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远
望远
试试吗? 他语带诱惑。 虞怜靠在裴述肩上,此地颇高,视线开阔,放眼望去,山中景致尽收眼中。 他总是一次次地让她惊讶,不读诗书,不通礼仪,孔孟老庄一知半解,却又出乎意料地竟然好似颇懂史书兵法。 他机敏灵活,莫测多变,上一瞬还浪漫而多情,转眼间却又狡猾而诡谲。 他总是笑意吟吟,好似温和无害的俊朗少年;却又分明心思难测,是不择手段的狠辣悍匪。 虞怜不敢肯定,他究竟是彻底看出她的暗藏祸心,还是仅仅清谈阔论,顺势威胁敲打? 若是前者 卿卿在想什么? 裴述突然问道,语气漫不经心,好似只是无聊闲谈。 虞怜回过神,随口道:我在想你读过书吗? 裴述觉得好笑,反问道:卿卿觉得我目不识丁? 非也,我是说。虞怜斟酌词句,你对史书兵法很熟悉,是入过学堂吗? 裴述摇摇头:没有,是宋先生教的。 虞怜讶异:宋先生? 宋先生祖上在曹魏时曾在国子监任教,后曹魏覆灭,便携家归隐。裴述解释道,因是博士,我自小跟着他学,多少略通一二。 虞怜沉默一瞬。 宋先生祖上的归隐志趣,很是别致。 裴述听出她的潜义,笑着为她解惑:当然不是,他家祖上归隐时用牛车带了几个巨大的箱子,把牛压得神劳形瘁,瘫在地上死活不动。我耶耶见箱子如此之沉,牛车上的人又风姿卓越,便以为是哪个郎君带着家财迁徙,于是连人带箱子全都劫上山去,没想到箱子一开,不仅不是金银财宝,还只有各种书卷,这才知道劫的是个归隐的博士。 再后来,不知怎么的就把他留下了,不久后又娶了我耶耶的寡母论起来,我还要称宋先生一声叔父。 虞怜目瞪口呆。 裴述却讲起了兴致,他接着道:庶民对士族,大多有着天然的追崇和敬畏感。我耶耶不识之无,但却坚信,只要读了圣贤经传,他日若逢中正察举,便可一举踏入士族。 他低头看虞怜一眼,忍不住笑道:但显然他预料错了,莫说入士,连出匪都没有。 正如裴述所言,庶民渴望有朝一日踏入士族,士族则渴望成为门阀翘楚,这是绝大多数人的追求,她亦不能免俗,在此之前,她二十年的韶华里,所有的高才雅趣都是为了听从家族安排,与门当户对的郎君结成秦晋之好,延续陈留虞氏的荣光和名望。 但这一切,虞怜觉得他看起来毫不在意,她忍不住问道:成为士族,你不想吗? 她以为裴述会答不想,毕竟他表现地,对士族没有一丝一毫的推崇和追捧。 但没想到他很干脆地回答:当然想啊! 他道:谁不想生杀予夺、权重望崇,只是士庶天堑,世家把持九品官人,国子生皆冠族华胄,况且士族门阀,累世公卿,又岂是一己之力、一朝一夕就能达成? 虞怜反驳道:可九层之台,起于累土,未从寒门入士,又何来公卿世家? 裴述微微一笑,卿卿说的不错,可我志不在此。 我便是那等俗人,心比天高,还相信王侯将相宁有种乎。我想入士,是因为我也想要大权在握、翻云覆雨的感觉。我想要江河浩海,万里星辰 卿卿你看他抬手一挥,指向山下村庄,我是庶民,甚至我还不如一个普通的庶民清白,但生逢乱世,命如草芥,士族盘剥庶族,胡人晋人互杀,人命是在这个时代里最不值钱的东西,那我便要让人命活下来,让他们活得快活自在,满足安乐! 天地既已不仁,穷达即非它意,我不信命,不信天,无所谓士庶,不拘囿良贱 以我转物,方才是我想要的! 远处飞鸟归巢,流云游弋,炊烟袅袅渐起。春日暮光温和,麦田浅露寸许,有农人正荷锄而归,长啸其歌,声音悠远清旷。 虞怜震撼,抬头望着裴述俊美的侧脸,他眉峰上挑,桀骜,自信,放纵,飞扬,是浑然天成的少年骄矜与傲气,风流恣肆。 黄昏落日的阳光,照映在他的脸上,他鼻梁高挺,薄唇上扬,眼角眉梢带着清朗的笑意,侧脸轮廓分明,镀了一层淡淡的金色。 虞怜看着,竟有些痴了。 他才十九岁,有能力,有抱负,不拘泥,不畏惧,假以时日,或真让他玩弄乾坤。 裴述听她久不说话,低下头看她,见她呆呆地盯着自己,眼神孺慕,样子颇有些可爱。 他心中一动,凑过去亲她的嘴角,温柔地唤她。 卿卿啊他看着虞怜乖巧地眨着眼睛,忍不住诱哄道:叫夫主 夫主 虞怜迷蒙,软软地叫了出来。 裴述心里大喜,按着她的脖颈,去亲她的嘴。虞怜甚至主动开启了牙关,一条香香软软的小舌勾着他搅动,一下又一下地舔舐着他,酥痒的快感顺着他的唇舌,一路传到头皮,又麻麻地传到全身,直把他的yuhuo都勾了出来。 胯下的性器反应又快又诚实,他握着虞怜的手,放在隆起的裆部,带着她揉按着硬起的巨物,原本扶着她脖颈的手,忍不住滑了下去,隔着衣服揉搓着她柔软的胸乳。 身后没了支撑,虞怜被他吻地后退,浑然忘记了两人尚在树上 啊! 虞怜尖叫一声,倒向后方,裴述眼睛瞬间睁大,迅速扯住她的手,一把拉向自己! 砰! 嘶 裴述呻吟一声。 二人从树上摔下来,他后背着地,给虞怜当了rou垫儿。 虞怜原本闭着眼睛尖叫,听见他呻吟,又睁开眼睛,发现已经到了地上。她慌忙爬起来,跪在一边,神色慌张。 你怎么样?有没有事? 疼是有点疼的,但树枝不高,并无大碍。但见虞怜难得一脸慌张,裴述眼珠一转,又呻吟起来。 虞怜都快被他吓哭了,眼汪汪地看着他。裴述心里暗爽,一边呻吟一边无力道:你方才,压着我那儿了,也不知道有没有撞坏嘶! 他又呻吟一声,这次纯粹是因为爽。虞怜一听他说自己疼,哪儿还管的上是哪儿,想也不想,伸手就摸了上去,甚至焦急地扯开了他的裤子,冰凉柔软小手握住那支阳物就掏了出来。 她来回摆弄着那根粗长的棒子,凑过去仔仔细细观察,一脸担忧。 是不是很疼?好像都紫了! 疼!紫!又疼又紫!还肿了呢!快好好摸摸!哦! 裴述心里爽上了天,脸上佯装疼痛,嘴上毫不掩饰地呻吟。虞怜渐渐觉得有些不对,手里可怜的rou虫,怎么越变越大,面貌越发形似那夜里可怕的恶龙? 她止住了眼泪,不动声色地把手收紧,而后用力一握! 我cao!裴述跳起来,捂着大兄弟,神色扭曲。他裤子掉在脚边,露出两条毛茸茸的长腿,模样颇有些狼狈。 看吧!这才是真的痛! 虞怜冷笑着站起来,掉头就走。裴述慌忙一边提裤子,一边追上去,讨好地凑在她身边认错:卿卿我错了,刚开始是真的疼,你摸了两下它才好嘛! 虞怜不理他,他系好了腰带,伸手把她搂在怀里,又哄道:山路好累的,我背你啊卿卿! 虞怜嗤笑一声,拿下他的手,继续往前走。 裴述又追上去,换了委屈的声音,把脸凑到她跟前,可怜巴巴道:卿卿,人家是为了保护你才摔下来 那又是谁害我下来的? 话虽这么说,但虞怜的语气已经明显软了下来,她又有点担忧地瞥了一眼裴述的后背:你真的没事吗? 裴述打蛇上棍:有,后背真的疼,尤其后脑勺,好像磕到了! 虞怜停住脚,忧心地望着他,犹豫道:那你在这儿等我,我下去叫人,把你抬回去? 不用了!裴述大义凛然,我还可以!还可以背卿卿回去! 不要了,你 为了卿卿,疼也愿意! 她话还没说完,就被裴述打断,并且直接被他背在背上。 看他步伐沉稳,脸不红气不喘的样子,虞怜哪里还会不知道,小混蛋又在装可怜。 他总是惯会用这招,仗着年纪小,又长得好,眼汪汪地望着她,委屈又可怜,让人心里一软,恨不得他说什么都答应。 明明才小了一岁 虞怜心里咬牙切齿,这等狗贼,为达目的,不择手段! 好不要脸!还教她用美人计!他自己才用的炉火纯青! 你还小吗?裴述!虞怜忍不住道,装什么柔弱可怜! 前面传来裴述愉快的声音,轻快又别有深意地反驳她:我小吗?我不小!卿卿不也每次都说,你轻点,你太大唔! 虞怜恨恨地咬住他的耳朵,面红耳赤地捂着他口无遮拦的嘴。 裴述背着她闷闷地笑着,一边笑一边加快了脚步。 快点回去啊!回去喂给卿卿吃!让她好好确认一下! 嗯嗯!就是这样! 中二裴狗,指天怒吼:我命由我不由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