资和银两。蔡铭得知消息,上门劝诫制止。黄知府对蔡铭推脱,心想谁不是这么做官的,你蔡家也未必干净。一面贿赂和蔡铭同来的几位官员,他们便装聋作哑。

相持之下,惹恼了严未央。

她不是不知官场猫腻,然当日在慈善中心,清哑请求将赈灾支出公开时,她也在现场,蒋大人等都发过誓的,所以,她敏锐感觉:这次奉州赈灾非比寻常,若任由他们这么贪恐怕要出大事。当下,她骑着马、提着长鞭,带领蔡家护卫冲进黄家,立逼黄知府开仓放粮。

黄知府气得倒仰,摄于她的yin威,不得不屈从。

严未央做事做绝,将黄知府妻、子挟持家去,用来逼黄知府。

因此缘故,这清河府的赈灾一直进行很顺,灾民也都得到妥善安置,除了冻死两个年老体弱的,居然没有其他伤亡。

当林世子祭起尚方宝剑斩杀贪官的消息传来,黄知府和夫人连夜赶到蔡铭住处,对他夫妻纳头便拜。双方前仇一笔勾销不说,从此两家成了至交。这算是严未央夫人生涯中的光辉业绩。

林世子血洗奉州,别说奉州官员和百姓噤若寒蝉,便是睿明郡王对这个表侄也忌惮心惊不已,未敢多说一句闲话。

当初,睿明郡王得知皇兄任命林世子为钦差正使,心下是很不忿,认为皇兄不信任他才故意让林世子压在他头上。现在想来,若非林世子来了,奉州这么大动乱自己会如何处置?不管如何处置,他绝不会有林世子这么大魄力镇压乱民,也不敢像林世子一样杀贪官。

杀一个两个可以,杀这么多,树敌太多,根本无法立足。

可是林世子不怕,林家权倾朝野,不怕树敌。

他成了帝王手中刀,树敌越多,遭人嫉恨,皇帝越放心。

第1073章一支红梅出墙来

睿明郡王有些惆怅。

身为先帝皇子,他也有一腔热血。

可惜,他永不能像林世子这样作为。

他是绝不会承认自己能力不如林世子的。

睿明王妃为表兄收尸,哭得泪眼朦胧。

她舅舅只有表兄这一个儿子,也没考上进士,只得了个举人,熬了多年费尽心思才弄了个县令做着,这一下丢了性命不说,连两个儿子也跟着丧生,舅舅算是绝了后了。

可是林世子连自己表哥也杀了,她就算不甘也无话可说。

将于县令父子装殓后,王妃伤怀之下得知一个消息:林世子狠杀贪官是听的方初的主意,顿时粉面凝霜、杏眼透煞。

……

方家,内外上下正收拾行装,准备返京。

粮食都被抢了,买卖也没法做了;清哑也教了一段日子纺织,已经有许多女工都学会了织混纺布,由她们再去教别人即可。

其实这都是表面原因,真正的原因是方初要走。

其一,方家精细食材都被抢了,他不愿清哑留在这过“苦日子”;其二,他想带清哑离开这个带给他们夫妻噩梦记忆的地方。他想,等回去了,把这一切都忘了,他们自然会和好如初。

从那天在梅园和清哑吵架后,他便封了梅园。

清哑站在通往梅园的月洞门口,看着被砖头填堵得严严实实的月洞门,诧异地问细妹:“这门怎么封起来了?”

细妹也诧异,她也不知道呢,便看向紫竹。

紫竹忙上前回道:“回大奶奶,是大爷让封的。昨日大奶奶受了惊吓,大爷就让人把这封了,说是不干净,叫别进去了。”

清哑才不信这话,要说不干净,现在他们住的院子才是真不干净,那天晚上院子里死了那么多人,她可是亲眼看见的。

方初到底想干什么?

待要去问他,又觉得心烦意乱——若问了,两人是不是又要吵?

想起园内开得正盛的梅花,还有梅心小筑烧得暖和的地热和大炕,她有些遗憾,信步顺着墙根往前走。忽见前面一支红梅从墙内伸出来,枝头花儿红艳艳的,正对她展开笑脸。

她停住脚步,怔怔地看着,想起刚搬进来时的情形。

那天,方初迫不及待地带她来后园,扯下一条梅枝示意她看,笑道:“瞧,起花苞了。这东西也亏它能煎熬,旱了这么长时候,一下雪就精神了,居然能开花了。也是牛二子会办事,就冲这片梅林,还有林子当中的梅心小筑,他断定我们会喜欢,就作主买了这宅子。”

他笑得很开心,说他从小到大调教过许多人,牛二子是他收的最便宜、调教最成功、用起来最得心应手的人。

清哑也十分惊奇喜悦,抚摸枝上小小的凸起,期待它们展开花苞,这满园将是怎样云霞似锦?想也想得出那片灿烂。

她随口回道:“二子是很好,就是油滑了些。”

她更喜欢圆儿,行事没那么露骨,有礼有度。

方初笑道:“二子从小在市井长大,身上带着市侩习气难免的;圆儿虽是下人,从小就跟着我,也读了些书,自然不同。”

这说得倒是,清哑点头道:“二子不容易。”

话题从牛二子身上扯到他jiejie牛姑娘身上。

方初便说让牛姑娘来奉州主持技术这一块,她已经嫁人了,嫁的是舒雅行的管事,正好他们夫妻一块来西北发展。

……

回想往事,耳边似乎还回荡着方初朗朗说笑声。

抱厦廊檐下,方初看着前方墙根下的侧影,系着大红缎面绣花大毛斗篷,仰面望着墙头探过来的花枝,白狐领衬得她纤巧的下巴和脖颈曲线柔美婉约,静静的好像一幅画,他不由心一疼。

那边园子的梅花就这么值得她惦记吗?

他走下台阶,大步向清哑走过去。

紫竹先看见他,忙屈膝道:“大爷。”

方初径直走到清哑身旁,刻意不去看那墙头的花,伸手握住清哑的手,摸了摸,温声责道:“出来怎不带个手炉?”

其实那手是温的,并不凉。

清哑道:“不冷。”一面往外抽。

可是抽不出来,方初握得紧紧的。

方初道:“回去收拾东西,咱们要回家了。”

清哑一愣:“回家?”

方初点头道:“事情都完了,剩下的不关咱们事。已经腊月了,该回去了。我估摸着,父亲母亲带着莫哥儿和无悔应该到了。”

他知道怎样转移话题,且能吸引清哑。

清哑果然被吸引了心神,忘记了抽手。

她很想儿子和闺女呢。

她便问:“哪天动身?”

方初道:“明天就走。”

清哑觉得时间有些紧,不过想想也没什么好收拾的,奉州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