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人福绵绵
齐人福绵绵
如此十余日,萼华难免倦乏。钱、萧亦知节制,虽夜夜到访,多数时候只共枕席清谈。 漪阳卑湿,夏末多苦雨。有他二人伴寝,卧席间的潮气也消减了。 萼华自是舒爽,或枕着钱琨胳臂,或伏在萧酾胸膛上,听他们商量南下伐越事宜,也贡献些意见。 钱琨恐萼华有孕,请完婚事。冯琯遂为之筹办,仓促间,颇草草。 黎氏暗中解恨,永远忘不了当年自己的婚礼上,冯琯自矜为华族子,未向庶族出身的她还礼,从此被萼华抓住把柄,只以妾遇她。 婚礼之夜,萧酾照例潜入洞房,与钱琨分担新婿的义务。 萼华住惯了漪阳,不愿之鄂州。 钱琨有婢妾服侍,亦不介意两地分居,留了一小支精兵供她差遣。尔后,与萧酾一个回鄂州,一个赴楚州,整兵向南。 萼华的齐人之福暂告一段落。 自返回漪阳,萼华就发现,父亲被架空了,部曲僚属每有事,都来问她。琴棋逍遥的日子渐远,案牍俗务缠身。 这一天,萼华忙里偷闲,正捣玫瑰做燕脂,那一小支精兵的头目彭嘉年前来提议,主母,养兵练兵而不用兵,恐致荒嬉,不如去攻甘州? 萼华扎煞着两只红手,失笑,甘州?那是我表兄的城池。教我阿姨得知,非骂死我不可。 彭嘉年初到萼华麾下,颇委屈,领教过她剑术后,又观她牧城治兵有方,才萌发敬重。觉得她闺阁里待迂了,屈才,欲怂恿她做事业。 当下,耐心与她分析,漪阳与甘州,萧氏觊觎久之。主母与主公缔姻,漪阳得全,而甘州则益危矣。不如先取之,免其为萧氏所攫,令戚受折辱。 萼华觉得有理,请来当日与她一起突围而不死的七猎夫,问他们可愿偕往攻甘州。 这些猎夫涉险幸存,以为自己有天助,发现打仗比打猎有意思,功名心正炽,无不答应之理。 萧氏在北边与燕地崔攸打成一团,钱氏南征,甘州崔桢以为自家有段太平日子过,不想漪阳冯氏竟猪变老虎,一口吞将过来。 崔桢的母亲王氏,与萼华之母是同胞姊妹,关系却不睦,婚前婚后都攀比个不休,唯恐对方比自己过得好。冯夫人一病死在前头,崔夫人闻讯竟有喜色,无心肝甚矣。 萼华骑马帅部入城,问已降的崔桢,我阿姨上吊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