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叫什么名字？”

    “傅之昂。”

    “目的是什么？”

    傅之昂不由一怔：“什么目的？”

    “送外卖，送快递，做家政，来访目的要填一下。”

    “是这个目的……”傅之昂松了一口气，“……访友吧。”

    “稀奇，”门卫上下打量他一眼，“业主门牌号多少啊。”

    这串数字他已经烂熟于心：“18号楼2701室。”

    “哦，还挺熟。”门卫递给他一块带夹写字板，“电话和身份证号填一下，身份证要先扣在这里。”

    傅之昂顺从地接过写字板。在他答应小李总的条件时，他还处在meimei急病的巨大恐慌里，来不及想清楚陪睡两个字到底具体意味着什么。而在那个被铐在床上的夜晚，他已经发现自己对这件事并没有那么抵触——或者说，他的自尊心并没有强到他所以为的那个地步。那样的羞辱都也过去了，于是现在和接下来要面对的，都不值一提。

    处理完访客登记，门卫举起他的身份证扬了扬：“出门记得来拿。”

    -

    找到18楼没有花太多功夫。27楼是这栋小高层的顶楼，他在门禁系统上输入门牌号，在拨通开锁请求之后，红灯亮起，傅之昂才意识到门禁配了一个摄像头。

    他忍不住往后退了一步，但2701的主人显然没有和他隔着门禁视频寒暄的意思。锁咔哒打开了，他推门而入，空调的冷气一下子将他包围。

    他的衬衫已经被汗打湿了。头发大概也汗津津的。他对着电梯的镜子反复打量自己，白衬衫，黑西裤，仅有的一双皮鞋，看起来不像上门做鸭，倒好像去面试应聘的。

    只是电梯的速度没有给他继续审视自己穿衣搭配的时间。电梯门打开，露出27楼的标识，又在一片沉默里缓缓关上。

    傅之昂咽了口唾沫，按住了开门键，然后直到他洗完澡换上浴袍，推开客卫的门，都像被谁按了快进键。

    -

    荣骄躺在床上，看着傅之昂推开淋浴间的门，向她走来。

    这个男人身量很高——比晁子晖更高，肤色也略深。她没有为他准备浴袍，所以他只在腰间围着一条浴巾，这样要露不露的，反倒更显得肩宽腰细。他的头发还湿漉漉的，不停向下滴水，顺着他结实的胸肌，到清晰的腹肌，接着隐没在那条浴巾下。荣骄觉得他一定是健身房的常客，臂围在肌rou没充血的情况下仍旧可观——她喜欢被抱起来zuoai，于是这一点一向是她找男朋友的标准。

    荣骄心情很好：“坐过来。”

    傅之昂沉默地走向她，在床边略微犹豫，还是坐到了床上。

    “把浴巾摘下来。”

    他的手按在浴巾上，目光越过荣骄。荣骄顺着看去，是一扇落地窗。窗帘被挂了起来，正午的日光清晰地打在室内，将那尊缓缓除去最后一点遮掩的雕塑一般的躯体，照得明明白白。

    荣骄还记得景园里的傅之昂，赤身裸体，在药效下已然情动；但神志不清的zuoai对象，怎么都没有这太阳底下因为被她审视而羞赧的男人可口。

    荣骄捉住他的一只手，将他带到自己身上。她陷在柔软的被褥和枕头里，让这个男人的体温和气息覆盖她。她一手环住他的脖子，一手与他十指相扣，轻轻地从他嘴唇吻到他的耳边，在他耳廓上吐息：“讨好我。”

    那一瞬间她感觉到傅之昂浑身都绷紧了——而她的下腹正被一个坚硬的东西抵着。她去找他的眼睛，发现这个男人满眼都是不知所措。

    他伸出手将她揽住，感觉在空调的冷气里她的皮肤、丝绸睡裙和被子都是冷的。他犹疑地将手从睡裙底下探进去，握住一把柔软纤细的腰。至此他已无计可施，不知该向上还是向下，只能低下头，用嘴唇触碰她的脸颊。

    荣骄轻轻推开他。

    倒是没有一点阻力，哪怕他已经硬得很了。

    她稍微坐起身，搭住他的肩，两个人之间隔一个呼吸的距离。

    她说：“看着我。”

    傅之昂看着她。荣骄真的很漂亮，比他在公司见过的许多女艺人都漂亮。而这种漂亮并不停留在她的五官。她身上有一种特别的气质，好像这个世界上没有什么值得她放在眼里，更没有什么配她放在心上。

    她就坐在他身前，身上只穿着一件黑色的吊带睡衣，圆润的肩头全露了出来，肌肤白皙莹润，像玉一样。

    荣骄握着他骨节分明的手腕，按住他的一根指节，将它带到她的锁骨，横着滑上她的吊带，接着向下，到她的胸前。

    “揉我。”

    他的掌心隔着丝绸包覆住了那一团，感受到了不可思议的柔软里凸起的一个小点。他几乎无法控制地用力，她丰盈的乳rou就好像要从他指缝里溢出来。

    他的另一只手忍不住握住她的腰，将她按倒在堆叠的枕头上。他垂下头，去吻她的唇，而这个女人显然经验丰富得可恶，不断若即若离地舔咬他的嘴角，他只好深深地吻住她，吸吮她口里每一点津液。他揉着她胸口的手也没有停歇，不断绕着那一个小点打转，不知道是他单纯不太明白，还是在这一点上是个天生的坏种，硬是不肯碰她另外半边，惹得她不停挺起上半身，在他的胸肌上磨蹭。

    傅之昂把挣扎的她按住，去亲吻她细白的脖子，然后又隔着轻薄的蕾丝舔弄那两颗rutou，唾液将布料浸湿，紧紧挂在她的乳rou上。

    他的吻一路向下，到她的肚脐。荣骄本就怕痒，而这又是一种奇异的痒，非要他继续亲吻才能浇灭。他的手滑到她纤细笔直的腿上，又从小腿一路缓慢向上，揉捏着她的大腿根。

    他隔着睡裙吻了她的小腹，抬头用湿润的眼睛看着她：“我……可以吗？”

    荣骄一怔。

    傅之昂有那么点像晁子晖——这种相似主要集中在他上半张脸。那副温柔多情的眉目，配上鼻和唇的轮廓，还有整体太锋利的脸部线条，就与她记忆里的子晖哥哥差别很大了。

    但是这一刻，他眼里几乎有泪地抬头，用这样渴求的神情望着她，让她见到了一个对着自己欲望勃发的晁子晖。

    荣骄不知道自己是否为这一点更加春情难抑，但她条件反射地不想看到这张脸。

    她将手插进他湿漉漉的柔软的头发里，脊背完全靠在枕头上，感觉他挺直的鼻梁嵌进她的小腹。

    “舔我。”

    傅之昂对她所想一无所知，只顺从地将头埋下去，双手从她的裙摆里探进去，摸到蕾丝内裤的边缘，和那点少得可怜的布料包裹不住的柔软臀rou。

    他有一瞬间的愣怔。

    他从来没有做过这样的事。

    但同样的，他也从来没有上过一个陌生女人的床，从来没有进过这样的小区，从来没有服下药物铐在床上一塌糊涂，从来没有做过艺人。

    有些情绪需要反复摸索，但有些事情是无师自通的。

    傅之昂吻上她内裤上的那片濡湿，然后用力地舔吻吮吸——这使得插在他发间的那只手更用力了几分。

    但这样是不够的。

    他将内裤褪到她腿间，让束缚她臀rou和秘处的去束缚她不安的双腿。他捧着她白皙圆润的臀部，舌头温柔地由下至上地一舔，将两片贝rou分开，然后舌尖滑到她敏感的阴蒂。她丰沛的汁水混着他的唾液，将那一片打得湿润无比。

    荣骄，那个对他发号施令的女人，也在这一刻力气泄尽了似的，从喉间发出一声长长的、婉转的低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