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黑色的天幕，其中点缀着几点星光，原本应高悬天上的明月，被乌云遮住了一半。 白色的烟雾瀰漫整个露天的浴池，整个浴池底部铺满了蛋白石，周边也都是由大理石砌成，造价不菲。 紫衣男子无声无息的闯进这座位在顏家庄最中央的院子，而且还不惊动任何护院。 他就像是有耐心的猎人般，静静的等待着猎物出现。 没有让他等上多久，全身上下只包裹浴巾的美丽猎物已经出现在浴池边。 当猎物刚走进浴池没多久，紫衣男子就闪身出现在猎物的背后。 他没有动，没有发出任何声音，不过，猎物似乎都已经发现他的存在了！ 「…是皇后派你来的？」猎物头也没有回，背对紫衣男子，冷静的近乎淡漠。 「既然知道，为什么不反抗。」紫衣男子嘴角勾出一抹微笑。 「我身上现在什么都没带，谈什么反抗，要动手就快。」猎物平静的说道，语气中毫无起伏，看起来丝毫不在意自己的生死。 「是你说的。」也些微的恶趣味，他露出一抹邪肆的笑容。 『嗤』一声，猎物被定在浴池边，一手捞起已经动弹不得的猎物，他不理猎物吃人的眼神，将猎物放在地上，轻轻一拉，毫不费力的，就扯掉了遮掩住身体的浴巾，一具年轻、诱人的躯体显露出来，光裸的身上没有一丝瑕疵，优美的线条也是勾引人心的要素之一。 「你到底想要做什么？」动弹不得的猎物只剩哑xue还没有被封住，他有些困惑的开口问道，要杀他还要将他定住，这个杀手，到底在想什么？ 「你不知道吗？皇后可是要求在除掉你之前做某些必要的程序。」 虽然不知道男子口中的必要程序是什么，不过，紫衣男子的笑容在猎物眼中，就是恶魔的微笑。 「要杀就快点杀，不然等等被其他人发现，你就绝对杀不了我。」虽然有些畏惧，但是，猎物很平静的说道，一点都不畏惧。 「你，很想死？」紫衣男子开口问道。 「那又如何，不要再废话了，要动手就快动手。」 「是什么原因让你想死？」他的猎物，看起来好像一心寻死，到底是为了甚么？他都能够在险恶的后宫生存，没有理由会想要去死，如果他想要死，那他自杀不就好了！没有必要藉助他来动手。 回应他的是一阵沉默，紫衣男子也没有表现出任何不悦的表情，只是微微一笑。 男子的手伸到猎物的颈项边，顺着身体的线条，由上而下，滑过锁骨、胸口、腹部，最后，到了私密处。 被男子这样抚摸，猎物只感觉到他不喜欢这样的接触，尤其是，陌生的男人这样的举动。 「看这副身段，你就是靠它去勾引皇帝的吧！皇帝能够满足你吗？」紫衣男子俯身在猎物的耳边低语。 「不准你污衊皇上。」虽然身体完全没有办法动弹，不过，他的口还能言，虽然理智上知道他不能辩驳，他还是开口怒斥，虽然对方听到可能会将怒气发洩在他身上，可是他不能眼睁睁的看义父被说坏话，就算义父没有听到也一样。 「我倒是很好奇，你一个男儿身，怎么能做皇帝的后宫，如果你没有跟皇帝圆房，他怎么会收你进后宫。」 眼瞼低垂，不愿意再回答他任何的问话。 看着躺在浴池边的美丽青年，不论是他的外貌，还是他的表情，表现出来的个性，他的全部，突然，一股悸动从心底升起，玩笑，开到这里就够了！既然他是男的，那他是皇帝后宫的可能性就大大的降低，自己或许可以将他占为己有。 「放心，我不是来杀你的，只不过跟你开个玩笑，我是紫苍霙，我可以叫你御音吧！」紫苍霙将方才扔到一边的浴巾盖到御音身上，很明显的释出善意。 迎上御音困惑的眼神，他顿时不知道应该要怎样解释。 他总不能解释，他这个杀手组织的首领，被眼前的人迷惑而放弃这次的任务吧！这种说法太丢脸了！他根本不愿说出口，丢自己的面子。 紫苍霙感觉到似乎有人接近当中。 「御音，虽然我不知道你的心里在想些甚么？不过，我相信，我们很快就会再见面，现在，你只要知道，我对你没有恶意，如果可以，我想当你的朋友，下次见面，给我答案吧！后会有期。」紫苍霙扔下这句话，飘然离去。 静静躺在浴池边的御音也察觉到有人接近，难怪那个紫苍霙会那么快离去，既然他走就走，为什么不帮自己解开xue道，自己现在这样躺在这里，不能动弹，让其他人看到了！想都不用想就知道自己被偷袭了吧！这个杀手还真是糊涂。 离开没多久的紫苍霙完全没有想到，自己已经被当成糊涂杀手了！ 「小音，你洗好了吗？」熟悉的暱称从远方传进耳中，想都不用想，唯一会用这种暱称叫他的，也只有他的三哥，枫祈。 不过，自己现在这副模样，哪能让哥哥看到，不气死才怪，要是让哥哥看到，哥哥生气的模样就彷彿出现在眼前一样。 「枫祈哥，我才刚刚开始洗吧！哪有这么快？」御音下意识想要粉饰太平，不过，枫祈没有像御音所想的一样在外面等他，反而是大剌剌的走了过来。 当枫祈看到倒在地上的御音，他本来还以为御音是因为有甚么原因倒在地上，没想到御音是因为被封住xue道而不能动弹。 御音顿时暗道不好，哥哥还是看到了！不知道哥哥会有什么反应？希望哥哥不要太生气，不过这种可能比起哥哥爆跳如雷的机率还要低多了！ 「小音，怎么了！」枫祈蹲到御音摊倒的地方，困惑的问。 御音看到兄长已经进来了！现在自己也没有办法起身，纸还是包不住火。 「枫祈哥，麻烦帮忙解一下xue道，我刚刚被一个不知道是谁的人点住xue道，他好像找错人了！」御音三言两语就打算将事情这样遮掩过去。 他根本不敢跟哥哥说，对方是皇后派过来的，虽然那个紫苍霙说对他没有敌意，还说要跟他做朋友，可是…他怎么能够相信一个杀手的话呢？虽然他最后表现出那样的无害，可是，谁知道，那是不是他装出来的。 不过，要是枫祈那么好骗，他就不是御音的哥哥了！毕竟，他打从御音出生就一直陪在他身边照顾他，不论是武功或者是知识方面，有一半都是他跟两位哥哥一起教出来的，他当然知道，御音要是说谎，嘴巴说完就会咬住下唇，现在他才刚说完，马上又开始咬下唇了！九成九是在说谎，不过他不知道御音到底想要隐瞒甚么。 看着沉默不语的哥哥，他真的不知道这样简陋的藉口到底能不能瞒过哥哥。 「小音，我先帮你解开，真是的，怎么洗个澡就发生这种事，还真是不让人放心。」枫祈还是决定先替御音解开xue道，毕竟，要是再继续问下去，御音的话还是可能会是谎言，那他寧愿跟两位兄长报告后再调查，也避免破坏兄弟之间的情谊。 御音不知道要怎么回应，乾脆闭上嘴，甚么都不说。 「小音，我还是留在旁边等你好了！不然你被别人偷袭，那就不好了！」 除了对御音说谎的举动感到气愤，更对自己的失误感到丢脸、自责。 御音在他的保护下，居然还会被别人偷袭，这不仅仅是面子问题，更重要的是，他居然让自己最疼爱的弟弟，被不知道是哪个混蛋王八蛋偷袭。 「喔…」不敢多说甚么，御音乖乖的下水洗澡。 枫祈将视线转往旁边，他知道御音一向不喜欢别人盯着他的身体看，就算自己是他哥哥也是一样。 虽然烟雾瀰漫，可是，还是隐隐约约的可以看到，御音被包裹在浴巾中的线条曲线。 枫祈转身背对御音，周边很安静，完全都没有人，不知道那个人到底是什么来路，居然能够避过护院到这个庄园最深处的园子。 枫祈想到这里，心情异常不安，既然，对方能够神不知鬼不觉的跑进来点御音的xue道，难保有一天他会下手伤害御音，不行，得随时跟在御音身边，还要请大哥让翊凤跟皓雪暗中保护御音，光靠他一个人，是绝对不够的。 在浴池里梳洗的御音，心中极端的不安。 哥哥到底现在知道了多少，他怎么会那么的愚蠢，居然忘掉了自己如果死在家里，哥哥会有多么… 他知道哥哥们很疼自己，要是这样，哥哥肯定会很难过，他这些日子到底在做什么阿，他真的越来越愚蠢了！越活越回去了！他忽然下出一身冷汗，刚刚要是死在紫苍霙手上，那他才是真的对不起哥哥… 深深为了自己近来的举动沮丧的御音，越想越是自责，根本不知道应该要怎样跟兄长们道歉。 磨磨蹭蹭、心不在焉的洗过澡，御音就快快被送回自己的房间，虽然枫祈表现出来很温柔，可是，他知道哥哥在生气，虽然不明显，他不知道哥哥生气的对象是不是他，心中充满不安。 不过，枫祈并没有给他任何的解答，他也只能乖乖的躺在床上，可是他怎么样也睡不着，他看哥哥好象一定要等到他睡着才会放心的样子，他也只能闭上眼睛装睡，不过他双眼不时微微瞄向哥哥的方向，枫祈一直都待在他身边，最后，他只能晕晕沉沉坠入梦乡。 小音疑心还真重，对方应该是针对小音来的，这种情况，小音为什么不跟他们求救？甚至要帮对方掩饰，是爱新觉罗?玄瑛那傢伙，还是其他人，如果是刺客，没有理由不像小音下手，如果不是刺客，那又是谁呢？ 枫祈就像是热锅上的蚂蚁，恨不得马上跑到不论是在才智还是武功都比他高的兄长，不过，他没办法将御音一个人留在房间，刚刚才发生的事情他可记得清清楚楚，御音被不知名的人偷袭。 不去找兄长又不行，他真的快要急疯了。 在确定御音真的已经睡着了之后，枫祈交代护院暂时代替他看守御音，便匆匆离开。 他跑到两位兄长的房间，有点担心又有点不安的敲着门，虽然是跟御音有关的事情，可是，他还是不想要去打扰两位兄长。 「大哥、二哥，你们睡了吗？」枫祈低声向里边问道。 「唔…枫祈，有甚么事情？」里边传来冷淡的声音。 虽然从小就跟他们同住一个屋簷下，不过，两个哥哥不论是在哪个方面都很相似，若是不看到他们两个同时出现，光凭声音，他根本就分不清楚，现在说话的到底是大哥还是二哥。 「是有关小音，不久之前，小音到最里边的浴池梳洗，不过，却被不知道是谁偷袭，可以进去说吗？」枫祈虽然知道他没顾好御音可能会被处罚，可是，御音的安全才是首要责任。 「那你现在好好顾着音，不准任何人接近音的房间，这件事情等明天再说，我们再来好好算这笔帐！」 「可是…」枫祈虽然不知道是哪个哥哥，不过，他还想要说下去。 「不要可是了！我要你先去顾着音，没听到吗？」语气中有着明显的怒气，甚至是有些焦躁。 枫祈不知道到底发生了甚么事情，不过，在长久以来的积威下，枫祈根本就没有反抗的意识，下意识的应了一声，毫不犹豫的转身离开。 契燁跟焕炽的房间不时传出细微的声响。 ＊＊ 隔日一早，御音跟枫祈可以说最早到饭厅，而两个兄长姍姍来迟，至今尚未出现，在饭桌前的两个人发现，经过昨天的事，彼此都不知道应该要说甚么。 或许可以说两人都有心事，只不过焦点不一样罢了！ 枫祈虽然因为御音隐瞒昨天的状况，有些生气，他想要忍耐到两位兄长出现再跟御音谈，可是，才没多久，他就已经快要忍不住了！可他又不知道要怎样开口。 「枫祈哥…」御音一副有话要说的模样。 「小音，我有话要问你。」忽视了御音想要说话的模样，截断了他想要说的话，直觉的，他不想要听到御音接下来要说的话。 「枫祈哥，如果你要问昨天的事情，我会老实说，可是，请不要告诉大哥跟二哥。」顏家四兄弟中，看似最无害的御音，或许是个擅长于某些方面的狠角色，尤其是在运用自己的优势方面。 枫祈马上陷入两难，好像不论是怎么选，都是自己吃亏，如果自己选择要知道昨天偷袭御音的人是谁，那就不能告诉两位兄长这个情报，两位兄长问起，自己绝对没有好果子吃；若是坚持告诉兄长，那御音就绝对不会告诉他到底兇手是谁。 毕竟，自己昨晚回到御音身边之前，已经跟所有的护院调查过了！根本没有人知道昨天有人闯入，他们培养能够上的了檯面的人手都已经为了那件事派出去了！ 昨天那种情况，要是皓雪、翊凤、迷剎还是那个谁谁谁在就好了！也怪自己，随随便便就离开御音身边，最该死的就是他了！ 御音看着脸色变来变去的兄长，他不知道兄长到底会不会答应他，因为，如果哥哥一定要知道，他也不敢不说阿… 两人就僵持在那边，正确来说，御音正不安的看着两难中的枫祈。 还来不及做出选择，脚步声就已经从饭厅外边传了进来，只见契燁跟焕炽已经接近饭厅，枫祈只见到其中一个兄长扶着墙壁，慢慢靠近，另外一个兄长虽然一直想要扶他，不过，却惹来一个白眼，原本应该冷漠的兄长们，居然会有这种脱序的表现。 「契燁哥…你怎么了！」御音站起来，连忙往哥哥那边去。 真是奇景，连刀砍在身上都面不改色的那个大哥，居然一副虚弱需要人搀扶的模样，真是太稀奇了！ 也只有小音可以一眼就分辨出两个哥哥的差别。 「音，我没事…」契燁露出一抹笑容，安抚着御音。 「契燁，让我扶你…」焕炽带着一丝愧疚，伸手想要扶契燁。 「不需要，我，顏契燁，甚么时候需要人扶了！我自己可以走。」 契燁丝毫不理焕炽，略带怒气的拨开焕炽的手。 虽然焕炽看起来好像快要发作的模样，不过，他还是忍耐了下来，闭口不语，在一边沉默的看御音把契燁扶进饭厅。 在旁边感觉出两位兄长之间的火药味，枫祈不禁有些疑惑，两个兄长是双生子，他从来没有看过兄长產生过任何争执，更别说是这种针锋相对的模样，最奇怪的是大哥了！他一向都不会拒绝二哥的好意，今天却… 「哥…小心一点，这边坐。」御音扶着哥哥坐下，才闪到一边去，他也看出两个哥哥之间的不安定气氛，才想要转移两人的注意力，不过，两个哥哥之间的气氛似乎越来越僵，御音心中的低落及不安也持续加深。 「我们先吃饭好吗？」小小声的，开了口。 契燁跟枫祈当然不会不给御音面子，不过，正在怒火中烧的某人却出现更脱序的表现。 「枫祈，昨天你不是来打扰我跟契燁，到底是甚么事情，既然跟御音有关，你就当着大家的面说吧！还有御音，怎么那么不小心，居然被别人偷袭…」焕炽脸上毫无表情，不过，从他的用字，就知道，他其实很生气。 「住口，你这是在迁怒，有甚么事就针对我来，不要迁怒。」契燁冷冷的瞪了焕炽一眼。 「哼…那又如何…」焕炽冷淡的回了他一句。 契燁现在是有苦说不出，他打死都不可能承认，自己居然被焕炽…他们两个可是双生兄弟，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契燁怎么想都想不出，为什么昨天还好好的，他晚上就突然这样对待自己，是甚么原因让他做出这种举动… 没有办法插嘴的两人只能在旁边看着两个兄长的争执，御音异常的自责，要不是他，兄长怎么可能会產生这样的争执，要不是他… 御音低下头，不发一言，他应该要做些甚么？他又能够为两个哥哥做甚么？他真的不知道… 「焕炽哥，对不起，都是我的错，我不会再犯了！」应该是昨天枫祈哥跟两位哥哥说他被偷袭，自己又没有说出是谁偷袭自己，才会造成两位哥哥的争执，他是不应该这样。 御音站了起来走到焕炽面前，跪了下去，低头认错。 「音，不关你的事情，你没有做出任何事情，是这个傢伙…」契燁说到一半，才发现他差一点说出让自己无地自容，丢脸都到家的话，他不禁气到消音。 「怎么？想说就说出来阿！」焕炽看到眼前契燁维护御音的那种模样，一股名为嫉妒的情绪佈满整个胸腔，一种酸楚的滋味袭击着他。 「小音…你起来…」枫祈跟着站了起来，想要拉御音起来。 焕炽冷冷的看着枫祈，枫祈是要伸出手还是不伸出手都没有头绪。 「音，不要理他，这跟你没关係，是我跟他的问题，你就先起来吃饭吧！」契燁停顿了一下，才开口说道。 焕炽也没有任何反应，就当作没看见两人的互动一样，沉默不语的开始进食。 看到兄长之间的气氛没有变好，他心里也不知道是甚么滋味，二哥没有让他起来，大哥一直说不关他的事情，自己根本不知道怎么做才好，要是自己站起来，二哥生气他该怎么办，如果自己不站起来，那大哥… 「起来吧！」焕炽紧缩的眉头，慢慢的松开，简短的开口。 「小音，赶快起来，跪太久膝盖会痛。」枫祈从后面将御音扶起来，亲暱的举动，让现在不能随意有大动作的契燁有些吃味，想到这里，他不禁转头瞪了焕炽一眼，不过，以他的个性，他也不会做出这种举动。 「怎么？表现出这样的表情，你是在怪我？」焕炽有些不悦的开口，虽然他昨天契燁没有防备的时候对他做出那种事，不过，他根本不后悔，毕竟，自己已经对他有这个企图好久好久了！ 「…我不想要跟你吵，这件事情，我们两个心里有数就好，不必掛在嘴边。」契燁心情超级不爽，不过，那又能如何，要是别人对他做这件事，他早就把那个不知死活的混蛋大卸八块，哪还容他在这边说话，就是因为他是自己的双生胞弟，他才忍的下来。 两人犹如交战般的气氛，让一旁的枫祈跟御音不知道自己现在应该怎么办。 焕炽放下手中的碗筷，就算食物再好吃，但是，心情鬱闷到让他现在吃不下任何东西。 他也不想要看契燁对御音好的模样，他寧愿立刻离开。 焕炽站了起来，在两个弟弟不安的目光中离去，而契燁看到让他感到生气的焕炽离开后，低下头，沉默的进食。 枫祈跟御音不敢去问，是甚么事情让两个从来没有过争执的两个兄长吵到几乎翻脸。 「契燁哥，到底是怎么了？怎么会突然跟焕炽哥吵架？」御音看到三哥没有要问的打算，还是自己开了口。 「音，你不用担心，我跟你二哥没甚么事情，有些小争执而已，不要因为这样坏了胃口。」相较于刚刚跟焕炽吵架的表情，现在没有惹他生气的人在场，脸色顿时好看了许多。 「可是…」御音从来没有看过像刚刚两位哥哥吵架那么可怕的场面，就算是之前…之前…皇后的厌恶还有兰妃的陷害，都没有让他这么害怕过…好像…他忘掉了甚么？头，好痛… 御音发现他好像忘了甚么？可是，拼命回想，头却更加疼痛，为什么他想不起来… 如被针不停的刺入头部，御音忍不住抱住头，光是忍耐不哀叫出声就已经耗尽了他的体力，他已经没有办法去管自己的表现是多么失常。 「小音／音，你怎么了！」一直关注御音的契燁跟枫祈看到御音痛苦不堪的模样，恨不得代替他受苦。 「枫祈，快点去叫皓雪过来。」 枫祈急的连回应都没有回，马上衝出门外，跑到庄里最左侧的所有顏家所属的大夫居住地。 「皓雪叔，你在吗？」跑到门外，枫祈拼命敲着门。 「怎么了？这么早就来扰人清梦。」看到是顏家三少，不带任何嘲讽的回应。 「皓雪叔，别说笑了！小音不知道怎么了，他看起来很头痛的样子，快去帮帮他吧！先跟我去饭厅吧！」枫祈也没又给皓雪反对的机会，匆匆忙忙的拉着皓雪就走，完全没有注意到皓雪还只披着一件外袍。 当枫祈跟皓雪匆促的到了饭厅，御音已经痛晕了过去，契燁受限制于身上的伤，没有办法起身。 「见过主上，容属下先将音少爷送回房再替他诊脉。」没有多问现在的情况，皓雪马上就提议让御音先回房。 「也好，你先送御音回他房间，我跟枫祈一会儿就到，枫祈，过来。」契燁虽然很担心御音的情况，可是，却很难忽视身上的痛，马上要求枫祈扶他跟在御音及皓雪后面。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兄长无法自行走路，需要他搀扶，不过，他也没有多问。 比御音他们慢了片刻才到御音房间的两人，看到皓雪皱着眉头的模样，不禁心沉了下去。 「主上，虽然音少爷没有甚么大碍，可是，这种情况应该是…音少爷想要想起某些事情，却受到阻拦所引起的，之前，音少爷是不是有接受过催眠治疗。」 在场的另外两人不禁有些讶异，虽然皓雪不知道御音曾经接受过这种治疗，可是却可以轻易猜出来。 「有甚么办法可以治疗。」 「第一种，不要让音少爷有机会接触会让他想起这段记忆的任何因素，第二种，解除催眠治疗，第三种，加深催眠治疗。个人推荐第二种方法，这才是治本的方法，其他的都是治标不治本。」皓雪虽然说出三种方法，可是，他不认为契燁跟枫祈会选第二种，因为，如果要选第二种，那当初他们就不会使用催眠治疗这种方法了！ 「第二种不用考虑，解除是绝对不可能，第一种跟第三种哪个比较有效。」 「第三种，因为第一种需要随时顾着音少爷。」 「那你就赶快帮音治疗，省得夜长梦多。」 「是，主上。」早就已经知道契燁会选哪一种的皓雪，根本毫不惊讶，很冷静的回应道。 随即，皓雪毫不迟疑的往躺在床上的御音那边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