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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譬如朝露。”「宋佳,我们孩子以后叫池早早。」「为什么?」「譬如朝露。」时光易逝,万事应趁早。「如果能早点遇到你就好了。」“我是被期盼的。”她的出生是被期待的,是受到祝福的。她从来就没有被放弃。她的母亲拼了命才把她生下来,他的父亲在出车祸以后还试图从车里爬出来。“陈醉,以后这世上就只有我一个人了。”彻彻底底的一个人。没有人记住,她就像一缕烟,连别人的视线都没有抓住,就完全消散在半空。好可怕。"她的手好凉。"温热变得冰凉,柔软变成僵硬。那个上一秒还在叫她乖孙的老人,就这么没了。陌生的情绪要把她折磨致死。就好像在冒着火星的炭石上走过。每一步都在惊心,每一步都恨不得就此死去。"对不起,对不起。你奶奶的事我没想过要瞒着你。她当时情况不太好……我就……"陈醉不停道歉,当时那个老太婆不只是身体情况不太好,她还是不认池藻藻。没有得到过,那就不用再尝试感受了。所以他瞒着。偷偷接到疗养院。只是,没想到。事情的走向根本不受控制。“你还有我,你还有我。”她从来没有这么脆弱过,像是被风摧残的小草,黄了叶子,枯了根系,只需要一丁点火星,她就要和这个世界永别。“你别离开我。”“我不会。老子疯了才要跟你分开。”烟花还在绽放。一声响过一声。灿烂盛大。失控的情绪终于得到弥合,池藻藻抬头。总觉得自己在陈醉的眼眸里看到了素未谋面的烟火。“陈醉,我把那两只灯笼烧了。”一切都过去了。“我不恨他们了。”陈醉愣了一秒,就觉得她好像真的要羽化登仙了一样,心里怕得要死,把她抱得更紧。。“不恨就不恨了。都是没关系的人。”都是没关系的人,不值得他的池藻藻反复想起,反复沉溺,反复折磨。就好像一个溺水的人终于抓住了一个游泳圈,却发现它在漏气。气若游丝地往外流走,生命也在往外流走。“陈醉,好亮啊。”她在黑暗中孑孓而行太久。把所有的孤单、痛苦、不幸都点成了火把。可是前方依然黑暗。直到,她看到一颗星星。亮的吓人。后来那颗星星撕开了苍穹,伸出手,她才发现,原来是太阳啊。只为她照亮的太阳。“陈醉,你照我如白昼。”---------------------点题添砖高考结束后一个月,约等于一年后。池藻藻同学经过为期一年的地狱式复习,算上加分轻轻松松薅走740分,问鼎中原。一班吊车尾的陈校霸则在池学霸的各种威逼利诱下超常发挥考了全省一千三百一十四名,傲视整个林城二代圈,本人口出狂言,他之后林城二代中后不见来者。许志成人逢喜事精神爽,满面红光。整个一班的一本率是百分之百。好他妈的扬眉吐气!谁说公立的学校就比不上私立的?放狗屁!“哎呀,藻藻啊,明显的嘛。”“林凯?林凯那臭小子也是沾了藻藻的光。”全班都是沾了池藻藻的光。而今天是表彰大会,他更高兴,因为他含了点不为人知的小心思:他的得意门生从西月城平调过来,做了林城的副市长,他要他给池藻藻颁奖。早就看陈醉不顺眼了!一脚踢开。哦打——“以上就是我的一些学习经验,希望能够给给位学弟学妹一些启发。”林凯一眼扫到台下狼一般盯着他的陈醉,犹豫了一下,伸头是一刀,缩头也是一刀,豁出去了:“除了我的父母,还有老师,我也想感谢一下池藻藻同学和……和她的……未……未婚夫陈醉。”一石激起千层浪。“卧槽……订婚了都!”“啾——”林凯一脸黑线的看着沉下脸的黄校长和死盯着他一副要吃了他的恩师许志成。委屈。他也不想的。时光回溯——“咚。”陈醉长臂一伸,手掌抵在墙壁上,结结实实的拦住了刚从厕所解放出来的林凯。好大一个壁咚。林凯吞着口水,有点惊吓,“有事?”其实他对陈醉感情还挺复杂,这个人强取豪夺走了他的女神,要说没点情绪,那是假的,偏偏陈醉对池藻藻的好他也是看在眼里,比不过,抢不过。他又有点佩服他。“演讲的时候打算感谢谁啊?”“父母,老师,学校,祖国……”“我呢?”“啥?”林凯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又定定地看着陈醉,确定他不是开玩笑。但是为毛线要感谢他?凭他长得帅?脸皮厚?“你好好想想。”威胁!摆明了威胁!还想什么,有什么好想的。他不就是在池藻藻复习期间差不多成了个第二许志成,就是两个人之前差了一个小蜜蜂。在人为高压下,逼着整个一班好好学习以给池藻藻提供一个愉快的学习环境。对,不只是一班,只要是要从窗边经过去卫生间的,都必须把自己当做了一个贼,一个个鸟悄的给他踮脚过。林凯突然又想上厕所了。识相!陈醉翘着二郎腿,有点示威性质的微抬着下巴看着许志成,别以为他不知道他安的什么心。副市长?大了池藻藻十几岁,再添几年都能喊他爹了,还他妈好意思老牛吃嫩草。屁的年轻有为,敢打池藻藻主意,随便找个由头,就算不让他双开,也能让他政治生涯就此打住。“哎呀,你别晃。”池藻藻闭着眼睛发牢sao,昨晚折腾了那么久,她压根没休息好。“好好好。一会儿去给你干爹打个招呼。”顺便认个干哥哥。表彰大会结束。“藻藻啊,快过来。”许志成拉着市长李一鸣,朝池藻藻挥手,一脸灿烂得像朵快炸开瓜子的向日葵,不用点痣都是远近闻名的许大媒人。陈醉恼了,要不是许志成是除了他以外对池藻藻最好的人,他恨不得把他脸上的瓜子一颗一颗掰下来,通通吃掉。“许爸爸。”“诶!”许志成激动地应着,摸了摸池藻藻的头,真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