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灰狼的陷阱
大灰狼的陷阱
陳酉三下五除二洗完了澡,裹著個浴巾就從裡邊出來了,看見雙甜戳在那裡捂得臉都看不見了,偏還要過去現眼。 都上了賊船了,你不驗驗貨?好歹也別讓自己太虧。 雙甜腹誹你還知道是條賊船,手一放看見陳酉裸露的胸膛,和下半截搖搖欲墜的浴巾,差點咬了舌頭:你你你你穿好衣服! 陳太太,容我善意地提醒你一句,今天是我們的洞房花燭夜,你還真打算跟我蓋著棉被純聊天呐。 雙甜立馬往門跟前縮了好幾尺,抱臂警惕,我告訴你!我們就是協議結婚,你不能說話不算數! 陳酉嗤了一聲:都知道我騙你了,還協議個屁。 多年沒聽到陳酉爆粗口,雙甜還愣了一下,轉而就反應過來他披著羊皮的假像,不禁又為自己被他蒙混這麼多年感到氣憤,打算抵死不從。 可陳酉骨子裡就是個不達目的不甘休的主,要是在意這些,也就不會有膽兒騙雙甜結婚了。 雙甜見他死豬不怕開水燙,也怕了,握著拳頭警告:我要告訴叔叔阿姨! 陳酉搖頭糾正:寶貝兒,該改口叫爸媽了。 雙甜的臉上飛上一抹紅霞,不肯放棄自己告狀的唯一途徑,我明天就把我們的協議公佈,我要跟你離婚! 陳酉看著她這麼單純,都覺得怪可憐見的,拍了拍她的腦袋,又佯裝一副大哥哥的樣子語重心長道:甜甜,沒有正式的書面內容,所有的口頭協定都不具備法律效益的。再說我們才結婚一天,哪有第二天就離的,就是你說出來,你覺得大家是信你還是信我? 從叛逆少年到謙謙君子,陳酉自認裝得滴水不漏,如果雙甜真的把事情抖落出來,別人也一定會覺得是她無理取鬧。 認清這一點雙甜就肝疼,自己就是太信任他了,才沒有絲毫的懷疑就跟他定下了這什麼狗屁協議,真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 那麼,陳太太還有其他問題麼?陳酉擦了幾把頭髮,好整以暇地問道。 雙甜不語,看著他被水汽氤氳得愈發深黑的眼睛,就覺得脊背間竄過去一陣毛毛的感覺,反射性地拔腿就跑。 只不過她表情間的些微變化都沒逃過陳酉的眼神,在她一邁腿的時候,陳酉長臂一撈,直接把人禁錮回了床上。 雙甜如同被下到沸水裡的湯圓,到處亂滾撲騰,看見陳酉壓下來的胸膛,五官都嚇得擠到了一塊。 不過,預想中的事情卻並沒有發生。 雙甜看著裹在自己身上的被子,撲通亂跳的心臟還沒有平緩下來。 你要是再亂動一下,我絕對保證會發生點什麼。 雙甜聽到陳酉的話,四肢都僵住了,後背還陷在他懷裡,一時進退維谷。 大概是因為今天婚禮陳酉也被折騰得夠嗆,倒是真的沒再做些什麼,只是已經毫不掩飾對雙甜的獨佔欲。 雙甜本就發困,挨著被窩撐不了多久,但是還不習慣自己被窩多一個人,按兵不動了半晌後,悄悄往外挪了下身體。 陳酉隨後纏過來,本來是壓在她被子外面的手臂,直接抱住了她的腰。 雙甜頭皮一麻,你手拿開! 陳酉撩了下眼皮,淡淡道:你動了。 雙甜:??? 動一下進一步,你自己看著辦。 雙甜聽到這霸道無恥的要求,血液都開始加熱了,只是骨子裡似乎已經刻進去了對陳酉霸道性格的妥協,氣鼓鼓了半天還真就沒敢動。 這個不要臉的臭男人真的什麼事都做得出來! 被陳酉這麼一威脅,雙甜晚上睡著都繃著一根弦,睡夢中想換個姿勢還記得這茬,總會不自覺地把抬起的腿放下去,安靜乖巧地窩在自己那塊地盤上。 勉強相安無事了一夜,雙甜被陽光照醒的時候,一翻身碰到好像是扶手的東西,嚇得直接坐起身,眼前頓時一陣發黑。 醒了?起這麼急幹什麼。 旁邊傳來陳酉的聲音,雙甜旋即感覺到一雙略微冰涼的手指在自己額角按壓起來。 雙甜打了個哈欠,迷迷糊糊地扭過頭,看見小小的窗戶外面層層疊疊的白雲,登時又不淡定了。 這是哪兒?!雙甜驚得差點把臉懟到窗戶上去。 飛機上嘍。 雙甜扭頭瞪向坐在旁邊的陳酉,她自然知道是在飛機上,問題是他們要飛去哪兒?她不還在床上呢麼?怎麼一覺起來就上飛機了? 種種疑問盤繞著雙甜,最後一一在陳酉的淡定回應下解惑,卻沒能起到安神定氣的作用。 雙甜深呼吸了一口氣,覺得從結婚開始,她的心率就在大起大落之間徘徊。 陳先生,你可不可以解釋一下,這是怎麼回事? 陳酉覺得這聲陳先生格外入耳,連笑容都燦爛了幾分,變回了人前那副溫潤模樣,柔聲回道:度蜜月啊,陳太太。 雙甜看著他道貌岸然的臉,就忍不了了,抄起身上的薄毯甩過去,度蜜月度蜜月!誰要跟你度蜜月!你個衣冠禽獸斯文敗類!你經過我同意了麼!你這是綁架! 陳酉挨了幾下,抓著雙甜的手腕拉向自己,很輕鬆將人禁錮在了自己腿上。 雙甜一看這姿勢親密曖昧,就急著要下去。 你是不是覺得我沒脾氣?老欺負我老欺負我!明明是兩人商量好的事情,結果自己卻栽了一個大跟頭,再加上中學時候的回憶,雙甜不禁覺得一陣委屈。 陳酉看她紅了的眼眶,心底一軟,拍撫著她輕哄:怎麼就哭了,帶你出去玩不好麼? 我不要出去玩!我要回家!雙甜一癟嘴,淚珠子沒兜住,奪眶而出。 小時候無數次,雙甜都被陳酉的故意和霸道弄到跺腳掉眼淚,現在長到這麼大,還是沒有避免,雙甜覺得自己是在丟臉,低著頭用手背自己抹眼淚。 生意場上的風雲陳酉向來遊刃有餘,可面對自己喜歡的人,好像一下就失智了,以至於明明是心中在意,實踐出來卻天差地別,不過他也從沒後悔過就是了。 結婚這件事,更是如此。不管雙甜態度如何,他都是勢在必得的,只不過是用什麼法子而已。 陳酉擦掉雙甜臉上的淚珠,眉目間柔情四溢,這麼討厭我? 雙甜推開他的手,兀自抽抽搭搭。其實要說討厭也不全是,畢竟陳酉這麼多年的偽裝的確很好,她學習和生活上的許多事也都會找陳酉傾訴,兩人的相處可以說十分和諧融洽了。 只是雙甜沒想到自己被擺了這一道,再一想以前就覺得這個人惡劣到沒邊了。 陳酉見她默不作聲,就揣摩出了她的心理,繼續往下撒著溫柔的陷阱:我承認自己的手段卑劣,我只是不知道要怎麼樣向你表明自己的心意你好像一直把我當鄰家哥哥,可我不只是想做你的哥哥而已。 雙甜聽著他的表白,沒來由的臉上有些燥熱,只不過心底已經對陳酉的信任度降到了零,他說這番話反而讓她自我懷疑起來。 怎麼看都不像喜歡自己的 陳酉露出一個人畜無害的笑容, 你知道我向來沒有強求過你什麼,當然,小時候不懂事除外。陳酉見雙甜甩來一個控訴的眼神,淡定地加了後面半句。 雖然結婚這事是我耍了詐,但我也知道強扭的瓜不甜。陳酉說著這話的時候,接收到了雙甜的怒瞪,不甚自在地漂移了一下視線,摸著她的腦袋將她的視線往下壓了一下,只是我希望,趁著這段時間,我們可以彼此加深瞭解,如果你終究還是沒辦法接受我,等回到瀝海市我們就離婚。 姑且不說這人可靠不可靠吧,離婚對現在的雙甜來說無疑是最誘人的條件。她聽到這裡,心中再度猶豫起來。 半路跑回去是不可能了,真要當著眾人的面撕破臉,吃虧的也是自己。雙甜想了又想,決定先穩住眼前這頭大灰狼,再尋良機為妙。 於是兩人各懷心思,開始了非一般的新婚蜜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