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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七章,到底有多少人穿越啦

    

第五十七章,到底有多少人穿越啦



    紀芸茹一連彈了數曲,每曲都大約近一炷香許,中間也就都休息個一盞茶左右的時間。當中其實也就兩三首曲唱了些許,也著實算得出谷黃鶯,景文光聽琴音倒是很陶醉,但是唱曲之時便顯得有些心不在焉,不由得她露出些許嗔怪的神情,連二娘翎羽都看不過,拍了他好些次。

    船行到湖心,演奏也到了終曲。

    「各位抱歉,小女子方才一曲,其實已是終曲,最後,是我離開京都之時,答應jiejie,凡有男子在場,一定要唱的一曲,這曲曲風輕快,語言不詳,是遠方國度的方言,如果各位聽得不慣,還請海涵。」她這句話像是在對景文說的一般,身後的丫鬟也直愣愣的瞪著他,那人卻在船邊用手邊零食逗魚玩。

    二娘發現怒極,往他腹部就是一肘送去,景文吃痛手上零食都落入水裡。

    二娘看向紀芸茹,抱以歉意的點點頭,紀姑娘則微笑著搖搖頭。

    然後,她的注意力又馬上回到自己的琴上,開頭清唱了一段歌詞,接著才開始撫琴。

    也就這一段,本來都完全狀況外的景文,一臉訝異的盯著她,然後手指忍不住跟著打起節拍,然後到副歌的時候,竟然還跟著唱了起來。

    「What   bout   my   star   ~What   bout   my   star   ah   ah   ~」

    「Let   me   know   what   you   want   I   will,   give   you,   how   fantastic   to   be   with   you,   My   love   ~」

    一男一女的歌聲揉合在一起居然也是沒有哪裡不對,就是眾人眼見景文連這種外語歌曲都朗朗上口不禁也是一呆,特別是他還陶醉得手舞足蹈,好像很樂在其中一樣。

    一曲唱完,掌聲雷動,眾女子圍了上來,特別的好奇。

    「林先生,這是哪的曲子,你怎麼會唱的?」

    「曲風輕快,雀躍靈動,別有一番風情。」

    「唯一可惜的就是不明其意,算是有些缺憾。」

    「林先生這般博學,應該知道這首曲子唱什麼內容吧?」

    數女嘰嘰喳喳,圍著景文說了一堆,但是他就是盯著紀芸茹看,神情有些微妙。後者也愣愣的盯著他,兩人相視不語。

    二娘清楚景文個性,拉住翎羽不讓她去取笑哥哥,這兩人之間雖有蹊蹺,卻不是男女之事。

    吵嚷了一會眾女也察覺有異,漸漸安靜下來,還給兩人讓了條道,芸茹緩步走近景文。

    「姑娘,敢問這首歌,誰教你的?」景文平靜的說,眼睛卻泛著點點淚光。

    「恩公在上,請受芸茹一拜。」語罷,咚得一聲就跪了下來,連身後的丫鬟也趕忙跟上她的動作。

    「紀姑娘切莫如此,在下第一次與你照面,哪裡有恩於你,你這恩公二字,在下萬萬受不起,叫林先生也就算了。」景文連忙出手將她攙起,也沒想人家幹嘛都叫他先生,反正也沒有感覺不妥,便依著用了。

    「多謝林先生。」男女授受不親,芸茹看著他伸出的大手,遲疑了一下,但還是搭著他指尖,輕盈地站了起來。

    「紀姑娘,妳是在哪裡結識於文師父的呀?」好事的二娘急切地問道。

    「小女子本是都城的青樓丫環出身,並不識得林先生。」芸奴謙和有禮的一禮,嘴角帶笑,顯得有些羞澀。

    二娘雙眉一提,兩眼瞪得老大,才剛走了一個定漪,又來一個芸茹,這個文師父勾勾搭搭的本事比天還高啊,我家翎羽妹子可有得受了,她暗自心想。

    「沒見過面何來恩公一說,還請姑娘莫要笑話我了。」景文十分在意二娘的反應,連忙說道,能盡快撇清關係還是盡快。

    「全是因為方才那曲,還請林先生莫要見怪。」芸茹又是輕輕一點頭。

    「對呀,那曲兒是誰教妳的,那個人現在在哪?」景文對於這個謎團倒是顯得有些急切。

    「那是小女子的義父所教,還請先生莫急,且聽我娓娓道來。」

    「文師父急什麼,來來,紀姑娘,坐下來說。」二娘拉著她在自己身邊坐下,眾人便圍著她圍成一圈,興致勃勃,紀姑娘的丫鬟一語不發,端了琴放在她面前,紀芸茹又彈了兩彈。

    拜託別告訴我妳要用唱的,景文心想,後腦滴落一抹冷汗。

    「且說小女子當年年幼,未滿及笄,便如我身後翠兒一般年紀,一個戰火孤兒,賣身於青樓,也是時有所聞,幹的是沒人幹的雜活,生活有如水火一般。」

    幸好只是說書人模式。景文偷偷戳了戳翎羽的腰枝,後者馬上霞飛兩頰。

    「欸欸,好meimei,及笄是幾歲?」他低聲道。

    「十五啦。」翎羽低聲回答,翻了個白眼,兩人看到二娘露出一抹威脅意味十足的微笑,都不敢再多嘴。

    「所幸小女子與jiejie天資尚可,在閒暇之時,還拜一些琴師jiejie們為師,修行琴藝。」紀芸茹像是沒注意到兩人竊竊私語一般繼續說道。

    「紀姑娘是與jiejie一起賣身的啊?」二娘語帶憐惜的說。

    「不是的不是的,我這位jiejie是義姐,沒有血緣關係的,不過我們感情指不定比起親生姐妹還要更親上許多,jiejie名喚殷黛儀,興許在座諸位有所耳聞也不一定。」

    瞬間周圍幾位大小姐們都倒抽了口氣。

    「殷琴師可是湯武第一琴師啊!」

    「怎麼可能沒有耳聞呢?」

    景文跟二娘倒是滿頭大汗,糟,真沒聽過。

    「我與jiejie習琴兩年,這日,忽有一奇男子,風塵僕僕而至,一進門便要面談所有通樂理的女子到他面前撫琴,一出手就是黃金百兩做訂金,原本老鴇覺得他失禮想讓人將他輾出去,豈料此人武勇,接連撂倒數位護院,老鴇考他文采,此人應對如流,於是甘拜下風,便要請出琴師jiejie們先行招待於他。」紀芸茹說著望向遠方,似乎是在懷念斯人。

    「不知道這個人長什麼樣子,文武雙全,好生厲害。」翎羽微微一笑,往身旁景文一瞥。

    「我還有他的畫像,翠兒,拿出來。」看得出來紀姑娘特別的想炫耀這人,著急地讓丫環取出一個掛軸。

    景文本來沒啥興趣,一看圖卷敞開,差點被茶水嗆死。

    只見掛軸之上,那人面相模糊難辨,但是一身現代特種部隊成員打扮,由上到下,沙漠迷彩服袖子捲成短袖,臂章掛階上士,身上還看得出來穿了防彈背心,掛著好些個彈匣,手拿突擊步槍,腳上穿著黑色軍靴。

    不得不佩服這個作畫之人水墨技巧高超,許多細節都被重現出來。

    「這便是我與jiejie的義父,當時他接連面談了數人,就連花魁jiejie都好奇心起,特地來參了一腳,最後我與jiejie雀屏中選,從此便成了他的養女。」紀姑娘笑容靦腆,然後又露出些許寂寞的神色,顯是對這個義父相當懷念。

    「那時候紀姑娘和殷琴師的琴藝便已經技冠絕倫了啊?」二娘驚訝道。

    「倒也不是,還差得許多只會些皮毛罷了,只是恩公覺得如此更好,他要教他的才容易教些,」紀姑娘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撫琴之餘他也讓我們跟著他接連學了幾段話,我與jiejie後來推測那些都是異族語言,因為其中有幾句就是我方才唱曲的詞,不過他也只是讓我們唱而已,未曾教過我們詞中含意。」

    景文看著掛軸陷入沉思,良久才把掛軸交回。

    「文哥哥,這人裝扮,你莫非見過?」怡柔看他若有所思,忍不住問道。

    「嗯,我以前也穿過,這是一身戎裝。」景文說到這邊忽然覺得再說下去好像也沒人聽得懂,於是閉口不再言語。

    「所以紀姑娘的琴藝和這曲子都是這位奇人所教麼?」翎羽疑惑道。

    「並不全是,雖然恩公給我們姊妹贖了身,不過,我們還是經常回去讓琴師jiejie們指點琴藝,但是大抵還是同恩公住在一塊,恩公待我們便如己出一般,但是他行事神祕,我們對恩公卻是所知甚少,除了送我們去習琴,接我們回家,他幾乎是足不出戶,平時也就聽我們唱曲而已。」紀姑娘說到這邊,長長的嘆了口氣。

    「紀姑娘怎麼了?」二娘疑惑不解。

    「沒什麼,就是忽然想到,當時其實指導我們琴藝的行首jiejie傾心於他,只是我們姊妹旁敲側擊,總是不可得知,後來恩公不告而別,行首jiejie也就此鬱鬱寡歡。」

    這個木頭的程度跟某人有得比拚啊,二娘瞪了景文一眼,那人不明所以,但是還是嚇得抖了一下。

    「如此一說,紀姑娘,我想請教一下,你那位恩公,莫不是也姓林,名威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