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立冬至
18.立冬至
顾熹悬在马桶上伸着手指抠嗓子眼,直翻白眼。 被宗信那二缺蠢话气的。 但她现在浑身燥热难耐,脑袋昏昏沉沉的,小腹涨涨的像是有浪潮在拍打xue内的软rou,又酸又痒。 “顾熹!”宗信总算发现不对劲,关了水跨出淋浴间,“你怎么了?” 顾熹好不容易有点想吐了,分身乏术顾不上理他,吐出来的却仍是口水。 离她用餐完已经有一段时间了,春药被溶解在水里奏效极快,强行胃食道逆流式催吐不但对身体不好,现下也已无法奏效。 宗信察觉出顾熹的异常,转念一想,“沈茹婷给你下药了?!” 顾熹被呛得双眶发红,也不愿点头承认。 这么耽误下去不是办法,宗信两手插过顾熹腋下,把人抱起来丢到浴缸里,他想开冷水,却被顾熹虚弱却绯红的小脸惊到。 女儿家身子娇,是沾不得凉水的。 顾熹拽着他衣角,“手机。” 宗信怕她自己浇冷水做傻事,索性把人打横抱起丢到床上。把手机递给顾熹前,他下意识问了句,“你要打给谁?” “商学参。”顾熹在通讯录里找那个名字。 “……” 宗信一把夺过顾熹的手机甩开,居高临下睥睨她:“顾熹,你想绿了我?” “嗤!”宗信讽刺地冷哼,“如果我没猜错的话,这药是为我准备的吧?” 顾熹没时间跟他斗嘴,“你把手机还我,商学参肯定知道办法!” 黑道上这种不入流的手段多得是,商学参或许有处理的经验。顾熹怕自己等不及邹华来,就会忍不住跟宗信求欢。 如若顾熹还在不久前那场醉后与他的博弈中,她或许不会在意,反正不就是男欢女爱嘛?输了也不过是层处女膜。 然而现在两人的境地,非常的糟糕。 宗信一点儿都不喜欢她,他已经明确把她当敌人对待,看她出丑还来不及。 顾熹用牙齿咬自己的舌尖,逼自己保持清醒。 “顾熹,求我啊!”宗信看不过去她自残似的要把舌尖咬出血,“求我我就帮你解药!” 顾熹的奶尖悄然立起,欲望得不到纾解的她,感觉痒得钻心。 “你不会的。”顾熹不想自取其辱,“你要是真的想帮我,不用求也会帮我。” “也是,我怎么可能落入沈茹婷的陷阱中。”宗信咬牙切齿地说着伤人的话泄愤,“你就是让别的男人给你解药,我也不会救你!” 顾熹耳根赤红,xue内的浪涌激得她快要娇喘出声,她快要神志不清了。 宗信见她像只烫熟了的虾米似的蜷缩在床上,眉头一紧再紧。 总不能,真见死不救吧…… 正当宗信纠结迟疑要去解顾熹的裙子时,顾熹双唇翕动,闭着眼清越悠扬地哼唱起一首曲子来。 “I may be lonely, but I&039; m not stupid. I try to live with my mistakes, so I stay awake to ease all pain, but I&039; ve never been good at pying that game, no I&039; ve never been very good at anything……” 宗信没听过这歌,顾熹也没有哭,只是在自我催眠般祈求入睡。但宗信听懂了顾熹唱这歌的伤心。 怎么办—— 他好想喝伏特加,他好想点根烟。 他快要疯了。 他到底该不该…… “小熹!” 虚掩上卧室门被人撞开,是邹华冲了进来。 “小熹!”邹华见到顾熹饱受情欲折磨的样子,冷静如她都有些不淡定,给她注射完镇定剂,手还在抖。 邹华跟宗信见过一面,老爷子去疗养院前交代她听从顾家九少爷吩咐时,这位九少爷问过她顾熹的事。 她以为他是顾熹的良人,告知他许多顾熹不为人知的隐痛。 包括沈茹婷对顾熹窒息的爱。 可现在顾熹中了药,宗信的袖手旁观邹华看在眼里。 “九少爷,”邹华冲宗信温婉一笑,却是笑里藏刀,“顾熹的药是谁下的?” “她假妈。” 邹华凝眉,没想到竟然是沈茹婷自己对顾熹下的手。 不过这样说来,倒是能理解眼前这位九少爷的行径了。 “镇定剂里有安眠的成分,我手机24小时开机,顾熹有任何异常,烦请您务必通知我!”邹华毕竟只是顾家的家庭医生,交代完宗信她便离开了。 宗信望着枕头上那张安然恬静的睡颜,心里头高挂着的那块峻石缓缓坠落回心田。 宗信向来不解风情,近来却时常在面对顾熹时,按捺不住那股子柔情万丈。 他不能对顾熹产生这样的情感。 太过危险,也太不应该。 所以他逼迫自己残酷地对待顾熹。 她已经不再无辜了,宗信。他对自己说,你要下狠心。 一连三天顾熹都没再出过房间。 除非必要,她也懒得跟宗信说话。 每天都有用人来给她送餐,劝她出去走一走。 顾熹自闭起来她自己都害怕。 要不是商学参来找她玩,她的手绘本都快被她画满、翻烂了。 商学参这回倒是不再为情所困了,他请顾熹吃的甜品店简直是名媛的下午茶包场店,一张张在顾家晚宴上才见过的精致脸蛋,还真是千娇百媚。 有跟顾熹勉强相熟的前来恭喜她,修成正果、苦尽甘来,总算熬出头要跟顾家九少爷订婚了。 顾熹跟她们聊聊天,喝喝下午茶,听着不在场名媛的八卦,自然而然也成为了“千娇百媚”中的一员。 商学参目的达成,接连一个礼拜都来接顾熹去不同的俱乐部、甜品店、高级会所晃悠。顾熹因此产生了“一人得道,鸡犬升天”的错觉。 这方面就轮到商学参给顾熹说教了,“哪怕是应酬!这些人至少现在也肯看在你是板上钉钉的未来顾家少奶奶的面子上,陪你插科打诨了不是嘛!” “你说话这么拗口,舌头不打结吗?!” “你嫌弃的眼神会不会太过明显啊!熹熹!” 顾熹被商学参逗笑,她站起来,“走!咱们继续去蹦迪!” 这一晚顾熹玩得格外欢脱,她从来没这么人来疯过。 被商学参拽出舞池中央塞进跑车里的时候,她还有些喘不过气。 “商学参!我好开心啊!”顾熹车上说话还当在酒吧里似的费力,“今天玩得太爽了!” “这就是放纵的滋味!”商学参DJ状应和她。 顾熹笑倒,“你能在十二点前送本灰姑娘回家吗?!” “当然了!”商学参一脚踩下油门,“我的熹熹公主!” “哦对,还没到十二点呢!我还是熹熹公主呢!” 顾熹没心没肺地大笑,商学参却明了,那道明艳灿烂的笑容,是苦的。 他真想告诉她:“别回顾家了,我把你娶回去做我永远的熹熹公主。” 可惜他不能。 顾熹进家门的时候,客厅灯火辉煌,靠近厨房那侧的吧台坐了一个人,是宗信。 顾熹虽然去蹦迪了,但她没有喝酒,反观宗信,还没靠近就闻到一身酒气。她视若无睹,提步上楼。 “站住!”宗信喝住她,“你去哪儿了?!” “去玩了。”顾熹应对自如。 “又跟那个叫商学参的?” “对。” “你知不知道现在几点了顾熹?!”宗信步步逼近,“你一个女孩子跟个大男人在外面玩到凌晨才回家!你知不知羞?!” 顾熹已经没体力跟他口角,“随你怎么说。” 顾熹敷衍的态度彻底激怒了宗信。 他大步上前,轻而易举把顾熹扛起来,上楼,开门,锁门,地转天旋后,顾熹被宗信压到了身下。 他盛气凌人地问她:“你知不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 顾熹瞄到她墙壁上的夜明钟,已经是凌晨一点缺一刻了。 她在黑暗中寻找宗信的双眸。 真是奇怪,他居然还没逃走。 “今天是立冬。” 顾熹如是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