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子的籃球  (十二)

    隨後，紫原敦送她回家。一路上阿影的腿都是軟的，沒有站直過，全靠他半拉半抱地撐著走。他倒是想抱著她或者背著她回去，但是被她拒絕了。

    還有一個路口就要到家的時候，她離開他的攙扶，自己努力站好。

    “敦哥哥，就到這裏吧！”

    他糾結地擰著眉:“為什麽不讓我送到家裏？”

    阿影對他勾勾手指，讓他低下頭來。她在他唇上輕輕一吻:“乖，不讓青峰哥哥發現，我下次還跟妳做快樂的事情。”

    到底還是沒能答應他跟他在一起的請求。他半是開心半是失落地走了。

    阿影目送他離開才回去自己家。她站在門前，一手按著門板，一手開鎖。

    突然，門被從裏面拉開。她不受控制地前傾，撞到一堵結實的rou墻上。

    “哦豁！”rou墻居高臨下，凝視著她的眼中意味不明。

    其身材高大、肌rou結實、皮膚黝黑，正是她的男朋友——青峰大輝。他從陽臺處爬過來，特特等著她回家。

    青峰緊緊箍著她的腰，手擡起她的臉。他們長得比她高太多，不約而同，不謀而合，都喜歡這個動作。

    阿影臉色紅潤、眼含春水，顯然一副被滋潤過的小女人模樣。他摩擦著明顯有了另一個人痕跡的紅唇，邪氣地勾起嘴角。

    “赤司？黃瀨？綠間？紫原？阿哲？”他凝視她，一個一個情敵地提起，“左右不出他們這些人。”

    她知道他們的自尊心有多強，背叛是最不能容忍的行為。最不願發生的事情到底還是發生了，她愧疚地流下兩行清淚。

    “青峰哥哥，對不起。”

    溫暖的淚水落到他的手上，帶來灼燒一樣的痛感……

    自那以後，阿影和青峰的關系就發生了變化。準確來說，是青峰對阿影單方面的冷戰。他對待她的態度跟從來沒有認識過她這個人似的。

    對此，有喜聞樂見的，如紫原，如黃瀨；有隱忍克制但終是露出了笑意的，如赤司；有讓人探究不到底細的，如黑子；也有滿心擔憂的，如綠間。

    眾目睽睽下，綠間拉著阿影出了體育館。身後，青峰的籃球狠狠地砸到籃板上，發出巨大的聲響。

    “啊，手滑了。”他裝作不在意地說。

    膽小的一部分隊員被嚇得瑟瑟發抖、淚流滿面:誰來把這只兇獸帶走啊啊啊啊？

    不說其他人怎麽反應，那邊綠間把阿影帶到無人的器材室。

    他握著她瘦削的肩，真誠、憂慮:“妳跟青峰是怎麽回事？”

    對比赤司等人，其實他才是阿影真正的哥哥。在他看來，舅舅的破事怎樣也與她無關。小小、軟軟的meimei，他自小就把她當成自己的責任。哪怕後來這份感情變質了，他也只是希望她能夠幸福。如果青峰膽敢欺負她，他絕對不會讓他好過。

    “妳別問了，”阿影垂下頭，“真太郎。”

    綠間心中一軟。他摸摸她的發頂，輕輕把她摟進懷裏。

    “好，我不問。青峰不好，那我們就不要他了。”

    阿影頭埋在他的胸前，忍住快要湧上來的淚水:“不，其實是我不好。”

    綠間順著柔軟的秀發在她的背上輕撫:“無論發生什麽事情，我的阿影都沒有錯。”她終於崩潰大哭。

    其實她真的錯了，也意識到了自己的錯誤。人類的男性有他們的尊嚴，他們不是她玩弄的對象。她錯在不該選擇了一人，卻又背叛了他。

    哭過後，她擡起水洗過的清澈眼眸，定定地看著一直體貼、安慰她的綠間:“真太郎……”他被看得神魂一蕩，心在劇烈地跳動，仿佛要跳出身體一般。

    “我要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