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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遇

    流产的事情被大家故意忘掉,似乎一切又回到了原来的模样,但也与以前有些不同。

赵又欢开始学会服软和讨好,为了男人手中的一包毒品变成他们手里的逗乐玩趣,学会在床事上呀呀叫唤让身上的男人更加满意,甚至还会乖乖的顺从陪他们玩各种以前没用过的姿势。

然而她对性爱没有感觉,却还是装作一副高潮的模样,男女之间的活塞运动被她当成了讨好男人的利器,下意识的举动和叫唤只不过是为了从祁严祁律身上得到更大的好处。

偶尔赵又欢也有些不明白现在的自己,到底是想通了还是没想通,只不过没有充足的时间给予她思考,这一天便在他们的床上来回折腾又过去了。

得过且过。

大抵是这段时间她格外的乖巧,乖巧得让祁严身心舒畅,对她的态度也好上了许多。他站着床边穿上自己的衬衫,看着床上窝成一团的女人,整个人几乎都埋在了被褥里面只露出如墨漆黑般的长发披在枕头上。

他挑眉,对着床上的人开口道:“起来给我打领带。”

被子下的女人闷声回答:“我不会。”“我教你。”

她这才从被褥里慢悠悠的爬了起来,先是露出两只白藕般的胳膊,接着摸上床头柜位置放着的睡衣坐起来,面对男人炙热的眼神似乎并不在意,就这样在他的眼皮子底下穿上睡衣然后站了起来。

床上乱糟糟的一团,她也不甚在意,真丝睡衣搭在身上露出下身两条纤细修长的美腿,赤裸着脚踩在柔软的被褥上就直接站了起来。

祁严很高,她一直都知道。她整个人站在床上才能比眼前的男人高出一点。

他将领带递过去,赵又欢接到手里。手中的领带柔滑细腻,手感舒适,祁严的衣服大多都是一些国际上知名的品牌要不然就是有人专门订制,质量自然好。

她拿着领带抬眸看着他:“怎么做?”

祁严抬手,大手捏着她的手指熟练的将领带交叉,穿孔,打结。全程其实都是他一个人做,都不需要她出手。

“会了吗?”

她其实还是不会,但下意识的点头:“会了。”

对她的表现和态度很是满意,祁严用手捏了捏她的腰肢将她半搂进怀里:“想出去玩吗?”

大概有很久很久的时间赵又欢都没有出过别墅的大门,好像是自从她开始吸毒以后便发生了一系列的事情,生病怀孕流产,她被祁严关在别墅里像只小鸟一样圈养起来。

赵又欢有些迷茫,对“出去”这个词的概念突然模糊了起来:“我经常逛别墅后面的小花园。”她以为祁严说的是出卧室的门。

祁严低声笑起来:“我说的是去外面走走。”医生说过她的身体已经好得差不多可以多出去走走散散心,整天呆在别墅里容易让人致郁。

祁严笑着亲上她的粉嫩的唇瓣:“今天跟我一起去上班?”

—在繁华的都市市区里,密集的车流和拥挤的人群总是难以避免,车窗外人行街道并行的情侣和来来往往的行人,此起彼伏的鸣笛声竟然让她有种恍然如梦的失重感。

她望着车窗外面的世界,第一次感觉到一种油然而生的陌生感,下意识的想要逃避。路过的人不经意探过来的视线让她下意识的回过头坐直了身子,她有些紧张。

“怎么了?”

赵又欢低声道:“没什么。”

皇城还是如最初的一样,燕城最大的娱乐场所即使是白天都极为热闹,更别说晚上后的面貌。

她乖乖的呆在办公室里坐在沙发上,一言不发。不远处的祁严正在低头处理自己办公事务。

她不知道自己在这里坐了多久,大脑里一片空白什么都没有。

“你想出去走走吗?”

“不想。”她揪着自己的裙摆,顺滑的衣料渐渐发皱才慢慢放开。吸毒的人不能在太阳底下见光,更何况还有那么多陌生的人。

只不过她没能在办公室里久待,祁严要开办公会议她不得已从办公室里走了出来。赵又欢凭借着自己仅存的记忆坐下专属电梯开始慢慢在附近走动起来。

皇城的每一层都是最为极致的豪华富丽装修,即使是中午仍然还有人在娱乐场所里孜孜不倦的玩乐着。祁严近身的助理提前给其他经理打了招呼,很快就有人迎上前来问她需不需要帮助。

她看着眼前谄媚奉承的人莫名的觉得无助然后快速地躲开。整个人几乎沿着墙根走动尽量缩小自己的存在感,在自我的世界里游荡着。

不知道自己走到了什么地方,身体有些吃不消渐渐的停下了脚步。不远处有一个高大的身影,似乎在朝着她走过来。

赵又欢觉得自己有些多想,但还是往后退了两步,眸子紧紧锁住过来的身影,心里有些紧张。

她所到的地方比起皇城内部来,人要少上许多,因此多少人看到。

但是她觉得那个身影好像的的确确是朝着她过来。

然后在她面前停下了脚步。

赵又欢抬头眯眼打量着对方,觉得他有些熟悉又一时半会想不起来。

程毅站在她面前,看到完完整整的赵又欢如鲠在喉,一时间说不出任何话来。

他在皇城附近蹲点了很久。

从带着寒意的春天到如今炙热的六月,每一秒都在如刀刃一般凌迟着他的心脏和神经。

他的眼睛有些泛红,唇瓣嗫嚅着,垂放在身侧的双手在轻微颤抖,眼睛死死的锁住赵又欢的身影不敢挪开。生怕对方是个假象。

程毅抬手揉了揉眼睛,还好不是。

“……花店关闭了。”

“我找不到关于你的消息。”他仔仔细细的打量着眼前的赵又欢,从头到脚,似乎要把她的模样刻在脑子里。

她站在那里似乎一阵风就能将她吹走,长长的头发披在身后,穿着明显大许久的衣服默不作声。脸色苍白,眼底下是浓重的青色,整个人显得有些病态。

不过几个月的时间,就如同脱胎换骨一般,从一个健康的普通人瘦成了一个垂死的老妪。程毅的喉结上下滚动着,眼圈突然一下子红了起来:“你怎么,瘦了那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