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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954

    清哑身份还真特殊,眼下就不用对他下跪。

清哑道:“皇上还是六皇子的时候,方初就和皇上来往密切。六皇子在西北开作坊,是方初帮忙出谋划策的。废太子他们在西北仗势欺压百姓,方初对六皇子说:经商最重信誉口碑,叫他不要压榨百姓,这样才能做的长,才能赚到钱。这算不算和六皇子勾结?”

蒋大人张口结舌,皇上就在屏风那边坐着呢!

他想说这与本案无关,但看清哑的模样,定能扯上关系。

再者清哑话已出口,阁老们都面色诡异,他若不说出个判决,回头议论方家和皇上的谣言传开,他就吃不了兜着走。

他面色严峻地端坐着,眼角余光却关注屏风那边,感觉屏风后人影站了起来,额头冷汗不由就下来了。

他略一思索,严正道:“不算!方初告诫六皇子的言行,可对任何一个皇亲权贵说,正是逆耳忠言。只怕废太子听不进去。”

废太子听不进,皇上听进去了,皇上圣明!

清哑道:“大人知道方初为何要帮六皇子吗?”

蒋大人只得顺着她问:“为何?”

清哑道:“因为我那一年被诬陷为妖孽时,六皇子为我说了一句公道话。方初一直感激皇上,才帮他。这算不算官商勾结?”

蒋大人铿然道:“不算!这正是吾皇圣明之处,见不得织女含冤。任何一位官员,都该像吾皇一般持公正之心,才是百姓之福!”

清哑又逼问道:“前两天皇上和林世子还去我家吃饭了呢。说是方初收回欠款,他心里不得劲,要吃我们一顿才甘心。这是勾结吗?”

屏风后,顺昌帝闻言差点没栽倒。

堂前,方初也急叫“清哑!”

自清哑开口,他就管不住她了,叫了也没用。

蒋大人也心抽抽,却昂然答道:“不是。吾皇襟怀宽广,由此可见一斑。吾皇替废太子填补了窟窿,且不追究方初罪责,只上方家吃一顿,一笑了之,真正是明主大度量,是国家之福,社稷之福!”

他双手抱拳,向屏风那边遥拜。

人都说蒋志浩大人刚正不阿,直言敢谏,却少有人知道他其实很会做官,若真是一味横冲直撞,怎能做到阁老位置呢?

他和清哑这一番问答,不留痕迹地奉承了皇上。

清哑又道:“方家还和靖国公府来往密切呢。我侄儿就在回雁谷林家学木匠,每年我都往林家送一批锦缎毛巾的谢礼。这算不算方家和白虎王勾结?要是趁早说,别等几年后再被人翻出来。”

蒋大人瞧着稚子赤心的郭织女,无语了。

她问了这么一堆话,无非是讥讽众人“欲加之罪何患无辞”:方家在玄武王府尚未发达时就相交了,现在扯出一堆的事诬陷,那方家还和当今皇上来往密切呢,也和靖国公府来往密切,有胆子你们去审问皇上,把靖国公、白虎王也都拉来审问呐!

方初最了解清哑,知道她是很生气了。

他也顾不得跪了,起身上前,劝清哑道:“别生气了!被污蔑陷害也不是第一次了,你都一忍再忍。何不再忍一次呢?”

堂伤衙役们一齐在心里鄙夷:郭织女的夫婿也太懦弱了!

蒋大人等人则一齐暗骂方初:太狡猾了!听听这话:已经被污蔑陷害不止一次了,何不再忍一次,这不寒碜他们吗?有了这话,他们谁敢让郭织女再受委屈!这话还表达了另一层意思“是可忍孰不可忍”和“忍无可忍无需再忍”。

第949章告御状(月票300)

自从清哑上堂来,林亦真便垂眸敛目,再也没出声。

她竭力蜷缩,想像蜗牛一样缩进壳,可惜她没有壳。幸好清哑接连发问,将所有人注意力都吸引过去,没有人注意她。

屏风后,林世子本还要紧牙关闷笑呢,听见说到自己和林家身上,再也笑不出来了,轮到顺昌帝看着他暗笑。

顺昌帝想:“这个郭织女,真是什么都敢说。”

才想到这,就听见方初一番话,不由心一沉。

这话并没有言过其实,郭织女经历坎坷,世所共知。

皇帝心想:“亏得有方初护着她,不然死几回了。也罢,方初在家护着她,朝堂上就由朕护着吧。”

就听外面蒋大人道:“请郭织女放心,本官定会将此案审个清楚明白,不使无辜含冤,jian佞猖獗!”

顺昌帝便一整身形,和林世子从屏风后走了出来。

再不出来,他不敢确定清哑还会说出什么惊人之言,虽然他和方家也没什么见不得人的勾结,但他还是担心的很。

众臣一见他,纷纷起立,躬身道:“见过皇上。”

堂下衙役和证人等,则全都跪下了。

清哑见皇上居然隐在后堂,想到杨御史指控林亦真杀父、谢吟风指称林亦真与方初有私情、方家杀了林姑妈等事,心中一动,急忙上前跪下,高声叫道:“皇上,民妇要告御状!”

方初也急忙跟着跪下,并阻止道:“清哑,稍安勿躁!三位大人正在审问呢,定能还我们一个公道,何须惊动皇上。”

前日,林亦明要清哑告御状那番话其实也不是完全不对,只看在什么场合用。比如眼下,没有太皇太后在场,但三司官员、内阁阁臣、皇上和王爷齐聚一堂,还有比这更好的告御状机会吗?

可是告御状有一条:不管内情如何,先要受刑的!

方初吓坏了,生怕上头不管三七二十一,先把清哑打几十板子,那可了不得了。他一直挡在她前面,但每到关键时刻,她必然和他并肩而立,拦也拦不住。既拦不住,他得看着守着她,随时接应。

顺昌帝也想到这点,忙道:“正是。织女有何冤情向蒋大人呈述,朕在此听审。”一面心里想:“亏得朕出来了,不然闹将起来……”

他挥手令众臣免礼,一面威严地问:“织女要状告何人?”

他要清哑向蒋大人呈述,自己却越俎代庖问起来。

林世子早命人将屏风后的椅子搬出来,放在公堂左上首,请皇上坐了,他则站在皇上身后;蒋大人等人都告罪一声,也都坐下了。

清哑坚定道:“告镇南侯、永安伯!”

皇帝坐下问:“状告何罪?”

清哑道:“谋反!一审就知道了。他们告方家,大人就审方家;我现在告他们,还有谢吟风判了死刑,一直都没死;林表妹也告他们,我们都要告他们,大人应该审问他们!”

林亦真的白发刺伤了她的眼睛。

她不知昨晚发生了什么事,十分担心。

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先下手为强。

她发现自己的身份比方初好用,所以才抢着出头。

众人恍然大悟:郭织女这是要转移视线呢。

审问方家变成审问镇南侯、永安伯,这重点可不一样。

蒋大人原也没处理错:杨御史指控方家,他便审问方家;证人林姑父猝死,他必然要追查死因;等清哑带来谢吟风,这桩勾结案很可能是被陷害的,他便要调转审问方向了。

可是谢吟风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