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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鲜花,美酒,漂亮的人,水到渠成自然而然的一整夜。半个月没见面,不知道攒了多少火,但这一晚他们连话都没顾上说,还是没能全部宣泄。

    后半夜,两个人累趴了,一个躺在床上,一个趴在地上,没有一丝赘rou的两副身体汗津津的,被夜灯照出片片光亮。

    林孽闻到了邢愫身上无人区玫瑰的香气,搂着她的腰做遍房间每个角落也再没看到她前夫遗留的半瓶香水,他就好像是一个征战南北的将军取得了绝对性胜利那样愉快,突然笑起来。

    邢愫从床上翻个身,趴在床边,双肘拄着床,看着闭眼大笑的林孽,他好傻逼。

    但也,好帅。

    少年很美好,林孽尤其美好。邢愫最近这类的感慨更多了,她想,她其实也在暗暗得意,老天对她还可以。

    *

    林孽醒来已经七点了,他没在床上看到邢愫,起身走到卫生间,没人,转过身,邢愫敷着面膜从楼下走了上来,越过了他,用做着手膜的一双手夹走了她丢在卫生间的手机。

    他捞住她的腰,没让她离开。

    邢愫扭过头,看着他。

    林孽没低头,眼神向下,看着她:去哪儿?

    邢愫拿开他的手,走到化妆镜前,坐下来,摘掉手膜、面膜,开始护肤,顺便跟他说话:约会。

    我还在这呢。本来靠在门框的林孽突然直了身子。

    邢愫护完肤,打底,上妆:嗯,你在这儿待着吧,中午可以去1A料理,我有存钱在那里,报我手机号就行了。

    你拿我当什么?林孽理解不了邢愫,她看不透她。

    小宠物啊。

    你他妈!

    别叽歪。

    他是谁。

    你不认识。

    你说说看。

    说了你又能怎么样呢?弟弟。

    卸他一条腿。

    成熟点,你都进不了人家门。

    林孽更不放她走了:可以,但也要你能出了这个门。

    邢愫扭头看到林孽的帅脸表情不怎么帅了,还一本正经的,也像他昨晚那样,突然笑起来:你怎么天天上当?不长记性的?

    果然又是一场骗局。

    怎么天天上当?还他妈不是因为她老骗他?林孽看她得意那样,懒得搭理,洗澡去了。

    这女人有时候很深情,有时候很薄情,他不知道她什么时候是真的,什么时候是假的。

    但每次他都信了,究根结底还是他在意她。

    他知道,他所有的烦恼都源于在意,不在意如那些喜欢他的女生,她们是高楼起,还是楼塌了他一个眼神都不会给。

    邢愫化完妆,林孽已经洗完澡换好了衣服。

    她也去换了身衣服,回来拿上手机,俯身亲了一口坐在沙发上生闷气的林孽:我上班。

    林孽长手捞住她腰,往后一拖,逼得她失重,坐进他怀里:能不能不上班?

    邢愫单手捏住他的脸,捏到变形也还是帅,底子好就是无所畏惧啊。她放开他:不上班你养我啊。

    的经典台词,林孽问这个问题的时候,属实没想到这点。

    现在养她不现实,但他觉得他可以,他从小到大没输过,弱者滋味也没感受过:好。

    邢愫笑了:你还是先毕业吧。

    林孽听不了她这个语气,这个话,把手机放在桌上:从小到大奖金一分没动过。

    邢愫看了一眼他的手机,有些敷衍:嗯,有几千?

    二十九万。

    邢愫敷衍不起来了,虽然二十九万在她这里没几个钱,但她十八岁的时候可还是个穷逼呢。她很好奇:你们学校的奖金有这么多?

    数学竞赛,物理竞赛,全校第一,全市第一,全省第一全加在一起的。

    数学,物理。

    邢愫差点忘了他们学校算是重点学校,精英班很多。那是不是说,他也许可以入她这一行呢?

    刚想到这里,她又亲手了结了这个想法的萌芽,她不能给他任何暗示,不然以他对她的在意,很有可能一任性随了她的脚步。

    这一行可以做,但她希望,林孽是自己想做,而不是因为她在做。

    她没再跟他聊下去,拿起包,冲他笑了一下,杏眼红唇,黛眉粉腮,她一笑,女人为什么是祸水的答案毋庸赘述。

    林孽不是无理取闹的人,他不让她走还是因为心里有点点介意她那一句约会。

    邢愫看出了他的心思,又亲了他一口,这回亲在嘴唇:对你自己自信点,外头那些野男人能跟你比吗?

    这话莫名取悦了林孽,那点别扭被稀释了,于是愿意妥协了:你几点回来?

    邢愫总是知道什么话能触动林孽的兴奋带:你说。

    林孽这人,得寸进尺:那你别走了。

    邢愫完全不惧:我只是让你说,又没说你说了算。

    林孽差点又骂出声来。

    邢愫知道再说下去林孽真不让她走了,就凑近他耳朵,很小声说:回来让你说了算。

    没办法,林孽懂事,但不总是懂事,混蛋起来整个街区的王八蛋都比不过他。

    林孽烦得很:你他妈就是我克星。

    邢愫最后捏了一下他的耳垂:没准儿是幸运星呢。

    门关上,林孽更烦了,还觉得窒息,伸手把脖子上的链子扯得很开,已经扯离了皮肤,他还不满足,还要扯,链子一下子断了。

    链子断了,他反而很平静地把它抻下来,放进口袋。

    兜里冰凉坚硬的触觉让他想起,他忘了一件东西,当他把这件东西拿出来,他又自愈了。

    事实就是他可以被邢愫气死百遍,但只要他还在意她,他就总能安慰好自己。

    邢愫要知道得多得意?

    他不能让邢愫知道,不然就她那么歹毒,肯定嘲笑他不是她对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