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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许月环通话的当天,随嘉聿睡得不太安定,睡时总被各种梦缠绕,中途醒来了好几次,睁眼时大脑像自动化似地打了满腹的草稿,并且一遍又一遍演练着傍晚要同母亲说的话,他的重话其实已经在嘴边,但一想到她还是生养他们的人,他还是应该留点余地。 随因在随嘉聿臂弯里睡得正香,他光是听着她的呼吸声,都感觉到了幸福,他那不安分的手去撩拨她凌乱的发丝,轻轻转动着手指使头发纷纷缠绕在他的指间,这段时间都是他在帮她打理着这满头乌黑,小时候她的头发还没有这般长,也没有这般多,洗起来省事省力,但他从没觉得这件事情做起来有多么烦人。 他手掌在她发间穿梭,将洗发液打起白色泡泡,浑然不顾自己已经被打湿的裤子,仰躺着看向他的随因眯起眼睛,一副昏昏欲睡的状态,可想而知她对于自己的动作有多么满意,就算间隔了这么久,他依旧娴熟。手指摆弄着头发的同时扬起一阵小小的风,少女的发间弥漫着一股洗发水的清香,让他有些入迷——原来同一种味道在不同的人身上,感觉也不一样,他微微悸动着。 随因的睡相一向好看,不乱踢被子,不说梦话也不磨牙,只是乖乖地贴着他,靠在他身边,偶尔翻个身,但总会因为怀中没有东西而再次翻回身来抱着自己,他们现如今的床宽不过一米,或许这样也算正常,毕竟没有办法大幅度摆动,但随嘉聿心里还是会因此感到雀跃,这是不是说明,其实自己也成为了她能依赖的人。 随嘉聿眼前仿佛浮现出上次自己在偷偷看meimei时的情形,短短数日,关系突飞猛进,这会儿再也不用忌惮些什么,就算是被发现了,也不会觉得奇怪。想到这,他搂着她的手更加往里收了些。 “哥哥?” 她抬手揉了揉眼睛,随嘉聿伸手从床边放置的卷纸上撕下两节,帮她擦拭着眼角,他有些不好意思,问:“是我吵醒你了吗?” “没有,我自然醒的。”她的语气慵懒得饶是谁听了都会觉得她状态极好,似乎早已不被今天的“要紧事”影响到心情,她撑着下巴问道,“我们现在要起床出门吗?” 随嘉聿昨晚就想着在今天能在通话联系前带随因在周边转转,逛逛她还没去过的店,试试当地的一些特色小吃,但计划到这,全然是他一人的意思,他并没有问过随因的意见,万一她心理阴影还是在呢,又或者一些什么别的原因,而拒绝了自己的提议,于是踌躇到了临近睡前,他还是征求了当事人的意见。令人意料不到的,随因的反应和他想象的不太一致,她欣然答应,样子看还有些雀跃。 随嘉聿只希望不是他的错觉,他起身靠在了床头,随因也起身扑在了他的怀中,两人紧紧相拥,头发在摩擦之下越发蓬乱,随嘉聿不忘伸手给她摸顺,道:“如果时间够的话,我想和你一起去录像厅,怎么样?” 录像厅的片子都是随机的,昨天也许是这些,等到了明天门口的小黑板上片单全部大变样,随嘉聿每月有两天休息,不包含节假日在内,他一般除了在家补足精神以外,就是到录像厅走一圈。这可比抽烟省钱多了,十几号人挤在一间小房间里瞧着那不大不小屏幕上播的,算下来每人票价也就五毛一块不等,所有人都知道,老板买的盗版刻录,成本就省了老多。随嘉聿全用它来打发时间,没上工的时候胡思乱想得也多,但小黑屋子就那么一进去,再一出来,天也就黑了。 “好呀!看什么?” 随嘉聿以往什么都看,僵尸片,武打片,后面就跟着他们一起看喜剧片,隔港传过来的,老板说是自己花了大价钱拖人带回的正版片源,票价也涨了一倍上去,他起初抱着试一试的态度去,没想到还挺好看,只可惜在他这,喜剧倒有点像编织的幻境,走出了这扇门,心情仿佛更加跌落谷底,直至现在,心境才有所改变。他无意间听同车间的女性在那边讨论,这才知道在女孩眼里,只要能有人能邀请她们一起去反映厅观看电影,那便是能称之为“约会”的场景。 “喜剧片?”他自然而然想到了这个。 “好啊,那我们现在起床吧!”随因不带丝毫犹豫,立刻从床上爬起,她嘴里断断续续地哼着歌,换了一身他刚给她买的衣服,原先只是备用着,没想到真的能好好穿在了她的身上,随嘉聿无措地收回了视线,也从床上下来洗漱去了。 等两人都整理完毕,还没出大门,路上就遇上了几个熟人,他们没见过随因,也都不约而同地用打量的视线从她身上扫过,随嘉聿回了招呼,但没有进一步解释随因的身份,便带着她朝外走。 “那些人都是你同事吗?” “对。”随嘉聿怕刚刚的视线让随因感到不快,于是又补了一句,“他们人其实还挺好的。” 随因笑了笑,但随嘉聿也看不透这笑容蕴藏的意思,她倒有些迫不及待,“哥哥,我们快去吃早饭吧。” “好。” 随嘉聿本就想带着她去外面吃早饭,两个人睡得太晚,厂里食堂的早饭早已经停止了供应,他也只能带她去集市填饱肚子。然而让他更在意的是随因今天的状态,随嘉聿有些心慌,但他还是让自己不要太多想,可总有些不太对劲的地方,他抓不住头绪,有些心烦意乱。 等了一会儿车,他们到了集市,然后来到一个小摊前,他点了好几个包子,生怕随因吃不够似得,又问她:“阿因,你还要吃什么吗?” 他一边说着一边咬了一口手上拿着的包子,注意力全不在包子身上,一路上的随因都像初次来这座小镇时的新奇劲一般,左顾右盼,看似毫无问题时往往才是最有问题。他的余光偷偷扫向她,试图从她的神情中得到让他感到不安的端倪。 随因一如既往,她喝了一口的豆浆,就着那略干的包子咀嚼,含糊不清道:“我才不要。” 他张了张嘴,还是没忍住,问:“今天是不舒服吗?” 随因摇了摇头,她也没想着瞒他,直言道:“今天mama不是要跟你打电话吗,我有点怕……”后面她拖长了尾音,几秒后还是没能把那话说出来,但随嘉聿却皱了眉头,武断道,“阿因,你还是不信我吗,我不会把你送回去的。” “不是,哥,我不是这个意思。”她连忙解释,“我知道你不想的,我也知道,我就是有点怕,我相信你的,我没有不相信你。”她连着重复了好几遍的相信,可持续了数年的恐惧也不是一朝一夕就能消散,她还是有下意识的反应。 “我会跟她说的,如果她还是我们以前的那个mama,她会放开我们的。” 他的坚定无疑给她喂了强心剂,随因眼眶含泪地点了点头,抬起手便是对着手腕迅速一抹,她看着随嘉聿又说了一遍:“我相信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