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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佔有(6)【300珠加更】

    

第五章 佔有(6)【300珠加更】



    「真可憐,孩子才多大而已。」

    「一個大男人能養好小孩嗎?聽說是個醫生,算得上有出息。」

    「以溫家的名望,區區一個醫生,他們哪會放在眼裡,何況溫桐還是長女,嫁了一個窮小子不說,現在人還沒了。溫家根本不願認那孩子,聽說八字和溫家風水對衝,會讓溫家家破人亡,你看這不是才沒多久,就剋死自己的媽媽了。」

    莊嚴的會場,畫中的女人笑得宛如盛開的梧桐花,與周遭此起彼落的哭聲背道而馳,安詳純淨,與這紛雜的世界再無瓜葛。

    「葬儀社是怎麼做事?這可是我們溫家的喪禮,用畫像代替我姊是把我們當笑話嗎?」

    禮儀師緊張的走了出來,連忙道歉,「我們是遵照家屬的希望,並無玩笑之意。」

    「家屬?我們才是溫桐的家人,我姊要的是一場盛大隆重的告別式,不是這種讓人看笑話的作風,都撤了,我記得家裡還有她的照片,我讓人回去拿,馬上換掉!」

    男子發完脾氣,轉頭拍著身旁一夜之間蒼老的婦人,即便上了年紀,風韻猶存,「媽,我會把姊姊的喪禮辦好,就都交給我吧。她生前沒能享福,至少在另一個世界得衣食無憂,我會多燒一些金紙??」

    女人折起手帕,冷靜的抹掉眼角的淚,「人都死了,燒再多有用嗎?」

    清風徐來,小女孩仰著腦袋,望著會場每張模糊扭曲的臉孔,周圍繞著一幅幅畫作。

    她知道這是她母親作畫的風格,瀟灑浪漫,筆觸飽含著自由。

    字詞量還少的年紀,並不懂那些抽象的名詞,她只看得見母親漂亮的眼裡旋繞著星星、太陽和宇宙。她曾告訴她,待她上小學後,大概就能收集一百張全家福了。

    母親會開一場畫展,向世人展示他們一家的幸福和快樂。

    「他們愈不相信我會幸福,我們就要過得比他們想像中還要好,讓他們羨慕嫉妒。」

    「寶貝,有你們才是我的幸福。」

    世界細語不斷,唯獨眼前悄然飛過的蝴蝶安靜無語,翩然遠逝。徐丹穎看著小女孩去追,微小的步伐每踏一步,便震碎後路,可是她的眼裡只有那隻逐漸遠去的蝴蝶。

    徐丹穎知道危險,卻沒有出聲制止,她說,加油,妳就快抓住她了。

    路面逐漸狹隘,有落石崩塌的聲音。小女孩回頭看她,似乎是邀約。

    抓住牠,妳就能飛了。

    她聽見山崖傳來徐林昭喊她的聲音,隱約還聽見徐風的朗笑聲,這輩子最心疼她的人都在這下面等她了。

    妳只要往下跳——

    「徐丹穎,起來了。」

    「妳怎麼這麼能睡?昨天也沒做幾次。」男人的聲音欲言又止,徐丹穎感覺額頭多了暖意,沒多久便移開。

    徐丹穎知道是誰,更懶得睜開眼了,剛讓男人捂熱的皮膚觸及到冷空氣,她忍不住將腦袋縮進被子,困在被團的聲音含糊,尾音黏在一塊兒。「你讓我睡一下,先別吵我。」

    她才說完,便感受到床墊的另一端微微下沉,男人沾著一身冷空氣就往她身上蹭,「喂??冷啊。」剛睡醒的聲音拖得軟長,磨化了女人平日裡的尖銳,帶點小脾氣。

    程尋低笑,與她一同蜷曲在棉被下,他比徐丹穎高,棉被無法罩住他整個人,他也無所謂,惡質的用剛暴露在空氣中的手去揉她臉,果不其然聽見她低叫,程尋還不移開,就貼著她的臉將她頰上的熱氣都汲取乾淨。

    她皺眉,眼還不睜,「程尋,你好煩。」

    「我的床,我還不能睡?」他抽手,轉而用露在外頭的腳去勾女人細白的腳背,密麻的酥癢惹得徐丹穎忍不住皺眉,身體往後挪了一點,甚至想翻身背對他。

    身旁的男人扯住她,將她拖了過來,就像幼稚園午休時間總是不睡覺的調皮小男孩,自己不睡就算了,還愛勾著身旁的同學說話。

    「睜眼,看我。」

    「不要,你有什麼好看的?」徐丹穎懶得動。

    前幾天,在她家親密完後,本來以為結束了,她不知道男人怎麼會有餘力將她拎回他家再折騰一遍。

    「好了,這裡誰也不會來。」他微笑,「我們再來一次。」

    至於,為何開頭要用前幾天呢,因為本來說好隔兩日就要回白桐鎮,殊不知她在程尋家又待了一陣子。徐丹穎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只能歸於這當中包含程尋日夜索取,讓她過度疲倦而導致她暫時不想離去。

    不得不說,程尋家意外的舒適,彷彿與世隔絕,大把的寧靜散落在日常生活。程尋也不是多話的人,平日兩人也不需要強行聊天,他看他的書,她做她的事,互不打擾,僅圈在同一個空間。

    看似疏離冷淡,卻在每個清晨深夜極盡纏綿。

    另一端安靜下來了,徐丹穎以為他大概睡了。她微微睜開眼,眼睫輕顫,漂亮的眼皮摺痕逐漸深邃,雙眼有了神采,映入眼簾的是男人天生泛淺的眼瞳。

    徐丹穎呼吸一窒。

    厚被遮住了窗外的光線,程尋後來拉開了一邊的窗簾。

    原因是徐丹穎某日起床,還是睡糊塗的狀態,老實說她很少這樣,就是在程尋家特別容易睡昏頭。

    一覺醒來,渾然忘了這裡不是自己家,摸黑憑著習慣要去浴室洗漱,結果踢到矮桌摔了一跤,手腕、膝蓋全瘀青。

    男人被這不小的動靜吵醒,下床。「妳還真會給我找事。」

    初醒的聲音帶沉無波,徐丹穎以為他不高興,她本來也不在意這種皮rou傷,沒打算麻煩他,準備起來時,男人將她攔腰抱起,徐丹穎下意識的抱住他的脖子。

    男人瞥一眼時鐘,「那麼早,妳起床做什麼?」徐丹穎一時也不知道說什麼,她幾乎都是這個時間醒的,也幾乎都是一個人接著吃早餐,看書,或是做其他事。

    生活運行向來不需要配合誰,也不需要和誰解釋這些習慣。

    回過神,男人已將她抱回床,「昨晚弄到那麼晚,妳體力差得要命,不累?」

    徐丹穎下意識的回嘴:「累啊,都讓你停了,你還不停。」

    「妳明明叫得很爽。」

    徐丹穎瞪他,不說了,睡覺。

    她剛閉眼,男人的大掌就伸來,徐丹穎以為他一早就要禽獸,閃了幾次,男人依然沒耐心,將她扯了過來,直接將人按在胸膛,不是預期的部位,男人揉壓著她酸疼的肌rou。

    徐丹穎有些愣,男人按摩的力道和位置適中,還自動變換著部位,被他這樣推揉著,她不知不覺也睡了過去,再次醒來時,是被突如其來的光亮照醒,她微微睜眼,澄亮的日光碎滿地,男人背對著她,赤腳佇立在成群的光影之下。

    身旁的位子還殘留著男人的餘溫,他顯然也才剛起床,徐丹穎這樣想的同時,男人偏過頭,在他完全轉身時,徐丹穎倉促的閉上眼。

    視覺受蔽,聽覺便更加清晰,聽見男人踏在絨毯幾近細微的聲響,不知道是不是緊張,她竟聽到了這其中還摻雜著自己的心跳聲。

    感受到熟悉的氣息纏上她的皮膚,相同的靠近,卻與平時歡愛的興奮不盡相同。

    她腦袋亂哄哄的,牽動著心跳也亂七八糟。

    下一秒,聽見男人在笑,聚在胸口低沉震耳,聽得她心口發癢,他彎身,「徐丹穎,妳在期待什麼?」

    被人當下拆穿,徐丹穎索性也不裝睡了,坦蕩的張開眼,與男人四目相接,她的眼瞳微微縮緊,沒預料是如此近的距離,連同空氣都必須共享。

    男人眼裡光彩滿溢,混合著填滿整房的陽光,摩挲成純金。

    她是喜歡程尋這個人,上天好像把最好的一切都贈與給他,他滿身光彩,自信奪目,在他那裡,是非對錯,是由他來定義。

    徐丹穎錯過了移開眼的時間。

    「妳以為我想親妳?」

    「不是嗎?」

    男人笑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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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真可怜,孩子才多大而已。」

    「一个大男人能养好小孩吗?听说是个医生,算得上有出息。」

    「以温家的名望,区区一个医生,他们哪会放在眼裡,何况温桐还是长女,嫁了一个穷小子不说,现在人还没了。温家根本不愿认那孩子,听说八字和温家风水对冲,会让温家家破人亡,你看这不是才没多久,就剋死自己的mama了。」

    庄严的会场,画中的女人笑得宛如盛开的梧桐花,与周遭此起彼落的哭声背道而驰,安详纯淨,与这纷杂的世界再无瓜葛。

    「葬仪社是怎麽做事?这可是我们温家的丧礼,用画像代替我姊是把我们当笑话吗?」

    礼仪师紧张的走了出来,连忙道歉,「我们是遵照家属的希望,并无玩笑之意。」

    「家属?我们才是温桐的家人,我姊要的是一场盛大隆重的告别式,不是这种让人看笑话的作风,都撤了,我记得家裡还有她的照片,我让人回去拿,马上换掉!」

    男子發完脾气,转头拍着身旁一夜之间苍老的妇人,即便上了年纪,风韵犹存,「妈,我会把姊姊的丧礼办好,就都交给我吧。她生前没能享福,至少在另一个世界得衣食无忧,我会多烧一些金纸??」

    女人折起手帕,冷静的抹掉眼角的泪,「人都死了,烧再多有用吗?」

    清风徐来,小女孩仰着脑袋,望着会场每张模煳扭曲的脸孔,周围绕着一幅幅画作。

    她知道这是她母亲作画的风格,潇洒浪漫,笔触饱含着自由。

    字词量还少的年纪,并不懂那些抽象的名词,她只看得见母亲漂亮的眼裡旋绕着星星、太阳和宇宙。她曾告诉她,待她上小学后,大概就能收集一百张全家福了。

    母亲会开一场画展,向世人展示他们一家的幸福和快乐。

    「他们愈不相信我会幸福,我们就要过得比他们想像中还要好,让他们羡慕嫉妒。」

    「宝贝,有你们才是我的幸福。」

    世界细语不断,唯独眼前悄然飞过的蝴蝶安静无语,翩然远逝。徐丹颖看着小女孩去追,微小的步伐每踏一步,便震碎后路,可是她的眼裡只有那隻逐渐远去的蝴蝶。

    徐丹颖知道危险,却没有出声制止,她说,加油,妳就快抓住她了。

    路面逐渐狭隘,有落石崩塌的声音。小女孩回头看她,似乎是邀约。

    抓住牠,妳就能飞了。

    她听见山崖传来徐林昭喊她的声音,隐约还听见徐风的朗笑声,这辈子最心疼她的人都在这下面等她了。

    妳只要往下跳——

    「徐丹颖,起来了。」

    「妳怎麽这麽能睡?昨天也没做几次。」男人的声音欲言又止,徐丹颖感觉额头多了暖意,没多久便移开。

    徐丹颖知道是谁,更懒得睁开眼了,刚让男人捂热的皮肤触及到冷空气,她忍不住将脑袋缩进被子,困在被团的声音含煳,尾音黏在一块儿。「你让我睡一下,先别吵我。」

    她才说完,便感受到床垫的另一端微微下沉,男人沾着一身冷空气就往她身上蹭,「喂??冷啊。」刚睡醒的声音拖得软长,磨化了女人平日裡的尖锐,带点小脾气。

    程寻低笑,与她一同蜷曲在棉被下,他比徐丹颖高,棉被无法罩住他整个人,他也无所谓,恶质的用刚暴露在空气中的手去揉她脸,果不其然听见她低叫,程寻还不移开,就贴着她的脸将她颊上的热气都汲取乾淨。

    她皱眉,眼还不睁,「程寻,你好烦。」

    「我的床,我还不能睡?」他抽手,转而用露在外头的脚去勾女人细白的脚背,密麻的酥痒惹得徐丹颖忍不住皱眉,身体往后挪了一点,甚至想翻身背对他。

    身旁的男人扯住她,将她拖了过来,就像幼稚园午休时间总是不睡觉的调皮小男孩,自己不睡就算了,还爱勾着身旁的同学说话。

    「睁眼,看我。」

    「不要,你有什麽好看的?」徐丹颖懒得动。

    前几天,在她家亲密完后,本来以为结束了,她不知道男人怎麽会有馀力将她拎回他家再折腾一遍。

    「好了,这裡谁也不会来。」他微笑,「我们再来一次。」

    至于,为何开头要用前几天呢,因为本来说好隔两日就要回白桐镇,殊不知她在程寻家又待了一阵子。徐丹颖也不知道是怎麽回事,只能归于这当中包含程寻日夜索取,让她过度疲倦而导致她暂时不想离去。

    不得不说,程寻家意外的舒适,彷彿与世隔绝,大把的宁静散落在日常生活。程寻也不是多话的人,平日两人也不需要强行聊天,他看他的书,她做她的事,互不打扰,仅圈在同一个空间。

    看似疏离冷淡,却在每个清晨深夜极尽缠绵。

    另一端安静下来了,徐丹颖以为他大概睡了。她微微睁开眼,眼睫轻颤,漂亮的眼皮摺痕逐渐深邃,双眼有了神采,映入眼帘的是男人天生泛浅的眼瞳。

    徐丹颖呼吸一窒。

    厚被遮住了窗外的光线,程寻后来拉开了一边的窗帘。

    原因是徐丹颖某日起床,还是睡煳涂的状态,老实说她很少这样,就是在程寻家特别容易睡昏头。

    一觉醒来,浑然忘了这裡不是自己家,摸黑凭着习惯要去浴室洗漱,结果踢到矮桌摔了一跤,手腕、膝盖全瘀青。

    男人被这不小的动静吵醒,下床。「妳还真会给我找事。」

    初醒的声音带沉无波,徐丹颖以为他不高兴,她本来也不在意这种皮rou伤,没打算麻烦他,准备起来时,男人将她拦腰抱起,徐丹颖下意识的抱住他的脖子。

    男人瞥一眼时钟,「那麽早,妳起床做什麽?」徐丹颖一时也不知道说什麽,她几乎都是这个时间醒的,也几乎都是一个人接着吃早餐,看书,或是做其他事。

    生活运行向来不需要配合谁,也不需要和谁解释这些习惯。

    回过神,男人已将她抱回床,「昨晚弄到那麽晚,妳体力差得要命,不累?」

    徐丹颖下意识的回嘴:「累啊,都让你停了,你还不停。」

    「妳明明叫得很爽。」

    徐丹颖瞪他,不说了,睡觉。

    她刚闭眼,男人的大掌就伸来,徐丹颖以为他一早就要禽兽,闪了几次,男人依然没耐心,将她扯了过来,直接将人按在胸膛,不是预期的部位,男人揉压着她酸疼的肌rou。

    徐丹颖有些愣,男人按摩的力道和位置适中,还自动变换着部位,被他这样推揉着,她不知不觉也睡了过去,再次醒来时,是被突如其来的光亮照醒,她微微睁眼,澄亮的日光碎满地,男人背对着她,赤脚伫立在成群的光影之下。

    身旁的位子还残留着男人的馀温,他显然也才刚起床,徐丹颖这样想的同时,男人偏过头,在他完全转身时,徐丹颖仓促的闭上眼。

    视觉受蔽,听觉便更加清晰,听见男人踏在绒毯几近细微的声响,不知道是不是紧张,她竟听到了这其中还掺杂着自己的心跳声。

    感受到熟悉的气息缠上她的皮肤,相同的靠近,却与平时欢爱的兴奋不尽相同。

    她脑袋乱哄哄的,牵动着心跳也乱七八糟。

    下一秒,听见男人在笑,聚在胸口低沉震耳,听得她心口發痒,他弯身,「徐丹颖,妳在期待什麽?」

    被人当下拆穿,徐丹颖索性也不装睡了,坦荡的张开眼,与男人四目相接,她的眼瞳微微缩紧,没预料是如此近的距离,连同空气都必须共享。

    男人眼裡光彩满溢,溷合着填满整房的阳光,摩挲成纯金。

    她是喜欢程寻这个人,上天好像把最好的一切都赠与给他,他满身光彩,自信夺目,在他那裡,是非对错,是由他来定义。

    徐丹颖错过了移开眼的时间。

    「妳以为我想亲妳?」

    「不是吗?」

    男人笑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