撕裂

    



    金浩然真真哭出来了,一边哭着一边愤怒着,他毫不犹豫地抡起拳头挥向朴正昌。

    他打得猛,朴正昌根本来不及避开,他的后背咚的受了他重重一拳。一晃眼,金浩然呲牙咧嘴地冲过来,也给了他左胸一拳,朴正昌护着妙言闪到,但他已然冒火,抬手予以反击。

    住手!不要打了!妙言连喊几声。

    她站在两个男人中间,努力想要拉住他们其中一个,但哪个都拉不住。她双手抵在朴正昌身前,想将他推开,但猝不及防的,金浩然的拳头刚好挥过来!

    感受到痛是在一声妙言时,她的后肩突然麻了,紧跟而来的是一种刺肤生痛,就像那什么本就有大片的淤青,再被人大力地捶了捶。

    她被一拳打到站不住,上半身栽到朴正昌手臂上。

    你再这样对她!朴正昌怒着一拳打中金浩然的脸。

    金浩然的脸肿了,眼也肿了,但体内的叛逆因子却没收到任何影响。他看见他们抱在一起,他听到他对她说那些下流的话他的妙言,那样美好的妙言,竟和这个人在了一起

    朴正昌,我也跟你拼了!

    两个男人又扭打在一起,不止拳打,还有脚踢,妙言缓过气儿来,定睛一看,她决定扭头就走。

    她扶着作痛的肩膀,踉踉跄跄地出去找人求助。直到两个军人得知情况,飞奔过去将他们拉开,而妙言再快步回到原地时,她发觉这两个被制服的男人眼睛里布满猩红的,他们都在斜眼看着她,那是,恨意。

    朴正昌和金浩然因打架被分开禁闭和接受审问,妙言无事,她当晚独自回了官舍。但她无法入睡,她的肩膀仍痛得厉害,她不知道他们两个会怎么样,更不知道接下来她会面临什么。

    好不容易挨到快要天亮,妙言趴在桌上浅眠了一会儿,等到电话铃声响起时,她几乎弹起来,一秒也不敢耽搁地去接电话。

    你好

    我,惠丽,惠丽在电话里问,我想问你,你和朴大领的事是真的吗?你是不是跟他有什么非同寻常的关系?你这样对得起金大尉吗?呀!你怎么不说话?

    妙言迟钝,过了好几秒才说:我不知道该说什么?

    什么?你真的做了那种事吗?为什么平时看不出来,你真是那种人?呀?

    抱歉,我要挂了。妙言马上挂断电话。

    她坐下来,心脏是按捺不住的隆咚作响。

    原来朴正昌和金浩然打架的事就在彻夜之间传遍了整个军队,现下大家都知道,他们是为了金浩然夫人打起来的,打架的时候,还是金夫人叫人来劝的架。

    有的谣言还说,金夫人已经怀孕了,而金浩然没有生育功能,这对他来说是个莫大的耻辱,他要找上级讨个公道。

    这些谣言在这天上午发酵得更为厉害,妙言虽听不到,但她已经通过惠丽的那通电话猜测了外界,她越发坐立难安。

    她等到十点,打算半小时后若再无消息,她就去军队办公室问。然而就在她准备出门前,她听到了拍门声。

    是金浩然回来了。

    他在那边被关了一夜,显然也是没有睡,他的右边脸颊连着眼眶处都浮起了淤青,红红黑黑的,另一边脸颊却白得惊人。

    他走进门,两眼睁得大大地看着妙言。妙言关切地问还好吗?她想摸摸他脸上的伤,哪知他反手一巴掌刮来,将她打跌在沙发上。

    她的嘴角流出一缕细细的血丝,金浩然看了一眼,自己反倒吓一跳,他连忙走过去扶起她。但她一下子被打懵了,只仰起头巴巴地看过来。

    金浩然顿时懊恼,他心里有股难以压制的火气,却又不能对着她出,只好颓然地垂下手,冷声对她说:马上收拾东西,我送你回母亲家!

    妙言顿了好几秒才有反应,却也不敢问了,她站起来,往卧室走去。

    十分钟后,金浩然立刻开车带她走,路上他们一言不发,她的白皙脸颊上还顶着一个红红的巴掌印,但她从始至终都没用手摸过一下。

    到了婆婆家,金浩然不耐烦地扯着妙言进门,被金母见到他们两个人脸上都有伤,像被人打了,金母连忙问:怎么了?脸上

    尤其是妙言脸上的新鲜巴掌印,一看就是出自男人的手,金母猛跺了两下脚,伸手就往金浩然胸口打去,臭小子!你居然打老婆!你不想活了?你打老婆......

    别动我!金浩然厉声打断,我有急事要回军队了,把她看好,不许她离开这里!

    他的言语生硬,金母饶是能猜到夫妇俩发生了肢体冲突,却怎么想也想不到儿子会说出这样的话。金母等他怒气冲冲地走了之后,她问儿媳妇:到底出了什么事?

    妙言只是低下头,神情淡淡地说:我先进房间了。

    过了几分钟,金母来敲她的门,说把药和冰袋拿来了。妙言把门打开,金母发现她弯着腰,一手捂住腹部,还紧紧皱着眉头看起来很不舒服的样子,便连声呼叫了金家大嫂过来,要她带着妙言去医院。

    金家大嫂是个咋咋呼呼的,一见妙言就一连串地问是不是被打了,打中了肚子吗?会不会伤害了zigong?妙言抓住门框,摇摇头说不用去医院,就是胃疼,吃点东西就好了。

    金母不放心,仍要带她去看医生,但她坚持不去,金母也没了办法,只好找出家中备用的胃药拿给她,接着去厨房给她煲粥。

    下午两三点,家里传来大阵仗的声音时,妙言正靠在床头织毛衣。她听见仿佛是有好几个人来了家里,而且来势汹汹,不一会儿,那股声音来到了她门前,有人敲了敲她的门,说:李妙言!是我,我来带你走。

    是朴正昌。他竟然又找来了这里。

    她尚未回应,也没考虑要不要开门,那扇门却哗的被他推开,他走过来,不由分说地将她打横抱起。她想挣扎,但是一出卧室门,只见金母和金大嫂双双被两个军人按住了,她唯有被朴正昌抱走。

    到底发生了什么?

    待朴正昌快步走出大门,妙言仍听见金母在大声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