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第十八章

    隨後，三浦告訴牧，每個月，客戶可以自由在學園裡選擇三位男寵。

    當客戶需要時，這個月，就只能從這三位男寵中做消費。

    直到下個月，客戶可以選擇新的男寵名單。

    即使有人檔案資料裡的客戶人數很多，並不代表一定會接到該客戶的工作。

    但還是需要隨時待命，當接到工作通知時，要讓自己準備好可以隨時出發。

    牧回到了房間，看了一下手機，是阪本傳來的。

    ＂亞藍，可以到房間找我嗎？我有話想私下跟你說。＂

    牧快速回了簡訊。

    ＂好，我現在就來。＂

    牧走進Ａ組宿舍，來到阪本的房間。

    這也是牧過去七年一直在使用的房間。

    牧敲敲門，說道：

    「我進來了。」

    阪本沉默地坐在座位上，看起來有些沒有精神。

    「丞史，你怎麼了？如果你還在為昨天的事情擔心，你放心，我沒事。」

    阪本轉過頭來，望向牧說：

    「亞藍，你可不可以回來Ａ組？」

    「為什麼突然那麼說？」

    「我不希望你在Ｂ組。你能不能回到Ａ組來，跟以前一樣？」

    「我沒有辦法回到Ａ組。」

    「為什麼不能？你是我們Ａ組男公關的頭牌！」

    「這件事情，我真的沒有辦法做決定。在Ｂ組，我也有自己的工作。」

    「你是說，你除了做Ａ組的工作以外，還必須要接Ｂ組的工作？」

    不小心說出口了。

    「真的很抱歉。」

    「你為什麼要向我道歉？你知道的，我喜歡你，我不希望你去Ｂ組那種地方，跟別的男人做那種事！」

    牧像是下定決心，深呼吸一口氣，口氣強硬了起來。

    「阪本！如果我之前不小心給予你錯誤的戀愛期望，我向你道歉。我對你沒有任何感覺，我也不愛你。如果你再這樣死纏爛打，我就跟你斷絕關係。我不想從你口中聽到任何喜歡我的言論，也不想從別人口中聽到。你對我的喜歡只是一種錯覺，我要你給我爛到骨子裡，誰也不准說出去！不要讓我覺得難堪跟丟臉！」

    「亞藍！」

    「叫我牧！」

    牧吼了回去，轉過頭，開了門快步離開了房間。

    阪本低著頭，哭了起來。

    「喔喔，今天終於見識到有趣的事情了。」

    桑原靠在門旁，望著哭泣的阪本說：

    「牧這樣對你，有他的苦衷，你就別哭了。」

    「怎麼說？」

    「他害怕你被分配到Ｂ組。Ｂ組是一條不歸路。一進去就很難出來了。」

    阪本不哭了，問桑原道：

    「你知道些什麼？講給我聽。」

    「你真的以為，學園是靠你們男公關賣酒，賺那麼一點微薄小錢來獲利的嗎？」

    桑原將房門關了起來，靠在門上說：

    「其實讓學園真正獲利的，是靠Ｂ組那群人，以及他們所提供的性服務。而Ｂ組的他們，為了獲得贖身，不得不努力工作，想盡辦法討好客戶，就是為了讓自己有機會，爭取到自由。」

    「你說你喜歡牧，你懷疑自己喜歡男人。那我問你，你有辦法在工作時，面對陌生的男人，不斷在性愛上討好對方，魅惑對方，發出yin蕩的聲音與表情，就為了讓這位陌生的男子充滿性慾的強暴自己。阪本，你有辦法做到嗎？」

    「不能。」

    「但這就是牧現在要做的事，也是所有Ｂ組同學們要做的事。他們自從被安排到Ｂ組，就已經沒有退路。」

    「。」

    「我話就說在這了。牧想要保護你。他做出了即使傷害他自己，也要保護你的決定。你要了解他的良苦用心。你察覺到自己可能喜歡男人並對男人有性慾這件事情，在這學園裡，你必須打死也不承認。就像是牧講的，爛到骨子裡誰也不能說。你明白嗎？」

    「...你為什麼會知道那麼清楚？」

    「我有熟人在Ｂ組，當然知道一些Ｂ組的小事。」

    「所以，你對牧下藥，你是雙性戀？」

    「我可沒那麼說喔！在Ａ組，雙性戀是不存在的。你懂得。我只喜歡女人，捅女人才是牛郎的樂趣。」

    桑原對阪本眨眨眼，開了門，離開了房間。

    當天晚上，牧返回到男公關店裡上班，工作態度如同以往沒有甚麼不同。

    一樣充滿著笑容，跟客人們開心的聊天說笑。

    唯一的差別在於，牧從頭到尾都不曾跟阪本說上一句話或打招呼，甚至沒有任何眼神接觸。

    直接無視阪本的存在，與他擦肩而過。

    「阪本，你跟牧是怎麼了？你不是他的左右手嗎？這次他怎麼都帶上小野？」

    阪本的心很痛。

    但阪本明白，牧之所以那麼做，是為了讓他心中死了這條心，讓自己重新成為純粹的直男，去跟女人談情說愛，對著ＡＶ女優的影片自慰。

    但他真的很不喜歡牧這樣刻意疏離他。

    但他能怎麼辦？

    這一切的發生，都是他造成的。

    他沒有資格要求牧改變對他的態度。

    他唯一能做的，就是放下對牧的這份感情。

    但是，阪本內心感到非常的痛苦。

    牧，男公關的偶像，他以前的室友。

    他不求多，只求可以永遠跟牧在一起，陪伴在他身邊。

    但如今，他卻被牧推得遠遠的。

    不再願意讓他靠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