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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常说微臣若是有一半像您,她便心满意足了。家母仙去,微臣心中虽哀痛难忍,但是对于微臣母亲来说,能护您周全,定是比她性命更重要的事情。您若是这般说,岂不是让微臣母亲一番情谊辜负了?”这话里已经带了几分责备了,本不该朝臣对帝王说,但对于云庆帝而言,这不是冒犯,而是班淮的心里话。感动于姑母的情谊与表弟的真诚,云庆帝在班淮肩头拍了拍,“水清,是表兄我说错话了。”这句话云庆帝没有用“朕”,可见他说这话时,是用了真情的。“自家兄弟不说两家话,也不用说谢恩不谢恩了,”云庆帝让班淮坐下后道,“以你我的情谊,便是封你为郡王也使得,只是礼部那些老头子整日掉书袋说酸话,我便只能委屈委屈你了。”“微臣何德何能,竟让陛下如此为难,”班淮面上露出感动,“陛下待微臣已经很好了,只是微臣是个糊涂人,这国公的爵位……”“此话不要再提,只给你国公的爵位,朕心中已是觉得委屈了你,”云庆帝摆手,“朕只盼你们过得安稳无忧才好。”“多谢陛下。”班淮双眼湿润,眼眶发红看着云庆帝,小心用袖子拭去眼泪,他才再度抬起头看向云庆帝。这种眼神云庆帝最是受用,表兄弟二人又说了一会儿话后,云庆帝忽然道:“姑母临终前,跟我说了一件事,朕觉得这事挺有谱的。便想跟你提一提,成与不成,皆看你与表弟妹的想法。”班淮抽了抽鼻子,声音略有些沙哑,“陛下,不知是何事?”云庆帝把容瑕背班婳进殿,又当着大长公主的面说自己是班婳夫君的事情讲给了班淮,随后道:“我思来想去,容郎才貌兼备,确实是个不错的夫婿人选,便想多事做一个媒,不知表弟意下如何?”班淮:???容瑕?容伯爷确实不错,从内里到外貌都没得挑,但是……容伯爷跟他女儿怎么能扯到一块去?“陛下,这会不会……有些委屈容伯爷了?”班淮虽然是一个看自家孩子就自带美化光环的父亲,但是自家女儿有哪些毛病,他心里还是明白的。懒散,奢靡,脾气不太好,挑食,还爱炫耀,这一堆堆的毛病在自家人看起来,那是可爱真性情,在别人眼里看起来,那就不一定了。班淮不敢赌其他男人会像他一样包容女儿。当年定下谢启临,是因为他打听过谢启临脾性好,哪知道他心眼不好。再后来答应沈钰的提亲,是他觉得沈家势微,日后只能依附班家,定不敢做让女儿不高兴的事情,谁知道这位竟然得中探花以后便大变脸。他现在觉得容伯爷这年轻人哪哪都好,但是鉴于他挑女婿的眼光不行,所以这个时候反而不敢轻易答应了。“这怎么会是委屈?”云庆帝瞪大眼睛,有这么说自家女儿的么?!“陛下,这婚事大事不是儿戏,微臣……微臣实在拿不定主意。更何况如今我们正在孝期,也不宜谈论婚事,”班淮想了想,“要不再等等,我回去跟贱内商讨一番再谈这事。”“孝期也没有关系,反正只是暂时定下来,不用他们马上成婚,”云庆帝想得很周全,“如果你们愿意,我就当着天下人的面说,这个婚事是姑母生前定下的,朕就是见证人。”班淮心中大定,不管这事成与不成,对婳婳都没有太大的影响。“到时候他们两个年轻人若是能够成婚,你可别忘了给我送谢媒礼。”云庆帝越想越觉得容瑕与班婳很配,就凭这两人的长相,那就是天造地设的一双,日后再生几个小娃娃,也不知会美成什么样。若是教出一个像容瑕那般的小才女,倒还能跟太子的孩子订个亲,这也算是改进皇家后代的长相了。万事俱备,只欠太子生下儿子和两人成亲了。云庆帝伸手拍了拍班淮的肩:“表弟,容郎是个不错的年轻人,你可要抓紧点。这孩子有些抢手,朕还是想把他留给自家人,让外人抢走了可不划算。”班淮:他们这是在抢货物么?作者有话要说:容瑕:???黑人问号脸。第57章被当做货物抢的容瑕正在家里待客,因为尚在孝期,官员们都不能饮酒作乐,所以他用来请客的是两杯清茶。客人的身份也不低,乃户部尚书姚培吉,朝中要员。姚培吉是个狂热的书画爱好者,所以他对容瑕十分有好感,平日与容瑕称兄道弟,完全不介意两人之间有三四十岁的年龄差。事实上,若是他能求得一幅容瑕的墨宝,即使让他叫容瑕兄长,只怕他也是愿意的。“好画,好意境,”姚培吉看着墙上挂着的猫戏花草图,激动得面颊发红,对容瑕道,“伯爷的画技又精进了,这小猫就像是活了一般。只是为什么这只猫的头上,要捆一朵牡丹花?”容瑕笑眯眯道:“这只是在下的一些小趣味。”“作画随心而来,便更有灵性,本该如此,本该如此。”姚培吉轻抚手掌,忽然觉得这朵牡丹简直就是点睛之笔,把这只猫衬托得更加憨态可掬,并且还带着一些小小的任性。猫么,就该任性一点才可爱。姚培吉拉着容瑕说了好半晌的画,然后感慨道:“伯爷如此多才,不知世间何等女子才能配得上你。”容瑕笑而不语,只是给姚培吉敬了一杯茶。“我见那石相爷府中的女二公子秀外慧中,又极有才华,与你倒很是相配,”姚培吉抿了一口茶,笑着道,“不知伯爷可有此意?”容瑕面上露出几分思索之色,半晌后才道:“姚大人说的可是石相府中的二千金?”“正是他,”姚培吉道,“贱内常常提起这位千金,我昨日忽然想到,这家姑娘倒与你很是相配。”“只怕要让姚大人失望了,”容瑕起身对姚培吉行了一礼,歉然道,“不瞒姚大人,在下前些日子已经定了一门婚事,只是现在乃大长公主孝期,不宜提此事,所以还请姚大人替在下保密。”“什、什么?”姚培吉惊讶地看着容瑕,容郎君竟然定亲了,怎么一点消息都没有传出来?好在他是个品性风雅的人,见容瑕这么说,便没有再追问下去,“既然如此,那老夫便祝容伯爷与未来你未来的夫人情比金坚,白头偕老。”“多谢姚大人吉言。”容瑕起身郑重地向姚培吉行了一礼。姚培吉见容瑕满面红光,笑容灿烂的模样,在心中感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