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篇

    「跟我們去G市？我真不明白她既然是個老闆，怎會有這麼多閒暇時間？」夏媽說。

    「我才不明白妳為什麼要有這些奇怪問題，人家她有自己賺錢與安排時間的方式，就算妳看她遊手好閒似的不順眼，那也是她的生活，若她想跟我們去G市，妳為何要問這麼多呢？妳不歡迎她同行嗎？」夏祤婕不太耐煩說。

    「不是歡不歡迎的問題，而我難道不能多了解一下跟我孩子來往的人嗎？」

    「妳當然能了解，但妳可以問小瑜喜歡吃什麼？討厭喝什麼？為何總是要詢問人家時間為何這麼多？」

    「這我就不明白了，是我誤會嗎？為何我只要多問她的事，妳就不耐煩？妳自認識她後，似乎真的是變了。」

    夏祤婕嘆口氣拌著絞rou說：「因為妳都問一些管太多的事，我不明白妳為何對她特別產生質疑似的，她讓妳覺得怪嗎？」

    夏媽暫時沒說話，她也不好說紀令瑜就是會惹女性沒好感的人，但夏媽也說不上是討厭紀令瑜，母女倆暫時不談這個，關於去G市的事夏媽其實沒啥意見，鄉下人喜歡平靜但也喜歡熱鬧，尤其是現在這種狀況，姑丈出院是件好事，若能夠多點人前往探望關心什麼的，會帶來一些生氣與旺氣，而且讓姑丈看到有不少人關心他，總也比較能給他點力量並且感到開心。人一旦生過病，有時不是變得孤僻就是變得熱愛與人接觸相處，姑丈跟夏爸即是後者，因此對於紀令瑜要一同前往，夏爸倒是挺樂意，又是自己女兒的朋友，說實在真沒啥好介意的。

    「可是少蕙也要去，我們車載不過6人呀。」夏媽轉話題說。

    「妳老糊塗了嗎？小瑜有車。」夏宇綸說。

    「我是說這樣真是不好意思，她是客人理當我們要載她的。」

    「沒事，我不在意。」紀令瑜剛好下來聽到這句話回應，夏媽轉過頭去看她一眼，夏祤婕則緊張起身問：「妳怎下樓了？」

    「我接到蕭梓涼的電話，跟她約見面。」

    「喔我能一起去嗎？我事情做完了。」

    「不能。」

    「喔。」便見紀令瑜只是拋給自己一個微笑而瀟灑離去，夏祤婕頓時有股失落感，就像她一直以來總還是會有的若即若離感，雖然紀令瑜能讓她感受到濃郁的情意，可總還是覺得與紀令瑜有距離。

    紀令瑜跟蕭梓涼約在鬧區的一間角落茶館，蕭梓涼坐在戶外才剛點一根菸就看到紀令瑜那台惹人注意的車子停在一旁，不少人往那台美車望過去，而美車也吐出了一位美人，紀令瑜這女人就是顯得太招搖，那並非她本意，即使她配的不是香車，她還是很招搖。

    紀令瑜坐下的表情姿態就是長話短說，蕭梓涼彈彈菸灰說：「還以為妳會帶妳女人來。」

    「這是我們現在約見面的重點嗎？妳總不是懷著三姑六婆心態想看我女人吧？更別說是好閨蜜似的關心。」紀令瑜也拿出一根菸，點燃。

    蕭梓涼乾笑兩聲，結果這女人還是很難親近，蕭梓涼便從包包裡拿出一個資料夾說：「這是我上次跟妳談到的，這個老闆也是風哥的朋友。」紀令瑜拿過手。「妳可別說妳真的想幫妳女人賣包子。」

    「妳認為賣包子賺不到錢？」

    「不是，只是妳賣就是很奇怪，而妳的專長不應該只是拿去賣包子。」蕭梓涼把菸熄掉小聲問：「妳女人知道妳是做酒店的嗎？」

    「我發現，妳對我女人挺感興趣。」紀令瑜抬眸，眼神變得銳利。

    看到那誤解眼神讓蕭梓涼苦笑兩聲說：「我也不怕讓妳知道，要不是我女人今天有事要去T市，我就把她帶過來了。」

    「我有說要結識妳女人嗎？」

    蕭梓涼聳個肩膀說：「是沒有。」便又點上一根菸，彷彿是吐露心事般的說：「我女人是高中老師。」便又吸了一口菸緩緩吐出。「嗯。高中老師，雖然這也不是說老師們都正兒八經的，但我女人就是一般學生眼中的高中老師，不那麼典型，但也不是什麼麻辣教師之類的，只不過，她願意選擇跟我在一起我倒覺得她挺火辣的。」

    「嗯哼。」

    蕭梓涼翻個白眼說：「妳有點情感好咩？」

    「至少我有在聽。」

    蕭梓涼又吐口長氣說：「我做這份工作是情非得已的，讀書時期不懂事被男人騙了，一個20歲的女孩一夜之間負債好幾百萬，差點被抓去當每天都要被一些低級男人幹的廉價妓女。」這遭遇引來紀令瑜抬眸注視蕭梓涼，蕭梓涼能從中明白自己講的話裡頭有關鍵字打動到紀令瑜，蕭梓涼不知道是那些字眼打動紀令瑜，但能讓蕭梓涼從中更進一步明白一件事，紀令瑜這女人並非全然冷血無情。「那時跟我討債的就是風哥，但也是我的幸運，遇到的是風哥，儘管風哥那時候還不是什麼混得有名堂的人，但也是有帶了幾個小弟，他見我姿色很好，而且有種骨氣與魅力，他替我說服他大哥很久，才讓我在他第一間創業的小有規模的音樂餐廳，不至於淪落到性奴。

    其實我跟風哥算是互相利用，卻也莫名有了革命情感，反正我們替彼此帶來財富，因為有我讓他的公司有人氣起來，而也是他眼光好相中我獨特氣質。總之，我們幫彼此脫離了枷鎖，風哥有財富資金壯大他的事業。本來我還完債便離開這個環境了，可是，我變得不知道要何去何從，當時我才24歲。」蕭梓涼彈著菸灰，講起往事難免還是有股感慨。「我的人生早已經很難進入正軌了，我當時不得已輟學，賺的錢也都還債了，要重新來過我反而很害怕，夜就像是囚牢，我彷彿已跟世界脫節了。老實說這很諷刺，我暫離酒店的那段日子無所適從，全然不曉得自己人生方向我想重新念書，但是我才24歲卻跟同齡人比起來世故老練，我才發現我已無法跟單純的人相容了。

    好陣子我相當迷失，有天迷迷糊糊地進去一間小酒吧，我沒注意到那是女同志酒吧是因為有不少女人我誤以為是男人，我也不曉得該怎麼形容當時當刻的心情，反正我一知道是間女同志酒吧後，一堆女人請我喝酒意圖彷彿都跟男人差不多，我有一種墮落的心情。就喝瘋玩瘋解脫自己吧！反正這裡都是女人，搞在一起也不會懷孕。」

    「妳這故事到底還有多長？妳能不能講重點？」

    蕭梓涼翻了白眼說：「我就是要讓妳知道，我想過平凡的人生，就像一般人結交一般朋友，然後過一般生活，因此我才會想帶我女人來跟妳認識，而也會問起妳女人的事。」

    「妳想過平凡生活跟我女人還有妳女人有何關係？」

    「算了，當我沒說，妳好好看企劃吧。」蕭梓涼沒好氣把菸捻熄，紀令瑜看不是很明白這女人為何有點鬧脾氣似的？「我真想知道妳這樣子要怎麼跟妳女人情感交流？」

    「這是妳需要知道的事嗎？」

    「當我沒問第2次，妳真的很難聊－是是是，我知道妳不是要過來跟我聊天的，我們不是朋友，我知道。」

    接下來這幾天紀令瑜跟夏祤婕並沒有見面，夏祤婕希望她們別老黏在一起的讓父母沒時間做心理準備，雖然別老黏在一起這提議讓夏祤婕小後悔，但是為了理想她只能忍受。

    可是她怎覺得紀令瑜很能從容不迫？雖然紀令瑜傳LINE跟她說句「我真想妳」就太沒紀令瑜格調了，只是紀令瑜好像很能適應不見面這種事。這不禁又讓夏祤婕胡思亂想起來，紀令瑜在面前時總還是能讓夏祤婕感到自己是被放心上的，但紀令瑜一不在身邊就好像遠在天邊上的一朵雲，有時候飽滿潔白，有時候細碎稀疏。紀令瑜再出現時看她的眼神從未被任何事情改變，但還是讓夏祤婕感到不穩定，雖然她也明白現在就想求得一個穩定感還太遙遠。

    情感就像個精工藝品般的細膩，不是一兩個小時便能成形，要相當大的時間跨度與耐心跟用心，常常是需要等待。就像一杯酒或一杯沖好的茶，有時候必須靜置一個時間才能讓茶體穩定飄香。

    弟弟似乎能看得出姊姊這次用情至臻，她對紀令瑜的情感是一種不同韻味，是成熟的，儘管這好像帶給夏祤婕一種顛沛流離感，然而這反倒是一種磨練，弟弟不認為紀令瑜在刻意刁難夏祤婕之類，反倒的他認為紀令瑜能夠讓夏祤婕嚐到愛情有酸甜苦辣是好的現象，因為這慢慢在洗鍊出夏祤婕更細膩的風味。戀愛中的女人很美，但那美在必須帶一點愁緒，上一段只顯得夏祤婕是傻。

    一早家人先離開了，不過紀令瑜也很準時在9點出現夏祤婕家，也才幾天沒見面夏祤婕便顯得緊張坐進去車裡，看到紀令瑜的車準時出現讓她安心不少，由此可見這事是放在紀令瑜心上的。一見到紀令瑜便令夏祤婕思念滿溢而出，有時她覺得這不是因為沒見面而增厚的。

    紀令瑜一見到夏祤婕，胸口也有種某個東西不停填充上來的飽滿感，她不是不想念夏祤婕，她這女人一旦對某件事有了慾望是絕對無法輕視的，更何況這一次她的慾望還是有溫度的，她只是很能忍受，也想遵守夏祤婕的理想。

    夏祤婕覺得很妙，每一次見面都好像剛見面，明明她們都做過愛了，但夏祤婕還是顯得緊張與羞澀拘謹，不過紀令瑜沒有拘謹，她可想念夏祤婕呢，夏祤婕還不太敢主動妄為，但紀令瑜向來是個挺敢對夏祤婕主動的一方，她緊盯著夏祤婕沒一分鐘後就把手伸過去到夏祤婕的後頸一把拉過來深吻上夏祤婕，頓時讓夏祤婕有點手足無措，但很快也讓紀令瑜火熱的吻給攻陷而閉上眼與紀令瑜舌唇交纏，沒幾下便讓夏祤婕全身發熱，這女人真是的，老要這麼搞她嗎？每當她不太有自信時，紀令瑜又讓她釋懷了，紀令瑜的吻不光是填補生理上的渴望，也安撫了夏祤婕忐忑不安的靈魂。

    大起大落像在玩雲霄飛車似的。紀令瑜不需要開口說想念自己，也不需要傳LINE表達，她現在的吻就讓夏祤婕明白所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