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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話

    

第十八話



    春花穿妥衣裳,與玉意回到客廳,只見花嬤嬤及伺候她的玉祥,其他一同嗑茶閒聊之人,一概見不著。她感到詫異,卻不敢過問。

    "花嬤嬤,安好。"

    "嗯。"

    花嬤嬤輕描淡寫地回春花一句,便再沒有任何囑咐,卻把春花涼在一處。

    這樣,卻把春花嚇得心驚膽跳,手心冒汗。

    其實,花嬤嬤沒有對春花有任何不滿,或是意見,只是未拿定主意該如何處置接下來的事。春花是她一手調教出來,她當有信心能得他們認同,不論是性情,及身子,都是他們要尋的姑娘,回去稟報給主子們,都只是走過場。

    然而,當下便要春花收拾細軟,她又怕cao之過急,不過,不為即將發生的事情作準備,她又心感不安。

    花嬤嬤盯著春花半刻,便作罷,免得平白驚駭她。

    "妳回去..休息,客人們都已經離開了。"

    春花聽到,如同大赦。

    "是。春花先行告退   。"

    "去吧!"

    花嬤嬤看著春花離開,回頭便對玉意及玉祥道:

    "今日,那兩名小廝回來,喚他們來見我。"

    "是。"

    "妳們以後拘著他們點,不可再如同往日般,不作管束,讓他們與春花胡亂作鬧了。"

    "知道。"

    花嬤嬤心裡算著,快則應明天有答覆,慢則都是這兩天的事了。

    佛堂

    孫嬤嬤被引領進來佛堂,向老夫人問安。

    "老夫人,老奴回來了。"

    老夫人正在跪立在觀音像前,雙手唸珠,虔誠地誦經,一旁有位伺候的待女陪同著。

    "嗯。"

    老夫人眼皮亦沒有動一回,只輕輕道了一字。

    孫嬤嬤得老夫人回應,曉她有聽著,緩過一回,便繼續是道:

    "老奴去觀察過,及聽花嬤嬤描述,那小家妓是一個省心的姑娘,性子溫良恭順,安分守己。身子,老奴亦掌過眼了,是玲瓏浮突,去服待三爺是妥帖的,亦不會為三爺的院子裡添麻煩。"

    孫嬤嬤口中的三爺,便是老夫人的三子,巨鹿侯的同母胞弟---江洐澤,一位風姿綽盡,志氣滿懷的少年,不管家勢,樣貌,人品,才華都是能睥睨大眾同輩之人。

    然而,不知是否過於出眾,遭天公紅眼,在一個月前,策馬失足,發生意外,以致雙目失明。

    以使那位曾經風頭一時無兩的翩翩公子,一蹶不振,垂頭喪氣,性情暴躁,讓人不敢靠近。老夫人看著心如刀割,她的親兒本是風華正茂,仕途暢順,鮮衣怒馬的年歲,卻被遭遇這一厄運,她的心情都是難以平復。並且,他身旁又沒有曉分寸,明大體,討歡心的婢女服待,以往伺奉他的婢女通房,又未能盡心。便促使她要尋個周詳的婢女去服待他,歡懷他受傷的心。

    若平日,她是不會讓這樣專教習去服待男子的女子親近她的兒,免得被她們迷了他的心志,滅了他的志氣。當刻,看著如此的他,她的淚珠一串串地流,只要是能撫慰到他,甚麼她都願意試一試。

    哦,這樣,過去與二爺說聲,我接受他的提議,便是那小家妓吧!"

    "是。"

    孫嬤嬤緩緩退出佛堂。

    張管事及陳管事與鄭大管事分開後,便回到二爺的院落---榆映居,向他覆命。

    他倆被引到二爺---江洐逸的書房去,隔著簾珠,只看見他躺在貴杞椅上休寢,身旁有一婢女扇風。

    "二爺,安好。"

    "嗯,說吧。如何。"

    他倆對視一眼,由與他較為親近的張管事說:

    "那事應可辦妥,只待老夫人那邊點頭,便事成。"

    "這樣,便等老夫人那邊回覆。不過,陳行你要留意些,那婢女雖是家妓,亦是三弟房中之人,不要讓別的人亂了分寸。

    "是,二爺放心,小人會注意的。"

    陳管事深曉那小家妓不可如別的家妓般任由他人胡亂糟蹋。在她仍是三爺房中之人時,那事便不能發生,更不可在他管理的地方發生。

    若發生了,主子們不會聽他的辯解,只會質疑他的辦事能力。可況今日,二爺更是表示過,他便要留心處置了。

    其間,有一隨從走進來。

    "二爺,孫嬤嬤到來,可請她入內?"

    "讓她入來。"

    "是。"

    隨從出外,引孫嬤嬤領進來,便離開。

    "二爺,安好。"

    "不必客氣。孫嬤嬤過來是為何事?"

    "今日,老奴過來是為老夫人帶話,那事她老人家允了。請二爺看著辦。"

    "嗯,我明白了。有勞孫嬤嬤行這趟。"

    "二爺,客氣了。沒有其他事,老奴告退。"

    孫嬤嬤向江洐逸福身告退。

    "你們聽著了,去把事情辦妥。"

    "是。"

    "是。"

    他倆告退。

    由他們進來,到離開,江洐逸都未張開一眼,都是閉著,一手枕在額前,顯得一副懶慵疲憊,精神散渙的樣子,為打理府中庶物,要用去他過多的心神。

    下晝

    花嬤嬤吃完午食,由玉意玉祥陪同下,在庭院散步消食,便見到張管事到來。

    "張管事,何事把你又再吹來我的院子裡。"

    "哈...當是要事。"

    "那不如到內處坐一坐,一邊喝茶,一邊再聊。玉祥,去奉茶。"

    "不,不用,我還要事要去辦,與花嬤嬤您說完要事,便走了。不能再如今早般品茗閒聊,留待下次。"

    "那,便靜待下次到來了。"

    "哈...哈...下次必與花嬤嬤您詳談。"

    張管事見客套說話道完,便話鋒一轉。

    "花嬤嬤可借步說話。"

    花嬤嬤請張管事到小室說話,倆人對視而坐。

    "張管事,請說。"

    張管事亦不與她打暗語了,直奔要事。

    花嬤嬤,那事老夫人已許可了。陳管事那邊打點妥當,那小家妓便可搬到三爺的檜木軒去,應是這兩三天的事,您看著辦。"

    "嗯,我知道了。有勞你走這趟。"

    "那話,都是為主子辦事。還有一事,二爺已囑咐下來,不可亂了分寸,所以陳管事望您能派一人陪同小家妓在三爺院中居住   ,好有照應

    花嬤嬤聽著,明白他意思,即是二爺不願見到春花一雙玉臂千人枕,只要她是三爺房中之人一日,便見不得別人給三爺穿小褲子。

    "我明白,會安排。"

    "那便好了,我還有事,先行離開。"

    "好,我都不嘮叨你了。"

    花嬤嬤把張管事送到門關,再回到小室。

    "玉意,剛才張管事所說之事,妳聽到了。   妳回去都準備一下。"

    "是,嬤嬤。"

    玉意告退離開。

    花嬤嬤對轉向玉祥道:

    "切記,今夜那兩名小廝回來,帶他們來見我。"

    "是。"

    遠東瑞起回到春花住院,便被叫到去拜見花嬤嬤。

    "花嬤嬤,安好。"

    "花嬤嬤,安好。"

    "嗯,你們來我這裡,多久了?"

    對於花嬤嬤的提問,他倆互瞥一眼,滿心疑問,由瑞起回答她。

    "已有兩年了。"

    "兩年,都久了。那你們行年有幾。"

    聽著花嬤嬤問年歲,他們聞到一股不對勁的氣味。卻不可忽視花嬤嬤的問話,首先由遠東回答花嬤嬤。

    我已年過二十。"

    "我是行年十九。"

    "哦。這樣,你們都已到適婚的年歲,作為長輩,我亦不應長年把你們留在這處居住。過了今夜,你們便回到自己的住處。"

    對於突然其來的安排,他倆都感震驚,只待片刻,已安然接受。

    近日她們的舉措,他們都能窺知一二,尤其是為春花所縫製的衣裳,他們亦知可與春花相處的日子不長,只是沒有想到,來得如此突然,過了今夜,他倆便要離開該處了

    "是。"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