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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虐才会成长

    

有虐才会成长



    这一夜,为了分散他的注意力,乔音音说了很多自己小时候的事,久到她几乎以为自己忘记了的事,月劫心一直紧紧攥着她的手,双目不曾离开过她半分,乔音音不由想起自己的目的并不单纯,她诉说的往事是真,但温柔是假象。

    她对他的好无非是在进一步蚕食他的心房,人往往是在困境中才会如此的依赖于一个人,但她毕竟是头一次骗人感情,心下顿时有些微微的慌神与心跳加快,便侧着头不肯看他,自然也就忽视了他眼中难得的脆弱和淡淡的酸楚。

    直到日出时分,他才阖上眼睛沉沉睡去。

    哥哥!哥哥!

    似是岁岁在唤他,月劫心撑开沉重的眼皮,起初有些抗拒这明亮的光线,反复闭眼又睁开,待适应一阵后,他直视着岁岁期待的目光,才说道:怎么了?

    喉咙干渴的仿佛要撕裂一样,尤其是这张脸,嘴角轻轻拉扯一下都能牵引伤疤,惹得一阵剧痒。

    音jiejie让你起来喝点粥,你已经一整天没有吃东西了。她扶着月劫心坐起来,先给他端来一盏温茶。

    他实在是渴极,连茶叶也一起吞了下去,轻咳了两下,缓解喉咙的不适,才说道:我怎么会睡了那么久,她呢?

    音jiejie在院子里给我做纸鸢,春天了呢,该放风筝啦。岁岁满眼都是兴奋,音jiejie还会做好多有趣的东西呢。

    月劫心心弦莫名一动,看着窗外铺满晚霞的黄昏,说道:她照顾了我一整夜没睡,又要给你做风筝,不过是些没用的东西,我让人买给你就是了,你总是麻烦她作甚。

    岁岁一愣,有些委屈的说道:我.....我并不知道音jiejie她.......

    罢了,我去让她休息,若你再顽劣的缠着她玩,我就把你送走。他掀开被子,披上斗篷下了床。

    岁岁神情一霎时慌乱起来,跟在他的身后,可怜兮兮的拉着他衣袖:哥哥,我错了,你别把我送走,我不想回到冷清清的楼里,我想和你们在一块。

    岁岁还打算说些什么以表心志,但在他的眼神下,默默的住了嘴,乖乖的停在原地。

    乔音音看到月劫心出了门,他逆着光而来,院子里的风卷起了他墨色的青丝,朝着一边飘荡,轻抚着他的左脸,清瘦挺拔的身形和随风飞扬的青丝融合成了一种难以言喻的美,她将做好的纸鸢展开给他瞧:你快看看,我做了一只大燕子,肯定飞的高。

    他只是看了那纸鸢一眼,便抓过她的手,用手帕轻轻擦拭她指腹上被柳条划伤的血痕。

    岁岁虽然年纪小,但毕竟是女子,你也不必总是宠着她。他一边擦拭着,一边冷冷的开口,你一夜没睡,就不困吗?

    乔音音瞧着他的脸色,似是不满她对岁岁好,她想把手抽回来,却被他强势的抓住,他掏出药粉,轻轻的洒在了伤口上,动作细致温柔,跟他冷淡的语调截然不同。

    其实我也想玩。乔音音不好意思的开口,以前还是瞎子的时候放不了纸鸢,现在恨不得把失去的都一下子补回来。

    月劫心沉默片刻,道:会补上的,你先去睡一会吧。

    乔音音也觉得自己脑袋沉的厉害,微微点头:你的脸还觉得痒吗?

    尚能忍受。

    这一次我下的剂量有些猛,应该还有三五天的时间,痂就能脱落了。她不由松了口气,但又蹙眉问道,你知道江湖上的消息吗?

    什么消息?他反问道。

    听说邪教围攻圣水峰,现在形势如何了?

    邪教将消息封锁了起来,我也不得而知。他轻叹一声,垂下头故意不去看她失望的眼神。

    月劫心目送着她失魂落魄的回到房间,转头凝视着桌上的纸鸢,燕子纤细的骨架上覆着一层白纸,她还未在上面作画,他小时候曾学一些琴棋书画,画技虽拙,但燕子还是能画出来的。他将纸鸢带回了书房,手执毛笔蘸了墨水,埋首细细描绘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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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司尘雪被绑在柱子上,赤裸着全身,满身都是血淋淋的鞭痕,长时间的折磨与饥渴,不禁让他陷入了神思恍惚的境地,他仿佛看到乔音音出现在他的面前,脸颊感受着她的触摸和温度。

    只是他现在的模样如何能面对她,心一下子就忐忑紧张起来,嘴唇轻轻蠕动着:别看......好丑的......

    她摇摇头,目光不避不闪,嘴角的笑意温和怜爱,似在抚平身上的伤口。

    他忍不住蹭了蹭她的手掌,却扑了个空,一霎里,司尘雪从幻觉中醒来,迷惑的环顾四周,他还是在邪教暗不见日的冰冷地牢中,铁链依然锁住了他的手臂,身前一个人也没有,他微不可察的叹了一声,目光如风中飘摇的烛火。

    音音......他喃喃叫着她的名字,音容笑貌回荡在心头,仿佛身上的疼也渐渐消散了。

    他一遍又一遍的唤着她的名字,在空荡荡的地牢里回响,秦湛一进来,音音这两个字清晰入耳,他咬咬牙,面色瞬间凝重,冷冷盯着司尘雪,道:你骨头倒是硬,还留着几分力气。

    司尘雪宛若没有瞧见他似的,仍是不停唤着乔音音的名字,秦湛眸里泛着寒光,咬牙切齿道:不许再叫她的名字。

    音音......音音......

    她的名字在秦湛脑子里嗡嗡作响,只一想到乔音音为了这个男人背叛了他,恨不得对司尘雪除之而后快,随即一脚迸力踹向司尘雪的小腹。

    司尘雪避无可避,咔嚓一声脆响,肋骨被踢断,一大口鲜血吐了出来,他如今在这牢里受尽了折磨,往日如青松挺拔的身躯单薄了许多。

    秦湛的脸上都溅上了他的血,他用衣袖擦去,将俊美的面孔抹的更显鬼魅。

    司尘雪抬起头来,目光清亮的吓人,忽而低低一笑:你这个蠢货。

    还敢嘴硬。秦湛皱眉,心中一股无名的恐惧攥住了他的心神,掌心顺势扣住了他的右手手腕,又是咔嚓一声,将他的腕骨扳断。

    司尘雪闷哼一声,身躯轻颤,但他没什么可怕的,左不过一死罢了,他给自己招来的祸端,坦然无愧,也不怨乔音音,只是秦湛不会这么轻易的让他死去,他又折磨了自己一会,才转身离去。

    时间流逝,他又沉沉睡去,再睁开眼时不知白天黑夜,守在门外的教徒在窃窃私语:

    你瞧瞧,圣水峰传人也不过如此,不照样被我们扒了衣服绑在柱子上。

    人家细皮嫩rou,哪是你能比的,尤其是那身子到有些本钱,难怪勾的住夫人。

    那又怎样,还不是被教主打的浑身没一块好rou,听说教主要把司尘雪扔给柳堂主炼制毒人。

    成了柳堂主的毒人,那岂不跟狗一样,叫他去哪就去哪了。

    可不是嘛,他看上谁不行,非得缠着咱们夫人,咱们都明白教主最看重的就是夫人了,怎舍得让她离开,教主舍不得折磨夫人,只有折磨她的情人了。

    司尘雪默默的听着,眸光沉郁盯着地面,仿佛失神了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