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
离开
如果说现在只是没脸的话,接下来的对话简直让甘甜想立刻刨个深坑钻进去 五福意识到甘甜神色不对,遂好心出言安慰。 二甜,你那个傻逼前任没有继续欺负你吧?我看你天天在群里激情澎湃发小作文吐槽。天,世上怎么会有这么烂的男人?这不知道的还以为你遇上黑山老妖了呢。幸亏马上戒除隔离,可以安全回来了。放宽心,就把他当个响屁,爽爽快快放了。回来后,姐妹带你去牛郎店找鸭弥补,听说最近新进了批油光水滑的小嫩鸭。 咳 一番话将甘甜给结结实实呛住,忍不住拼命咳嗽,差点连胃里的意面都给原样咳出来。 正打算呵斥屏幕里的几小只,让她们乖乖闭上嘴。 唇角却蓦然贴上一抹清凉柔软,伴随喷薄在面颊浅浅温热的气息。 甘甜下意识侧脸望去,原来不知何时,男人已挪至她身侧,掌心攥着一张湿纸巾,垂眸,很温柔地在给她擦拭唇角染上的污渍。 番茄酱的鲜红渐次在纸巾蔓延。 世界霎时寂静,手机里的几小只惊得下巴都快掉在地上,傻愣愣张着嘴说不出话来。 这出现在屏幕里的手未免也太好看了。 手型完美,手指看起来细细长长,却极有力量感,就连骨节都是软软的粉色。 正当她们还沉浸在对神仙手的顶礼膜拜时,屏幕里赫然出现了男人的整张脸。 四小只顿时如五雷轰顶,词穷得根本不知该怎么形容这张英俊勾魂的脸 这,这,这,二,二,二,甜大艳已经被男人的顶级美色冲傻了,舌头打结连句整话都不出。 五福将擦完自己口水的纸巾递给她擦,深吸气缓道,大艳,稳住,我们可是干marketing的女人!别搞得跟没见过世面的小meimei一样。 然而她好不容易建立起来的防线,终在江以恒打招呼微微笑着说的那句Hi中,迅速土崩瓦解,降维打击得连渣都不剩。 果然大帅哥不仅手漂亮,五官出众,就连声音都那么正点。 谢谢你们平时照顾甘甜。平淡简朴的几个字,又让四小只一阵心神摇晃。 啊,你就是甘甜的前任?四喜不可置信地追问。 江以恒抿唇,刚要作答,却被甘甜一把打断,我明天就回去了,有什么事到时候再说吧。 你回来还得继续酒店隔离呢!我们姐妹情深,多日未见,相思成疾,这点时间根本看不够你,不许挂! 面对几小只的异口同声,甘甜心里默默吐槽,你们这色里色气的样子到底是想看谁?可碍于江以恒在场,这话自然是不能说出来的。 嗳。一直没张口的三乐突然表现出很惊讶的模样,大声嚷嚷道,二甜,你胖了!不是都说K市食物紧张么,看来又是报纸媒体瞎编。 话落,其他三小只也饶有兴致地盯着甘甜日渐圆润的脸庞打量,然后默默下移到她傲人一等的胸部。 她今天穿了件杏仁白的薄款针织衫,微喇的长袖口堆着繁复蕾丝花边,修身的设计将她的曲线美展露无疑。 二甜,看来你被滋润的不错嘛。四小只彼此间交换了意味深长的眼神。 勉勉又聊了一会儿,甘甜总算顺利挂断视频,将这群祖宗统统打发走。 她从白瓷盘挑起一缕意面,抵在盘壁将面条卷在叉上,尴尬道,其实你不用搭理她们,她们就是比较活泼,喜欢人来疯,对你没有恶意。而且你放心,我绝对绝对不会将你的任何联系方式泄露给她们。 你去过牛郎店?江以恒偏过视线看向她。 他知道北城开放,特别是在性方面,繁华区出卖男色的店铺,鳞鳞相切,数不胜数。 甘甜差点被意面噎到,涩着喉咙也不知道该怎么说。 她确实因为好奇,跟大艳她们去围观过,不过看得上眼的牛郎价格太贵,所以也只是远观没有亵玩。 说起来有点丢人,限制她的居然不是道德,而是金钱。 不准去了,那些男人都不正经。见对方红着脸没有回答,江以恒面色冷冽。 甘甜指尖揪着衣襟,小声嘀咕,怎么不正经了,我就喜欢,要你管。 你喜欢他们什么? 他拉过她软绵绵小手放在自己大腿,宽厚的掌心很轻松盖住她整个手背,口吻完全是在训斥犯了错误的孩子。 他们专业,脸好,身材好,服务意识也好。甘甜的叛逆完全被激发出来,她迅即从男人掌心抽走自己右手。 江以恒只觉似有极珍贵的东西从心底悄悄溜走,想张口问他们能有我好?却又觉无限伤感,他江以恒什么时候沦落到要同卖身的鸭子相比! 他敛住眸间失落,将盛瑞士卷的小碟子捏在掌中,右手执起小银匙划下一块柔软的甜蜜,小心喂至某人嘴角。 瑞士卷,你以前喜欢吃的。 甘甜将巴掌脸微侧过去,双眼无神凝视雪白墙壁,故意不吱声。 关于你的喜好,从未忘过。男人高大挺拔的身躯霎时僵硬,嗓音越来越轻,我一直都记得,记在心底。 甘甜蹙眉,密长的眼睫在昏黄光影中微微颤动。 她还从未听过江以恒这般卑微的声音,视野模糊间,遥想起当年深夜她提着一袋超辣超辣鸭脖,气鼓鼓在通宵营业的金拱门,边吃边哭。 在她提分手后,这个男人没有任何挽留,只是冷眼看她收拾完行李,兵荒马乱地逃走。 他从来都不喜欢她吧?只不过是屈服于她当年轰轰烈烈的追求。 喜好会变。 她努力抑住眼眶间酸气潮涌,纤细指尖生生扣着坚硬锐利的凳角。 我已经很久不吃瑞士卷了。江以恒,三年了,我不再是以前那个傻乎乎的甘甜,会为了你剪短发,会为了你被别人嘲笑。现在的我喜欢长发,只为自己而活,不会再为任何人改变。 说完,欲转身,皓腕却倏然被一抹冰凉攥住。 从来不喜欢短发的女生,都是他们在胡说。 他扣在她腕上的五指骤然收紧,嗓音却是温情脉脉,但甘甜,你以前的短发我喜欢,现在的长发我也喜欢。什么样子的你,我都喜欢。因为,从头至尾,我只喜欢你。 闻言,甘甜深吸一口气,湿润微凉的空气悄无声息钻进肺部,连带五脏六腑都变得生疼,稍稍垂眸,泪珠儿纷纷扬落。 现在还来说这些有什么意思? 如果真喜欢她,当初她拉着行李箱离开时,为什么不追上来? 江以恒,我甘甜不需要你的喜欢。无论什么事情,过去就过去了。这段时间我们发生的事只是意外,希望你不要到处跟别人说。 她毅然甩开男人手,背过身去,如果做了什么让你误会的事,我甘甜向你道歉。好马不吃回头草,我甘甜绝对不会回头。 回应她的是长久的缄默,半晌,方听男人哑着嗓子,明天开车送你去车站。 不必了。干脆利落的拒绝,没有给他一点转圜的余地。 窗外夜色秾黑,雨水呼啦啦落得极大,从天至地,仿佛牵线一般。 江以恒彻夜未眠,沉步走出卧室,在布艺沙发前俯身凝看,只见某人呼吸匀净,正香甜甜地做着美梦。旁边行李箱也整理妥当,只等天色一亮,立刻离开。 从前倒没见她做其他事会这般积极 他走进厨房,用家里仅剩的面粉揉了个光滑的饼底,又在上面铺满冰箱里的几乎所有食材,青红椒,口蘑,洋葱,培根 完成后小心翼翼送进烤箱,瞧着面团一点点金黄地膨胀,芝士的浓郁香气氤氲了整间屋子。 水龙头拧了极细的水流,慢慢将圣女果逐个洗净,装进干净的乐扣盒子。 他将打包好的披萨和水果放在布艺沙发前的小茶几上,又在旁边搁了把淡粉色的雨伞,全部忙妥方安静转身回房。 ====== 今天就更到这里。放心,马上就和好了,至结尾都是甜甜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