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再试一次
26再试一次
你是个变态吗? 余青在心中反复质问自己。 是有多饥渴才能在办公的地方起了生理反应? 他本能的对自己唾弃,他能听的到自己加快的心跳,他神情像是被凝固,脖子梗着,似乎整个身体都被封印。 陈媛把重新打好的材料给了他一份,挪着张椅子就坐在他身边。 要说平时她心思也是敏感,只是今天全被江珂的事占满了,看着余青竟也没觉得有何异样。 我还是第一次见委托人,还是这种受过感情伤害的,敏感脆弱,该怎么问啊。 周围没有其他前辈同事,陈媛的神经明显松了了些,话也说得随意。她开了个空白的word,在上面敲了个两下,只是单单空出两个空格。她咬着笔等着余青,却等不到他一句回复,她不耐烦,又用胳膊肘怼了他下:说话啊。 陈媛一个碰触将余青对萧凌的臆想冲淡,拉扯着他回到了案情现实。 余青慢个半拍,顿了很久回应道:我有整理过。 听他说着,陈媛便顺势探过头来,在余青的电脑屏幕上,映着的还是他跟萧凌的对话窗口。 再试一次? 陈媛一眼就见到了萧凌的那句,她的视线下意识的偏了偏。一时间倒没觉出什么,可一细想有觉得说不出的奇怪。 你女朋友啊。陈媛没忍住的问。 跟余青能扯上关系的女人,可让她太好奇了。 不是。陈媛这无心的一句,让余青有种秘密被看穿的错觉。他迫不急的否认,过于急切地关上跟萧凌的对话窗口。手指点了几下才把之前理好的文档打开,鼠标连续点击的声音在会议室里听着又快又急。 怪人。陈媛扁了扁嘴,看向余青打开的文档。 里面列了几条他加粗的重点:还原基本情况、了解委托人诉求、提供法律分析。 这三点写的既直观又简要,却是把基本的框架给搭好了,帮着她将她那些本是乱成浆糊地思路指出条路。 余青在这三条下又列举了一些他觉得有顾虑的疑点,陈媛托着腮看,越看越是觉得佩服。 陈媛默默,她拿起江珂提供的材料,又来回反复的看了几次,才意识道自己漏看了多少细节。 我还真没注意,江珂给这个渣男的备注是这个。她像是在自言自语,说得小声,也没想着要余青的回应。 或许就是因为声音太小,这句话全然没进到余青的耳里,他面儿上虽是跟着她一块看着案子,可心里总觉得被什么东西吊着。余青心不在焉的,无论陈媛跟他说着什么都要反应会儿才有反应。 他一直没有回复萧凌,他被陈媛拖着,跟她一块反复翻了十几遍的聊天记录,又看着陈媛将笔记写满了一整块白板。 他该怎么回? 萧凌的信息,他怎么能不回。 他的视线会时不时的落到右下角的微信上,一个恍惚便觉得那的图标开始闪烁,可当他定睛再看,却又只见那绿色图标纹丝不动的,没有任何的新消息提醒。 他是怕,还是在期待? 若是萧凌真又给他来了消息,他又是看还是不敢看? 他心思繁重,就这么被折磨了一个下午,直到了6点。 至衡企业文化规定着每周五必须准时下班,光是这点,就能觉得这么个小律师事务所倔强的个性。 他们律师平日里忙的厉害,起早贪黑,这么个规矩就是大大方方的明示着告诉大家赶紧下班,保命要紧。退一万步讲,就算是工作真真没做完,也得按着律所的规定,乖乖提着电脑回家加班。 * 南城的冬季天黑的很快,黑压压的云在天上积着,风雨欲来,不算好的天气。 至衡的办公点坐落在南城最繁华的经济区,这边高楼耸立,临江靠岸。 来来往往的大多是在这片金融区内打工创业的年轻血液,他们行色匆匆,西装革履。拿着一月不到万元的工资,却往返出入在这个城市最高档的写字楼里。 跟着余青从电梯里出来的有好几个律所的同事,下了班后不约而同的装作不认识,只顾着低头看着手机。 陈媛算是他们中的一个异类,她拎着电脑包,语速飞快的跟余青念着江珂的事,即使余青对她说得话没有丝毫的反应,她还是滔滔不绝地念着,一遍一遍过着周一跟江珂见面时的介绍语。 陈媛讲的那些余青大多都没听进去。 他心里一直记挂着萧凌的信息,那条他至今都没回复的消息。 余青跟着人群涌出OCG的大门,刚刚站定,就像是踏入到了另外个季节。楼外寒风凛冽,似乎转瞬就能将人冻成冰。 只是一瞬,他的视线就被那辆停在写字楼前的跑车夺去。 余青认得,那是萧凌的车。那个颜色,他几乎没在路上见过。 萧凌就像是掌控着他体内的开关,那些肮脏的秘密和扭曲的想法瞬间破土而出,从地里生出来的芽疯狂的生长着,牢牢攀附着他的身体,拉扯着让他寸步难行。 余青不知被什么驱使着走到了萧凌车前,透过那层薄薄的玻璃,能看到她映出的侧脸轮廓。 萧凌按下了车窗,头微微偏过,对他说道:等你很久了。 你怎么....余青话音到了一半,就消失在了空气里。 他眼里装着的是满满的难以置信,生怕被她看不到似的。 不说话不就是默认了?萧凌看着他,她嘴唇上涂着红棕色的口红,将那素颜看起来略薄的唇衬得饱满了些,少了点攻击性,多了几分明艳,再试一次。 这话从她嘴里说出时,完全变了性质。 这像是一句他跟她的秘密的暗号,她将这四个字说的又暧昧又色情。比起那天的,像是两个完全不同的人。 余青盯着萧凌,挺直得站在她车前,迟迟未动。 萧凌有极了耐心,她似乎知道余青要在这耽搁很久,她徐徐点了根烟,也不催促。 她车内的暖气开的很足,在车里单单只是穿了条黑裙,那裙子裹着她的身体,勾勒着她的轮廓线条。 车外,余青被风刮得耳廓通红,他眼中似乎有些湿润,睫毛上都沾了丝寒风里裹挟的水汽。 他面色理智又冷静,可谁知在他内心深处,翻涌的像是在海上漂泊的船帆,被风浪卷起着,在这茫茫海面上,孤苦无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