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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一:9、打架

    

卷一:9、打架



    陆鸣的假期不算太长,实习工作本已几近尾声。

    和江呦呦的谈话不欢而散后,他就被紧急派往盛元在南西市分公司的项目组。

    说是实习,陆鸣的业务范围甚至比许多老员工还要深入。

    南西市项目拿下艰难,历时三年项目总算结束,进入到验收阶段。

    南西市地形复杂,和它的时局一般。

    这次实习也不得不往后再拖半个月,验收的上下打点,四处走动少不了。

    小陆啊,这南西不比淮城,半个月时间恐怕不够。

    说话的是盛元南西分公司的副经理曲布,今年四十有余,项目验收这几年一直由他一手cao办。

    总部突然空降了一个年轻人,还是个实习生,他是大为火光的。

    陆鸣停下脚步,伸出手笑接:那就还得多仰仗曲总协助了。

    曲布的表情没收住,半晌才出声:那是、那是,小陆想必也在家里历练了不少,好好干!说完,他重重地拍了拍陆鸣的肩膀,离开了。

    陆鸣拨了拨腕间的表。

    该出发去见工商的领导了。

    何为是工商委员会的副委员长,老头今年五十多岁,喜欢清静,陆鸣特意约了南西一家人少的小酒馆。

    何司您好,这位是?陆鸣伸出双手和何为握手,微微偏头转向何为身边的一个中年男人。

    男人率先自我介绍了起来:我是市警署的李承于,您好,陆鸣。对方准确叫出他的名字。

    陆鸣怔了怔,转向何为,声音略干涩:谢谢。

    陆鸣和何为其实有私交,他们是安大建筑院系一位教授的同门弟子,这次会面名为工作,实际早已谈妥。

    更重要的是和市警署的人会面。

    酒桌上免不了来两杯,何为酒量一般,三轮后已经有些醉意。

    小陆年轻有为,最关键的一点,愿意脱开家世去外面,这一点我最赞赏。他向李承于称赞。

    顿了顿,正了正神色:他托付我的事,就拜托了。

    李承于点点头,从见面到现在,他表现得都相当的板正。

    何为老婆打来电话询问,送走何为后,陆鸣邀约李承于:一起坐坐。

    对方拒绝:不了,还有事。

    又说:放心,这件事我也想搞明白,是我心里的一个坎。

    陆鸣目送他走远,晚风有些许凉意,酒精让他的大脑有些昏沉。

    盛元的董事长叫李贺来,是白手起家的独人一个,无父无母,无妻无儿,倒也落得起家一身轻松。

    起家的手段不算光彩,早些年,淮城的治安颇乱,各项制度都不完善,有的也形同虚设,李贺来借着这空隙,弄下了淮城一处钢厂,一步步做大,直至今天,几乎垄断了整个淮城的钢铁行业。

    他的舅舅王余也是个半路出家的舅舅,是李贺来二十多年前在淮城偶然遇到的。

    王余五大三粗,,十几年前他开了一家规模很小的私人煤矿,因为出了事便不再自己经营,到陆家的煤矿上做了小小的现场管理员。

    官不大,做的倒不错,那处煤矿的矿长很是器重,李贺来和王余怎么相认的,说法颇多。

    有说王余因为天热脱了衣服被李贺来看见背后的胎记相认,也有说两人攀谈了几句,惺惺相惜,独自相约深入交流后才得以相认。

    王余同李贺来相认后的去向是陆鸣一直想突破的点。

    因着原来的矿长和陆严远闹了不愉快,举家迁去国外,故而无从问起了。

    这次来南西,也是听说王余的老家在这里,他被三年前南西晚报的那则匿名信息吸引了注意。

    因为那个消息,他通过何为托了南西市警署的人,但最后所托之人李承于说的话,也是陆鸣始料未及的。

    他揉了揉眉心,该去了解下这位李承于了。

    远处突然传来几声喧闹声,吵得陆鸣愈发头痛。

    正待离开时,被一个声音刹住了脚步。

    有种你就过来,看看是我这个女人的棍子硬还是你的骨头硬。

    自从江呦呦来陆家后,陆鸣总觉得只要他在陆家,几乎每时每刻都能听见她的声音。

    现下这盛气凌人的声音比平时多了几份凌厉和声势,却依旧熟悉。

    他叹了口气,认命地向那边走去。

    江呦呦穿了件黑色的紧身吊带和短裤,衬得腿部肌肤如雪。

    她嘴里嚼着口香糖之类的东西,斜着脑袋,手里的棍子被转来转去,一只脚在地上不停地点,十足一副太妹形象。

    大约也确实是。

    她身量高,对面男子和她一般身高,气势却不如她。

    陆鸣还未走到跟前,双方已经厮打开来,他快跑几步,赶在扭成一团之前,将江呦呦拖拽了出来。

    实在是小姑娘力气比他想象的大多了,只能拽。

    陆鸣冲对方呵斥:已经报警了,还不走吗?

    江呦呦眯着眼睛,直直地盯着对方,漂亮的脸蛋生出几分冷冽。

    对面看了看陆鸣和江呦呦,捡起掉在地上的棍子跑了。

    陆鸣将江呦呦手里的东西夺过,塞进了垃圾桶,过长的部分伸出垃圾桶,看起来有些滑稽。

    江呦呦咯咯笑起来:陆鸣你又没报警,扔棍子做什么。

    她扯着自己的头发,抬了抬眉毛,嘴里还嚼着东西。

    陆鸣依旧不说话,脸色很是难看。

    江呦呦继续说:你怎么不问问我为什么打架?

    陆鸣这才抬起眼皮开口:你自有你的理由,我何必多问。

    江呦呦接着笑,凑近陆鸣,倾着脑袋闻了闻,断定:陆鸣你喝酒了。

    工作的事。他并不愿多说。

    哥哥,我好饿,请我吃饭吧。

    江呦呦又发嗲,身体摇来摇去,做作的动作被她这身黑色装束中和得有一点真诚了。

    陆鸣想自己是喝多了,脑子糊涂了,又顺了她的意。

    清醒时,已然在饭馆。

    是小巷子里的一个苍蝇馆子,江呦呦何时要了两份吃食,陆鸣都不太有印象了。

    喝了吧。江呦呦把牛骨汤推到陆鸣跟前。

    陆鸣端起尝了一口,味道很好,瞅了瞅江呦呦才发现,她的嘴角有伤,却不是撞击的模样,更像是,被人扇了一巴掌。

    不是饿了吗,喝汤怎么够用。陆鸣说着,拿起手边的小菜单。

    勾画了几个菜,他问江呦呦:怎么来南西了?

    江呦呦吹了吹牛骨汤,喝下一口,满足地笑了笑,才慢吞吞回答:来找你啊。

    陆鸣冷笑一声:我不知道找我还能找得打架。

    江呦呦笑了两下,把玩着手中的头发漫不经心地说道:不要说穿嘛。

    不多会儿,店员过来同他们说:厨房这会儿没有这几样菜了,你点的好几样都做不了了,你看要不

    快要12点,店家约莫要打烊了。

    江呦呦大手一挥,颇为豪气:不用了,牛骨汤钱付了,我们走了。

    说着,她拉住陆鸣的手,起身推开门。

    江呦呦冰凉的手指附在陆鸣的手腕上,和他凸起的血管贴在一起,似乎有粘腻的汗渗出来。

    你去哪儿?陆鸣问道

    带你玩儿。

    江呦呦转过头,笑靥如花。

    微风吹起她鬓角的碎发,抚在脸上,柔媚又轻盈,那双漂亮的狐狸眼里盛满了光。

    饭馆外昏黄的路灯打在她的脸上,嘴角的伤愈发红,右颊上微弱的巴掌印终于显现出来。

    牛骨汤是解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