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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人辗转贩卖,待价而沽,一次一次的被鞭子刑具教导如何服从,如何献媚。最后一次被转手,是他被刘彧买去,送给当今最受宠的公主,作为生辰礼物。那时候,整个世界都是灰暗的,不管怎么都看不到希望,他以为自己这一生都将这样度过了。镇定的望着刘彧,墨香的笑意之中,多了些柔媚,眼波温柔得好像情人的刀,那么的柔和,却又那么的锋利:“湘东王,我不怕死,真的,一点都不怕,只要你有那个决心,现在就拔出腰上的佩剑,杀死我。”他早年筋络骨受过严重的伤害,虽然这两年有在调养,可是依旧柔弱,不能习武,没有多少自保之力,只要一个稍微健壮一些的人,便能够杀死他。刘彧在墨香眼睛里搜寻许久,始终找不到其间的恐惧,最终他挫败的松开手,沉声道:“你究竟有什么目的?倘若你不说明,我是不会相信你的。假如我没记错的话,前不久公主府上死了个据说体带异香的面首,那是不是你,你又是如何活下来的?”虽然得到的消息并不精确,但是刘彧也不是全然的一无所知。跟随着宗越外出,听到了那首歌谣的士兵已经被秘密处死,可是墨香的身故,楚玉却仅仅盖了个病故的名头,并没有如何掩藏。墨香笑笑道:“那是很容易的事,我曾无意间瞧见一个形貌与我极为相似的孩子,便留心养来做用途,那日陛下带着宗越驾临公主府,我趁着与宗越要陪陛下出门的当口,对他说我是当年广陵城的冤魂,随后再让我那替身出面,找个机会,让宗越有理由杀死。”他则承诺那少年给他家人足够的金钱。那时候正值黄昏,光线有些昏暗,即便面孔上有细微的不同,也会被认为是因为痛楚扭曲了,又或者是明暗的问题。最为熟悉墨香的楚玉,在那时没有忍心多看。而墨香提早到公主府,也为偷梁换柱做了一定的准备。“湘东王请放心,我纵然不来与您相见,您难道不也是终究要入建康的么?且不论我所说的是真是假,如今局势,您是非去不可。当今陛下若是没有那个念头倒也罢了,去也无妨,倘若有,而您奉召而不入,岂不是给了陛下一个说您谋逆的借口?何不就装作什么都不知道,随机而动?”微微欠身,墨香低下头,将笑意掩盖,心中却有快意升起:“我此时前来传讯,不过是为了让您相信我的才能,湘东王若是愿意倚重我,我不仅能保住您的生命地位,还能辅佐您更为尊荣。”他慢慢的道:“我现在有一身本事,我要拿这本事换取些东西。”犹豫良久,刘彧伸手扶起他看不透的少年:“倘若我他日能平安尊荣……最好的官职,由你挑选。”墨香依旧低着头,讥嘲一笑:“多谢湘东王……不,主人。”说这话,是天大的荣宠么?给块看不见的rou骨头,便想要人给他做狗?莫忘了,有的时候,狗,也会挑主人的。第一百二十三章四王来相见出来的那一个,是义阳王刘昶。义阳王刘昶这个人也是刘子业的叔父,楚玉头一次瞧见这个名字的时候,还以为他叫刘永日,后来才反应过来永日两个字是凑一块的,不念永日,念“场”。刘昶手握兵权,是一方刺史,在刘子业还没有继位前,刘昶就很不受自家皇帝哥哥的喜欢,时常被猜疑要谋反,战战兢兢的好不容易等到刘骏死了刘子业继位,他依然是被怀疑要谋反的首选。皇帝这种生物的疑心病素来是很重的,尤其这疑心还带点遗传性质。这么折腾人会把人折腾出神经病的,尤其刘昶的神情还有那么点脆弱。有的时候,梦回午夜时,刘几乎自己也误以为自己真要谋反了或者已经谋反了。在听到那首造反歌谣之前,刘子业最猜忌的对象不是别人,正是刘,以至于这位义阳王生活得十分痛苦,一言一行都小心谨慎,生怕给人拿住把柄。像惊弓之鸟一样的刘昶终于受不住无休无止的猜忌了,他做出决定,放弃自己的驻地兵马,回首都在皇帝身边待着,以消除刘子业的疑心。不过他没敢直接出现在刘子业面前,与三王一起面见刘子业的,是他属下的一位使者。楚玉看到三王和使者的时候,正与刘子业在御花园的湖边欣赏荷花,虽然已经是秋天了,荷花还没有凋零,平静的湖面上花朵清雅,别具情致。等四人参见完毕,楚玉仔细的打量四人的外貌,几人之中刘彧比较富态,稍微胖一些。但是白晢圆润的脸上眉目很是典雅,胡须修剪得整整齐齐的,显得雍容很有风度。刘休仁最瘦,像是一根竹竿,脸上带着笑,但是又不太像是笑,感觉只是在活动面部肌rou。三王的外貌都在基本水准之上,不过跟站在他们后方地刘永日使者比起来,却又逊色许多了。这位使者大约三十出头,长得一副白马王子的模样,又高又帅。朝服穿在身上也显得风流倜傥,人往那里一站就是鹤立鸡群的感觉,对比起来,好像他才是真正地王爷,其他三王只是他的随从一般。使者递交了刘的回首都申请。刘子业便撇开其他人不理会。先问那使者:“我听说你们家王爷要谋反?”使者的思维回路很显然还在正常人的范畴内。没料到刘子业居然一开始就这么不客气的直接污蔑,愣神了好一会儿。才赶紧出言补救:“没有的事。义阳王对陛下十分忠诚,陛下千万不要听信那些流言。”刘子业才不理会。只继续的道:“他要谋反,你身为他的部下,怎们能不阻止他呢?”两人足足对话了二十多分钟,使者绝望地发现,不管他说什么,刘子业都一口咬定是他们家王爷要谋反,明明大家说的都是中文,每一个字都能明白,可是联系起上下文,怎么看怎么不通顺,不光使者有这种感觉,楚玉也有同样的感觉。刘子业没跟人讲道理,他根本就没理,他只是一个劲的说你要造反了你要造反了,没造反也硬说你造反了……这莫不是要存心逼反对方?楚玉坐在刘子业的身边,手悄悄地伸到刘子业地袖子下,紧紧地抓住他的手,示意他不要太过分,感觉到楚玉地不悦,刘子业稍微收敛了一些,他没再继续逼迫,只对使者道:“你先留在这里,待我派人去徐州查探一番,也许真是谣言也说不准。”这才算是放过了对方。让人给三王和使者安排住处,等人都离开后,楚玉松开刘子业地手,冷淡的问道:“你答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