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改變的眼神
改變的眼神
那一整日,津沒有直接回到當地安排的行館。 她躲在試煉場附近一座花園裡,抱著膝蜷在人造湖邊,腦袋靠在一棵樹幹上,整個人愁雲慘霧,恍如世界末日。腦子洗著三溫暖,想得是和莫狄納發生的事,那撫摸到現在還深刻地讓她臉紅心跳,渾身雞皮疙瘩,同時懊惱自己一時動心,憂愁如何面對桀,害怕他又會是如何的看待自己。這是她這輩子做過最糟的一件事了,過度的自責,內心的控告,蒙蔽了她的世界。 「妳是津?!」幾名女子經過,其中一人喊了出來。 「抹抹香」津也認出那人。 「這麼晚了,妳怎麼在這裡?沒有回去休息?」抹香走到津身邊,一段距離外的其他女人也好奇的打量著她,不時交頭接耳。或許是下了工,每個人特地打扮了一下,穿著比平常清涼冶豔,露出姣好身材,各個女人味十足。 只是她們打量自己的視線讓津有點兒不舒服,她尷尬地笑了笑,說:「嗯暫時不想回去。」 「怎麼了?要不要聊聊?」抹香很關心。 「不用了,小事,晚點就好了。」 「怎麼會沒什麼,妳衣服怎麼破成這樣?!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感覺很糟糕!」抹香提高了音量,引起高度關注,讓津有點無地自容。 一名高挑的女子探頭過來看了看,說:「唉呀!好像很嚴重耶,反正,離我們的地方很近啊!妳就一起來,說說話,解解悶,這種時候有人陪,總比獨自一人好。」 「對啊,來嘛大家都一起工作過,我們這些人都很好的,可以認識一下啊!別那麼孤僻。」另一女子也幫腔。 「對啊!走吧!」其他人也熱切的推動。 盛情難卻,津忍不住看向沒有說話的抹香,她的表情有點僵掉,視線不自覺閃避,隨後提起嘴角微笑,對津點點頭,拉起她的手,催促:「走吧大家都邀請妳,不去不好意思順順便去我那換件衣服。」 大家實在太熱情又很和善,津推辭不了眾意,跟著她們去了。 一路上說說笑笑,大夥對津問長問短,倒也融洽。一行人穿過雕飾優雅的欄杆,進到美麗的森林花園,修築細緻的岩石道路,繽紛用心的花圃設計,精美繁複的噴泉造景,每個細節都非常考究用心,讓津有點訝異,月族對待高階侍女實在大手筆,侍女住的地方品味頗高,完全不輸給貴賓的寢館。最後從大道分岔彎入一條小徑,來到一間白色建築,果然也是豪華氣派。 在靠近門口時,所有人卻都安靜了下來,忙著重新整理自己的頭髮儀容,帶頭的女子托起rufang下緣攏了攏,讓胸部集中挺高,才優雅地敲了敲門,輕言細語:「小甜心們來報到囉。」 這一連串舉動,頗為怪異,津正想開口詢問,門就打開了走出一名衣衫不整的女子,她嘟囊:「妳們怎麼現在才到!大家」帶頭的女人趕忙摀嘴她的嘴耳語,那應門的女子一面聽,一面竊竊看向隊伍最後,然後一溜菸消失門邊。 進到室內,是一乾乾靜靜的門廳,空氣中飄散著女性妝粉香水味道,和淡淡菸草味,看來跟坦納多的飯店服務生一樣,月族的高階侍女也有不良嗜好。把鞋子放好後,跟著一票女子越過遮蔽隔間,進到偌大的正廳,津登時傻眼,她看到滿室的男人,或坐或站,有胖有瘦,裸著半身或穿著正裝,身高都有米八以上。 女生一進入大廳,便好像回到自己家,很自然的分散走開,攀到男人身上,打情罵俏,徒留下津滿頭燥熱愣在原地。 高級沙發大位上,一位姿態冷傲的男人像是這裡的老大,津眼尖的認出了他翹著的二郎腿上,坐著的那名女人。那女人雙手摟著男人,側著臉享受男人親暱親吻脖頸,正打得火熱。絕對錯不了,津對那少有的美麗姿色很有印象,是小摘,先前領她去鏡岩的鸞月的貼身侍女。 小摘偶然發覺到津,眼睛瞬間瞪大,又很快恢復平靜,也不知是巧合還是心裡有鬼,她將臉埋進男人頸部。與在鏡岩時的熱心和氣不同,她沒有和津打招呼,根本視而不見。 不對勁。 滿室瀰漫詭異的風騷氛圍,讓津如熱鍋上螞蟻,只想快逃,她拘謹的叫喚著朋友:「呃欸抹香」可是,抹香明明距離不遠,卻好像沒聽見似的。 隨著她不融入環境的焦躁不安,男人們的視線也陸續落了過來。 「唷!小津津!好久不見!」小蓮突然從人群中走出來,甜膩膩地喊著她,彷彿熟識般親暱的挽起她的手,傲慢地上下查視,以關懷語氣說著不相襯的話:「妳好像越過越落魄了齁!」 接著小蓮拉著她優雅轉身,以高分貝音量,向摟著小摘的男人介紹:「裘丁哥哥,這位就是小津津唷!」 叫裘丁的男人視若無睹,只顧和小摘咬耳朵。 小蓮繼續像在對大家公告一般,喊道:「她就是那個空降侍女團,然後自稱被米納王和骨堊王看上的姘頭。還不要臉的說你們的頭目金堊王很哈她,然後自以為清高的表示看不上眼噢!」 「哈哈哈哈哈哈!真的唷!等到被王吃剩,還不是我們好心的撿來啃?」有男人大聲應和。 「過來坐啊!不錯啊還滿可愛的。」 「不用害羞!大家都一家人嘛!」 雖然沒有釐清原委,也已經意識到了危險,津馬上狠狠掙脫小蓮的摟抱,就往門口走,被站在通道上的彪形大漢逼了回來。 「就是妳?設計讓抹香被燙傷,然後直接頂替,這樣就可以不用經過考驗而成為高階侍女接近魔王們,妳真聰明!」一個挽著髮髻的美豔女人,披著雪白毛皮,面帶微笑,繞著津打圈兒端詳,「別人要繞一大圈兒,通過重重考驗,妳卻直接插隊。」 哪生出來這破天荒的陰謀論?津只覺五雷轟頂,震驚到不行。 「對不起,我實在不理解妳為什麼要把話說成這樣。」津壓住怒火,跟對方描述當時情況:「抹香燙傷,不是我故意的,那個意外發生在轉角,她們也剛好分心沒注意到雙方才會撞上。」 「哦,想推卸責任,推說意外就沒妳的事了?」女人冷笑。 對方完全忽略問題核心,不可理喻,事實被人這麼惡意一扭,津火大了:「妳不在現場,也不瞭解情況,就不要含血噴人,單憑片面之詞,就去論斷他人!」 「哼,伶、牙、俐、齒。」 「明姐,妳看,我就跟妳說過,她很陰險又心機超重。」小蓮火上加油,「明明就跟米納王搞上了,還說自己沒意思,在那邊炫耀,假裝好心叫我拿夜莓汁給米納王,想看我出醜。」 「妳怎麼會這樣說話?!」津瞪大眼睛,簡直不可思議她在顛倒黑白。 裘丁突然對身邊幾個像哈巴狗般擺尾的男人招了招手。其中一男人立即站了出來,清了清喉嚨,說:「欸欸欸,可以了可以了!誰先?一對一,還是三個一起?」 馬上就有一個男人走向津,前後看了一會兒,不可思議的說:「她真的不是堊人!是坦納多女人!」 「坦納多?我沒上過耶!這麼嬌小洞是不是比較緊?」 「不用問,騎上去就知道啦!」眾人議論紛紛,態度輕浮。 裘丁抱著小摘,說:「小蓮,把她脫光,我想看妖精打架。」 「喔,好!」小蓮很乾脆地答應,脫下自己的衣服,只剩下幾乎全透的薄紗內衣。 「妳不要過來,否則我會殺了妳。」津對步步逼近的小蓮發出警告。 「唷!很兇耶!」旁人大笑。 「野的好,這種女人教訓一下就乖了!」已經有幾個男人摩拳擦掌,征服慾大起。 津被兩個男人架住,動彈不得,只能任由小蓮脫去她的衣服。她感到身子越來越涼難道真要在這裡被強暴?真是夠了,津用力抽動手腳,只是徒然,男人力氣好大,宛如上銬般強硬,甚至帶了點粗暴,彷彿是在固定一個「東西」。 「不好意思,或許是我一開始誤解了妳們的意思,但,事實上我並不想參與這個活動,我並非自願的。請讓我直接離開。」津試著表明自己的立場。 「說什麼害怕金堊王,在躲他,不來參加我們的聚會,結果天天和米納王廝混。」小蓮毫涼涼的說,「妳不就愛炫耀?炫耀自己很多男人追求?幹嘛假裝純潔啊?」因為自己是這樣的人,所以認為別人也跟自己一樣,而用同樣的心態去臆測別人。 聽見這話,津詫異地看向抹香,米納王這件事,只有她知道。原來許多的傳聞,都來自她嗎?可是,明明跟自己說話的時候,她看起來是那麼和善,那麼真誠。 「可是啊只要被很多男人幹過後,除了那些下賤低劣的獸化人,沒有人會要了!連野堊那些賤種都嫌棄!」 盡力解釋到現在,津才意識到,這一切已經無關真理,而是當一個人對自己憤懣時,無論說什麼,都能被曲解成另一種意思。 男人輕挑的調戲聲中,津的急喘,抽泣,成了性感背景音樂。女人們全都冷眼的袖手旁觀,像是約好了看戲,包括抹香。 津被壓在床上,口鼻深陷在綿軟的床被裡。頸部壓制的大手,滿腔的怨恨恐懼,絕望不甘,卻無能為力,男人壓在下方,舔著她的背,她噁心得滿身雞皮疙瘩。 不過話說回來,打從進門後就屬小蓮對自己的針對性最強,「小蓮,我到底跟妳有什麼仇?為什麼要這樣做?」 小蓮傲笑的臉突然垮下來,她想起自己滿懷欣喜的獲得機會,獻上第一次和米納王上床,卻得到男人當作衛生紙一樣的對待。儘管那原本就是位高權重的男人與積極獻上自己的虛榮侍者一夜情,這種膚淺的性關係會遇到的情況,但是,不幸的是米納王在床上時提到了津,還因此不歡而散,做到一半就被拋下走人,使得津成了小蓮挫敗的出氣包,遷怒的罪魁。 這種羞辱小蓮絕不會說,面子上,同儕面前,她還是維持著被米納王寵幸的幸運兒形象。 小蓮理屈詞窮,心虛不理會,把那些男人當作下人斥喝著:「亞衛,不要舔了!直接上了啦!」 「我不要!求你放過我!我跟那些王沒有關係!我的伴侶只有骨堊的左翼魔君」津說出了真相。 「哇靠!聽到沒,血爪耶!」趴在她身上猛舔的亞衛驚呼。 「妳是血爪的女人?那我不就是月族的駙馬。」其他人跟著起鬨。 「該不會是血爪看了妳一眼,就得了妄想,拿來說嘴?」 「不是我真的是」津發現這些人都當她是個女騙子。 「媽呀我怕怕喲不然叫王還是血爪來救妳啊!」 所有人哄堂大笑。沒人把她的話當一回事,還當作笑柄嘲弄。 「如果真是紅爪挑上的女人,幹起來一定很爽!傳言他對女人很挑,他只幹極品!我來驗驗看是不是真貨。」亞衛邊說,把津翻過來按在床上,她猛得一腳飛踢,差點踢在他下巴上 「唷好凶悍」 津惡瞪著他,傲然中透著嬌氣,那模樣讓亞衛征服慾大起,就愛看高傲但嬌美的女人從一副不肯就義的清高模樣,變成在自己胯下浪叫yin蕩的模樣。 憤怒登時轉為無比亢奮:「不是處女又如何?被寵過的女人那洞yin媚更懂得服侍男人。說!除了血爪,還有誰插過?骨堊白龍王?米納惑狐王?公廁幻想自己是公主?哈哈哈」 「妳的yin蕩史要再記上一筆,記住現在要cao妳的是我。這個大陸最威猛強悍的男人亞衛!妳至高的榮幸!要很深的插進去!妳一輩子記住我!」他越說越興奮,讓自己醜惡的莖棍在津腹部滑動。淡淡瞧了一眼女人胸前的血紅爪刃,那人不識貨拔起血爪刃扔到一邊去 「不要!不要扔掉」津急著翻起身,伸長手去撈,男人大手狠狠擒住她綿軟豐滿的胸部,拖了回來,單手抓起她兩腕,瘋狂舔吮她的乳頭直舔得紅腫硬挺。 裘丁偶然瞥見丟飛出去的血爪刃,蹙起了眉頭,命人把爪刃拿過來。 津被強壓在床上,兩腳抬起猛踢,卻只是讓嫩腿磨蹭在男人身側,胯部無意磨著男人。 為什麼要遭受這樣的對待?為什麼要被強冠上莫須有罪名?被幾個比自己強壯的男人將她的手腳抓住,激起津的近乎發狂反抗,是不是性侵已經不重要,那種渾身被人控制,強迫壓制,令她起了寧為玉碎不為瓦全的殘暴念頭,腦子因為情緒激動的像要爆脹開,不顧手腳被扯斷的危險竭力掙扎。 其中一個男人看她很不聽話,手臂高舉,竟呼動金色魔能朝她頭部揮去。瞬間,津頸子一熱,眼前煞紅,如禽爪的紅色兇光從她身上脫力而出,與男人落下的力道相互衝擊,在周圍產生放射狀波動。 挾制的力道全部消失,只剩衝擊的餘勁,沒有人再強迫她,唰啦,砂石滑落的聲音,安靜片刻,周圍響起尖叫哭鬧。她爬起來,固若金湯的房間,窗門全破,牆壁被劈出大窟窿,地板上,剛剛壓在她身上的男人渾身是血,生死未卜,幾個女生嚇得當場嚎啕大哭。 「媽的,真要命!這什麼鬼?」大家嚇出一身冷汗。 「她的背!」 順著他人的手指方向轉頭,津泛著紅光的眼睛瞄見自己背上,不知何時展開一對巨大的紅色魔紋羽翅,與她的身軀不成正比,她自己也嚇到,摸著麻麻熱熱的頸子,是那天在祭壇被桀咬的位置,那傷口早已痊癒,不該有任何問題才對。 羽翅忽地一收,接著又綻放,紅芒羽毛霎時蓬飛四散,「桀?」津伸手向空中握住一支飄落而下的羽毛,看著它在掌心如氣泡淡逝。 「嘖!馬的,不會是真的吧」裘丁站了起來,拿著紅爪刃,又看了看津,竟嚇出一身冷汗。 「裘丁哥,怎麼辦?這裡是重要的金堊寢館,月族魔衛一定會在第一時間迅速前來。」旁邊的人怯怯詢問。 裘丁萌生殺意,本來想殺她滅口,但想到剛剛那一幕,知道不能直接動她。不由得暗暗掃了一旁臉色蒼白的小蓮一眼,看她和津之間有嫌隙,心生一計,話隨人講,都好圓過去,若有任何差錯,就栽贓嫁禍給這女的當替死鬼。 「通通給我冷靜!想要活命的話就好好配合!給我過來幫忙!快點!」就怕津亂說話,陷他們於不義,裘丁馬上鎮靜下來,從褲子口袋掏出一只小巧黑晶瓶,扔給屬下。 幾個大男人畏首畏尾,對津方才的攻擊恐懼萬分,像是捕捉恐怖怪獸一樣,小心翼翼不敢上前,裘丁對著他們屁股猛然一揣,不爽大喝:「馬的!想死啊!還不快給我上!要是大王怪罪下來,你們通通都得死!」 想到金堊王的恐怖,趕緊都撲了上去,掐住津的下巴,強迫將黑晶瓶內的液體餵入口中:「乖乖,把金喉水給喝了!」 那灼燙的液體,讓她痛苦的閉不了口,混著口水徐徐流入喉中。接著,津發現自己的喉嚨像是土壤乾涸一樣,乾縮起來,忍不住劇烈乾咳,咳得眼淚鼻涕直流,卻發不出任何聲音。 這嚴重騷動自然引起了月耀堡關注。 事出在金堊王的寢館,還是親衛團的行館建築遭到嚴重破壞,影響安全,金堊的王不得不出面,幾個正和他喝酒的魔王也一道來關切。 眾目睽睽下,津摟住棉被掩藏赤裸的身子坐在床上。 「這女的聲稱是月族侍女,多次找理由勾引我們的成員,還用奇怪藥物迷惑我們。」裘丁早已換穿上正派的衣服,一副受害者模樣,惡人先告狀,手裡拿著看不出內容的粉末包裝。 「她不是我月族的人,為了能和王發生關係,竟敢冒名頂替充當月族侍女,實在可惡。」侍女長也急忙出面否定了津的身分,萬全不提自己沒有驗明正身的失誤。 許多重點全被人多勢眾的一方模糊掉,情勢一面倒,金堊魔衛團很含蓄的聲稱他們只是單純的想和月族侍女團來個小小交流,而這件事只是被金堊王當眾數落一頓便不了了之,無人繼續追究。 論到勾引,一個銅板不會響,也要男人願意共舞才行。不幸的事,在偷情方面女人非常吃虧,一旦事發,無論虛實,總易優先成為眾矢之的。醜聞發生在金堊王的親衛魔衛團,沒有人敢公然得罪金堊王,大家都持保守態度。 而金堊王的魔衛團與月族的高階侍女團,口徑一致,指證歷歷,說明這個曾有侍女身分的無名女性,個人浪蕩不檢點,暗行勾搭,污辱月族聖名。當裁定事件的主事者詢問津時,她只能指著自己發不出聲的喉嚨試圖尋求幫助。沒有人知道她的來歷,加上處理事情的人只想大事化小,小事化無,草草詢問了津幾句,便想打發了事,於是隨便給她扣了個混入月族宮廷的間諜嫌犯,打算收監審問。 只要莫狄納不出面,沒有人會知道津的來歷;米納王更沒必要為了不相干的女人跟金堊王對著槓。而莫狄納幫忙的機率實在太低了,這丟臉丟到家的事,不如直接在外面掩埋了吧!津算什麼?她只是一個坦納多女人,珍惜她的人只有桀,在部族之間,為了魔王的顏面或和平立場,就算被犧牲掉也沒什麼。 種種情況都對津相當不利。她無法為自己辯白,在如此難堪的情況下,只能拉緊被子面對眾人猛搖頭,眼神中充滿驚懼和委屈。 沒人真的在乎真相,也沒人會主動去招惹魔王,大家只想看好戲!眼看事情就這麼草草落幕! 「她是我帶來的人。」人群中,那聲音,深厚清朗,略帶喘息。 所有人都驚訝的看向了高大英挺的身影,他身邊的鸞月也驚愕不已。 「她確實不是月族侍女,在吾族具皇室身分。只是熱心過度,喜愛幫助別人,容易讓人會錯意,還請金堊王、鸞月公主高抬貴手,由我帶回去審問處理。」莫狄納沒有顧及自己顏面,也不拐彎逃避,直接以骨堊王身分擔下了一切過錯。 「嗯。」有臺階快下吧何況骨堊王給了這麼大面子,金堊王手一揮,假裝氣度大不再追究。 命旁邊的人拿了衣服讓津穿上。 「小津,過來。」莫狄納神色嚴厲萬分。 眾人面前,津下了床卻是撲往地面焦急的尋找著什麼 「妳還不過來?!」莫狄納耳提面命道。 津充耳不聞,她的情緒瀕臨崩潰,蹲在地上就是找不到被扔掉的血爪刃,那是現在唯一能支持她內心的東西了,若連血爪刃都找不到,就像連桀都離開了一樣。 津的心情,莫狄納並不知情,他很生氣,這女孩竟在這時候任性,連點面子都不給他!他上前狠狠抓起津的手:「過來!」 這一握,津才從混亂驚惶中被震懾住,抬頭看著他,莫狄納當場愣住,驚駭的從女人眼中看見對自己的幽深怨恨,接著,她猛然抽手轉身就跑。 「小津?!」 從來到月族以後衰事不斷,美麗糖衣下,都是心理變態,扭曲事實的人。津沒回去自己住的地方,而是往大門外去,守衛也沒攔她。她衝進叢林,已經不管自己會不會被異獸咬死被植物螫斃現在一心只想離開這鬼地方。 「俠女,妳要去哪裡?」才離開大門不遠,有人攔腰抱住了她,「不是叫妳等我嗎?我到處都找不到妳,還以為」 是米納倫恩。 「吾神」倫恩看見津淚流滿面,面如死灰,頓時嚇了一大跳:「發生了什麼事?妳要去哪?」 津雙眼蓄滿淚水,指指胸口原本掛著血爪刃的位置,再指指遠方 「妳要去找血爪嗎?」米納霎時看懂了她的意思。 她大力點點頭,就要離去。 「等等!妳是無法說話嗎?短短時間裡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倫恩一手攔在她胸口,心裡愧疚無比。 風,吹過林葉,颯颯世界還是那樣祥和寧靜,只有她的心在狂亂哀鳴。望著倫恩充滿愧疚的松綠色眼眸,津沒有回答他的問題,她沒有辦法。 「妳先跟我回去,我們慢慢說。」倫恩說。 聽見這句話,津立即快速倒退了幾步,含著眼淚用力搖頭,大力揮手表示道別,隨即往另一邊奔去,又被拉住。 「這樣闖入森林會死的!那我陪妳去,反正這裡很無聊,妳先陪我回去收拾東西。」倫恩試著找理由說服她,為要把她帶回去。 眼淚不斷從面頰滑落,津堅定搖搖頭,狠狠甩開手,頭也不回的奔走。 眼睜睜的,倫恩看著女人身影消失在森林裡,沒有追上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