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九天

    上次李稳借奶奶车之后，尚未掌握经理大权的爷爷就随口说了句要不给李稳买辆车吧，所有人就随口一听再说说自己的意见，只有李思当真了。

    李思对李稳总有微妙的攀比心理，很多年龄相仿的兄弟姐妹都能体会，当然李稳这种对meimei有异样想法的除外。

    李思说：要不我去学驾照吧？

    李稳在和沈方文商量着出门爬山的事，他借车就是两人想去附近爬山。

    聋了？和你说话呢。李思撞了一下李稳的肩膀。

    什么？李稳开始整理登山包，原本的骑行改成开车能带的东西就多了。

    我说我去学驾照好不好？

    想去就去。

    你犹豫什么？你是不是怕我变太优秀？李思说。

    我怕你病得不轻。

    李思查找附近的驾校哪家好，出现的都是广告，一点有用的信息都要向后翻好几页。

    你当时是哪个学校来的？

    忘了，随便选的。

    那选的标准呢？帮我也选一个。

    李稳把包拉链拉好说：最便宜的。

    算了不用你了，我自己找。

    李稳接过她的手机找了几个给她看，李思一会觉得太远一会觉得人多，反正就是每一个能完全合心意的，李稳问她：你就是在找茬吧？

    你不懂，好的学习环境我才能有好的学习态度。

    李稳不管她了，李思开始自己找，她选了大半天了，李稳中间出来吃东西的时候她还在认真的找。

    李稳出来喝水，李思在发帖和人交流。

    李稳出来准备去吃晚饭，李思还窝在沙发里加了好友和人聊天，灯都没有开。

    去吃饭吗？

    小meimei有男朋友了？那打折的事就得在谈谈了。

    没有，是我家保姆。

    谁是保姆？李稳脚踢了一下李思旁边的沙发，然后拿过李思的手机，你是哪个驾校的，我要投诉你。

    那边听到男人的声音就挂断了，完全不想正面刚。

    诶你捣什么乱，教练都答应打折了。

    你是不是脑子忘在考场了没拿？高考好像榨干了李思的智商。

    开个玩笑嘛，没有幽默感。李思说。

    晚饭吃什么？

    我想吃炒河粉。

    换衣服。

    哦耶，李稳请客。

    嗯，吃吧，明天我就走了。李稳答应了。

    这么快？

    我们两个休息日凑到一起不容易。李稳换上鞋说，想去可以带着你。

    不去，这辈子都别想再骗我去爬山。

    李思不是特别宅，她喜欢出去玩，但是爬山是个例外。

    李稳刚回家那会儿是一家四口相处时间最多的时候，尽管暂时经济拮据，但是父母总挤出时间来陪儿女到户外活动。

    李思觉得自己是个附属品，大家主要是遵医嘱来陪李稳散散心，所以李爸爸说是去爬山的时候她随口就答应了。

    李思还拿了鱼竿准备野钓，到时候可以烤鱼吃，结果一路上山路颠簸不说，到了山下就不能开车了。

    以前哪次爬山不是象征性地走两步，结果这次竟然是真的要爬，李思身上装钱的小包都挂在爸爸身上了，她还是呼哧带喘，双腿像是灌了铅。

    我不行了！李思坐在路边石头上不肯走了，漂亮的野花无心欣赏，被她不安分的手揪得七零八落。

    那就休息一会儿。李mama说。

    休息一会我也不走了，我要下山。

    你这孩子，遇见了困难就放弃，以后怎么做有担当的大人？

    那我就做没担当的大人。李思小声顶嘴。

    李mama要揪李思耳朵，但是爸爸救了她，休息了大概十五分钟，李思怂怂地跟着一起出发了。

    好不容易到了山顶，又向前走了一段路以后视野变得开阔，李思很想直接一屁股坐在青草上和大地母亲亲密接触。

    但是非要穿白衣服的她被李mama紧盯着，于是在李稳找了个干净的石头之后，李思立刻跟着坐了过去。

    搭完帐篷父母坐在一处，留兄妹两个独处，李思钓上来一条小鲫鱼，嫌弃太小又扔回去，一边挂饵突然问李稳：你喜欢小孩吗？你打算生几个孩子？

    我怎么知道，我又不会生孩子。

    你检查过了？不是，你结过婚了？这么多年，李稳果然经历了太多，李思充满同情。

    是我老婆要生孩子。没有幽默感的也不是他自己。

    没一会儿又上钩一条，李思把鱼解下来问：你老婆要生几个？

    十来个吧。

    你老婆是鱼啊？李思摸着鱼肚子说，别看这条鱼个子不大，但是肚子鼓鼓的。

    是条美人鱼。李稳把鱼钩甩出去。

    李思手里的鱼想做最后的挣扎，一激动屁股那里竟然挤出来点白色东西，李思见了觉得稀奇，不由得又挤了一下子，崩到李稳的写上，她毫不悔改地又挤了一下：biu。

    鱼感觉身体被掏空，更多的东西掉在李稳鞋上，李稳撩起水准备冲鞋，李思笑嘻嘻地在一边看着，结果李稳手心里的水没有落在鞋上，直接撩向李思。

    啊！沁凉的湖水落到身上，李思惊叫一声立刻发起反击，两人你来我往，打打闹闹的，叫醒了游鱼，更惊起林中飞鸟。

    父母去欣赏湖光山色了没人管他们，等爸妈回来的时候，兄妹俩已经穿着半湿的衣服在帐篷里睡着了，两个人头抵着头看起来很亲密，就像小时候一样。

    要是真的这么一起长大就好了。李mama说。

    都过去了，往后都一起长大了。李爸爸搂住妻子的肩膀安慰她。

    李思和李稳躺在帐篷里的时候对李稳说：我要是成为没出息的大人怎么办？

    李稳失踪以后，李思就成了家里唯一的小孩，父母忙着找人，李思虽然大大咧咧，但是也知道如果她不告诉李稳那条路，他就不会去走，或者她不贪玩去同学家，也许

    没有也许，她很想爸妈，他们之前从来没有分开这么久过，但是也不能任性地说让他们别走，李稳在等他们。

    后来时间久了，爸妈决定暂时回到家里，有消息了再出去找，而李思已经适应了父母暂时不在身边的生活，如鱼得水。

    成绩不好爷爷奶奶也会宠着她说没关系，直到有一次过年一个亲戚来家里，他们可以当小孩不存在一样指指点点，说李稳丢了，说李思成绩不好，说李mama应该再生一个。

    李思看着李稳突然想起了那个亲戚的话，于是问李稳。

    李稳快要睡着了，他昨天晚上失眠了，好不容易有了睡意，就随口说：啃老吧。

    我不想。

    李稳闭着眼睛，呼吸逐渐变得平缓绵长。

    不然你和你老婆别生小孩了，你们照顾我吧？李思想法相当奇葩。

    不说话就当你答应了。

    已经睡着的李稳不知道十一岁的李思已经决定啃他和他未来老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