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亲对象是我暗恋了十年的人》三
三
路琮难得有些坐立不安,还好客户也没闲聊的意思,两人言简意赅地谈了谈明年的合作计划,那客户便与他握了手,也急着赶飞机去了。 路琮看了眼时间,电影开始半小时了,他飙了飞车赶到电影院,在一楼专柜买了条项链给符鸢赔罪,走进电影院,他找到位置。 黑漆漆的空间里,符鸢捧着爆米花,膝上盖了件米色大衣。电影大屏幕照亮了她白皙的脸蛋,她眼睛亮晶晶的,冲他笑着,颊边梨涡若隐若现。 你来啦。 路琮只有一想法还好来了。 以前也不懂,女生化妆与化妆也没什么区别,不过是肤色亮了点,嘴唇颜色鲜艳了点。那会儿温蔓净还总爱缠着自己问今天有什么不同,不问出个所以然来誓不罢休,他被锻炼了几年,也算是颇有眼力。 特意打理过的发型,精致的妆容,还有让他眼前一亮的这一身裙子。符鸢这次约会明显是认真打扮了的。 他将礼物递过去,看到她惊喜地弯了笑眼,心里也松了口气。 路琮靠近她,压低声音:抱歉,下次我一定好好陪你看电影,绝不失约。 符鸢点头,手攥紧了饰品盒的绸带。 回去路上,两人聊着电影。 路琮见她今晚一直眉眼弯弯,他来迟了也不生气,便好奇问道:今天有什么好事吗? 当然有,今天收到了礼物,还约了下次。 符鸢乱扯一通:我朋友家的二哈生了崽崽,说要给我一只养。 哈士奇?那玩意儿可不好养。路琮一直有养狗的念头,以前是因为有人对狗毛过敏,现在呢,是因为没时间。 哎,我也是说说,真要养起来也麻烦,又要给它把屎把尿还要每天抽时间去遛,跟养个儿子似的,想想就头疼。 路琮笑笑:确实。 嘉和公寓就在前头,拐过这个路口就到了。符鸢心里叹着,时间过的也太快,心头涌上些离别的愁绪。 下周六有空吗?下周一项目交付,整周他都不会太忙,想来周六应该也不可能会有什么急事。 有。 想吃什么? 川菜可以吗? 路琮想起自己第一次见面后对她的总结舒服。 可不就是舒服两字嘛,这姑娘真是奇了,爱好相似,口味与他吻合,相处起来也觉得格外舒心自在。 好,那我周六晚上七点来接你。 符鸢下了车,冲他挥挥手:再见。他的车尾消失在视野里,符鸢连打了三个喷嚏,她裹紧自己的大衣,跺了跺冻僵的脚,小碎步跑进小区。 何霜霜提着一串项链在灯下研究,镶着钻的坠子闪着金芒,她的手轻拂过中间那颗镂空的摩天轮状的链子,啧啧叹了一声。 小鸢,等了半个小时,你这波真不亏啊。这他妈是XX当季爆款,小几万呢,卧槽,我知道路琮有钱,可没想到他这么有钱。才见了两面的相亲对象就送几万的项链,那以后在一起还了得,小鸢,我现在换男朋友倒追路琮还来得及吗? 符鸢扑哧一笑,推她一把:你就放屁吧,昨天不是还对他嗤之以鼻吗? 不不不!我现在觉得路琮浑身冒着金光。我家那个天天花言巧语,一到双十一、618连个屁都蹦不出来。嘴皮子上说爱你有个屁用,愿意给女人花钱才是真男人,小鸢,你一定要把路琮给我拿下! 顺其自然吧。符鸢心里没底。 何霜霜拍拍符鸢:宝贝儿,你就把最真实的一面展现给路琮我保证,他一定会爱死你的。 这么真诚、可爱又有趣的小鸢,路琮怎么能抵挡的住呢。 路琮真是觉得见鬼了,仿佛无形之中有只手一直在阻挠着自己跟那姑娘见面。周六傍晚,他接到王欣莉的电话,说她在家里摔了一跤,可能骨头断了,送到医院拍了片,屁事没有,就是扭伤了,涂几天活络油就行。 王欣莉对这儿子一直挺歉疚的,以前不觉得,现在年纪大了,越发渴念亲情。想着补偿,可儿子也不买账,这次借着机会跟儿子联络感情。看着好大儿为自己忙上忙下,也有些感动,顺口问了一句:对了,你今天应该没什么要紧事吧。 得到路琮的一个白眼:当然有事。臭小子直接丢下自己跑路了。 路琮赶到符鸢家楼下时,已经八点了,也不知道她吃过没。虽然已经在电话里解释过了,他见到时又道了声歉,说话时,他注意到她今天的打扮。 黑长直,浅粉色的毛衣,搭一条白色裙子。路琮觉得她衣服搭的不错,不过这大冬天穿那么点,不冷吗? 他见她脸蛋都被风吹红了:先上车吧。 路琮把暖气开高了几度,符鸢搓了搓手,笑着调侃:我是不是跟你三字挺不和的? 这一而再再而三的,也太不巧了。 路琮也笑,打方向盘:真让我觉得过意不去了,我发誓,我以前从不这样。 符鸢看着他,笑容淡了些:我才不信,真的一次都没迟到过? 路琮突然反应过来,心里咯噔一下,觑了一眼符鸢,应该只是随口问的。 男人不都这样吗,喜欢找借口找理由,其实呢,错了就是错了。他又说,符鸢,下次换你放我鸽子,让我也尝尝等人的滋味。 车放慢速度,停在红绿灯前,符鸢望着前方人行道,不知道在想什么。 想什么呢。读秒结束,他启动车。 在想,这么多年等过来了,也不差这几个小时。 我在想等会点什么菜。她回。 符鸢其实不怎么能吃辣,尝试着吃了几口被路琮频频光顾的辣子鸡,整个喉咙都冒起了火,猛地灌了几口水,还是压不下去。但看路琮吃的挺开心挺放松的,她也开心,偶尔吃一口菜,陪他聊着天。 你吃不了辣?路琮突然发现这姑娘没动几筷子,一壶水倒是都喝光了,鼻尖红红的,嘴一圈都有些肿。 我是吃不了,但很喜欢。她吐了吐舌头,偶尔很想吃,就要解解馋。 路琮乐了:还有你这样的,吃不了还这么喜欢? 不行吗? 当然行。路琮要了一只干净的碗,让服务员倒入guntang的白开水,夹了一块水煮rou片,在水里涮了涮,再放到她碗里。 符鸢心里冒起了彩色的泡泡。 晚饭吃完,路琮照旧开车送她回去,到了小区楼下,他也去解安全带,对上她疑惑的目光,他说:送你到楼下。 不用了,这里停不了车,你小心被开罚单啊!她拎起包,打开车门,冷风一瞬间灌了进来,她吸了吸鼻子,回头跟他道别,你别下来了,外面冷。然后一把将车门甩上。 他也没坚持,看着符鸢一路小跑,直到消失在路的尽头。 路琮摇头笑了笑,打开车窗,就着冷风抽了根烟。 那天后,路琮将近一个月没跟符鸢联系。一来,他最近又谈上笔大业务,公司B市两头跑,每天咖啡香烟当主食用,忙的昏天暗地,实在没心思想旁的。二来,这姑娘也没主动找他。路琮对自己这副皮囊还是有几分自信的,他当然能看出符鸢眼里对自己的欣赏。不然哪能在他迟到那么多次后,还能对他这么和颜悦色? 路琮对王欣莉说想定下来,不是随便说说的,二十七岁,不算年轻了,身边很多同龄人都成家了,工作忙起来倒也不觉得什么,一旦闲下来,看见空荡荡的房子,能体会到那种形单影只的落寞了。 年少时他还憧憬着爱情,现在,折腾不起了。 于是,他跟王欣莉说了要求。 知冷知热,温柔体贴,每天能在家里等着他。 相了那么多个,符鸢还算合他心意。而且人家可能也对他有点意思,这样想着,他便打去电话。 电话很快接了。 喂,路琮。 睡了吗? 没呢。符鸢被手机铃声吵醒的,看见他的名字,一点都不困了,还有种失而复得的惊喜。路琮消失了一个月,她还以为自己已经出局了呢。 后天有空吗? 有空,什么时候都有空。 符鸢看了眼日历,后天是周五,下班了正好一起吃晚饭看电影。 路琮,这次我来买电影票吧,有部电影我特别想看!总让他买单也怪不好意思的。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