诱为己有 第406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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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薄琰都懂,人之薄情,薄幸,看天,看命,一个私生子的命就没那么值钱。 大太太眼里的讥诮更是明显,“受伤?我看他打正豪的时候很有劲,偲偲,你这谎话未免扯得有些远了。” 赵先生下一刻就要继续抽下去。 傅偲不知道哪来的勇气,直接扑过去压到他背上。 赵薄琰没有回头,但这里除了那个傻姑娘,没人会替他挡。 钢鞭收不住了,赵薄琰动作倒是奇快,抬手正好抓住傅偲的领子,用力一拉扯,她身子擦过男人的手臂往前栽。 赵薄琰没让她摔着,抱紧她,傅偲睁眼就看到钢鞭敲在他肩膀上。 这么近的距离,她总算看到了赵薄琰脸上的一点情绪变化,隐忍的眉头用力夹着,喉结因为吃痛而上下滚动。 傅偲一把抱住他,两条手臂紧紧地缠在他背后。 “别打了,别打了!” 她都快心疼死了,为什么要这样,以前她哥做的那些事才叫浑,家里爷爷和爸爸也没这么个打法啊。 傅偲情急之下,豁出去了,不管了,“是大哥先调戏我,我也委屈,他言语下流,行为下流,作为我的丈夫,薄琰难道不该护着我?” 傅偲从赵薄琰的怀里挣开,又靠回到他背后去,迎面只盯着赵先生,“还是赵家的家训就是,弟媳就能随意欺辱?” 大太太脱口而出道:“你休要胡说,况且管教薄琰也是为他好。” “那也请为了大哥考虑考虑吧,难道大家都不管他了吗?” 赵先生看到赵薄琰白色的衬衣底下,依稀能见几道血痕,他攥紧钢鞭,走开了两步。 “起来吧。” 傅偲眼泪都流下来了,替他觉得委屈,不值,心里压着万般的酸涩,让她憋屈死了。 “行了,你们回去吧。” 回去吧,多么轻飘飘的一句话。 傅偲说的那些话,别人似乎都没听见一样。 他们在意的只有赵薄琰打了赵正豪,那位赵家的大公子打小就是捧在手里怕摔的人物,即便做尽荒唐事,也不舍打骂。 赵薄琰挺直身站起来,傅偲还想说什么,被他揽在怀里了。 “走了。” “可是……” 赵薄琰搂紧她,“回家了。” 一路从赵家出去,傅偲的眼泪没停过,一开始就是很安静的流泪,泪痕一道道滑过她的脸庞。 她瘪着小嘴,唇瓣颤啊颤的,最后喉咙里一声哽咽没有憋住,委屈就跟决堤而出的洪水般冲来。 赵薄琰停下脚步,将她拉到身前来。 “怎么还哭上了?” 第457章你,从来没骗过我吗? 他语气特别轻松,就跟打过就不会痛的铁人一样。 “我想跟他们理论清楚。” 赵薄琰笑着刮了下她的鼻子,“听老公的,别浪费这种口舌,没用。” “他们欺负人。” 赵薄琰看到她小脸皱成一团,他抬手摸她的脸,手背处的淤青这会看得更严重了。 “我也不亏,我今天打爽了,他不光脸上受了伤,肚子上还吃了我好几拳,说不定已经内伤了。” 傅偲止住了抽噎,用手擦拭小脸。“真的吗?” “我这几鞭子就是皮rou伤。” “但是他们偏袒赵正豪。” 赵薄琰亲了亲她的额头,“迟早有一天,他们偏袒也没用了。” 没有一头野兽能做到赵薄琰这样的蛰伏,鞭子抽在身上都不动,所以他比野兽更可怕。 赵先生心情焦躁,虽然没有给赵正豪一顿打,但看向他的眼神阴狠不少。 他走到外面去,到了一处僻静的地,打了个电话。 “我刚在祠堂里打过薄琰,不知道他会不会怨恨我。” “自己的儿子,你还不清楚吗?他分得清好歹。” 赵先生一脸的倦容,赵薄琰的母亲也不年轻了,但她其实是霸占了这个男人最长的时间。 个中本事,不得不让人佩服。 “你就不替他申辩两句?当时你也在场,你心里不会觉得愤愤不平吗?” 赵薄琰母亲的声音,清净通透,“薄琰动手了,这是事实。我不怪任何人,我也不怪他,他不是冲动,确实不能让偲偲平白受委屈。” “他打了正豪,他受罚,也算是他该。你不要有心理负担,管教他就是为他好。” 赵先生心里越发不是滋味了。 “要是她也能跟你一样就好了,就不会教出那么个东西!” 赵母又安慰了他两句,说他身体不好,让他以身体为重。 回到家,傅偲简单地替赵薄琰处理下伤口,除了涂抹些消炎的药膏外,也没别的法子。 他睡觉只能侧躺着,傅偲生怕他睡着睡着,忘了,要翻身。 傅偲低身看他一眼,“要喝水吗?” “不用,别忙了,在这陪我。” 傅偲又用手摸摸他的额头,赵薄琰笑着握住她的手,“我又不是生病。” “我怕你痛得厉害,会发烧。” “确实有点痛,想找点事转移下注意力。” “要不看看电影?” 赵薄琰抱住她的腿,将脸枕上去,手掌顺她大腿内侧往上摸。 “电影都是假的,不好看。” 傅偲绷紧了腿根,“对了,要不要给妈打个电话?她会担心你吧。” “不用了。”赵薄琰专心体会着手心里的软嫩,“从小是用牛奶泡大的吗?好滑。” 傅偲想把腿挪开,但怕动一下就牵到他的伤口。 晚上的时候,一条关于寺庙内打人的视频热度挺高的。 看热闹的人没有拍到打人者一点信息,从画质不清的视频中,能看到一个女人的侧脸。 身段曼妙,风韵犹存,她在有条不紊地指挥着几个男人做事。 让他们去堵住小门,不许任何人拍照,不能让有关赵家不睦的消息传到外面去。 视频最后,还有大太太的声音。 她在骂人,骂得很难听。这一段传到赵先生手里时,他反反复复看了好几遍。 傅偲以为赵薄琰至少要在家休息几天的,但是第二天一早,他就爬起来了。 “你去哪啊?” “去公司。” 她往他背上看看,“都这样了还去吗?” 赵薄琰宽肩窄腰,妥妥的衣架子,他径自走向衣帽间,傅偲见状跟了进去。 男人在里面拿了条裤子穿上,身体往下弯,背部红肿看着像是结了一层暗红色的痂。 傅偲在橱柜里给他挑选衬衫,语气里还有些不满。“一定要去吗?” “我不打紧,不骗你。” “上次就骗过我了。” “哪一次?”赵薄琰装糊涂,“我从来不骗你。” 傅偲听到这话,走到他面前来,踮起脚尖,努力的同他在一条视线上。 她满眼都是面前的这个男人、这张放大的俊颜,“真的从来没骗过我吗?我要听实话。” 赵薄琰看着她,面容单纯,心思也是单纯至极。 “嗯。” “我可跟你说,你现在跟我说实话,有可能我还会原谅你了。” 赵薄琰心里微微有种刺痛感,不会的,他倘若把那个秘密告诉她,她只会转身就走,永远不会原谅他。 “想诈我?但是很可惜,我对你很坦诚。” 傅偲哎呦一声,走近步将脑袋搁在他肩膀处. “我不想让你去,我担心你,赵薄琰,我很担心你。” 他手臂收紧些,将她抱拢,傅偲是第一个会将‘担心他’都写在脸上的人。 赵薄琰从小到大就是被当成铁人训练的,这点算什么?算得了伤吗?即便是他母亲在这,都只会轻描淡写地扫一眼。可傅偲和别人不一样,她的样子,仿佛他再也救不回来了似的。 也许,这才是被人关心的样子。 赵薄琰出门,刚坐到车上,就接到了父亲的电话。 “喂,爸。” “薄琰,今天的晚宴别忘了,身体还行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