错撩反派大佬后我飞升了 第121节
林秀川歉然道:“小师妹,这事原不该把你扯进来……” 戚灵灵:“我入门也有三四年了,你们还和我这么见外,是不是不把我当自己人?” 她这么一说,众人不好再多说什么。 秦芝道:“缺额我们大家一起想想办法,也不能把担子都压在小师妹肩上。” 她垂下眼帘:“我那里应当可以挪到一两亿……” 戚灵灵对三师姐的社会关系了解不多,但其他人一听就明白,能一下子借她这么多钱的,除了蓬莱医修大能沈风清外不做他想。 舒静娴立马道:“不许去找那姓沈的,我回去找老头子,大不了挨他一顿打……” 秦芝:“二师姐那么多年没低头,拿了家里的钱,若是舒家主让你回家,你是应还是不应?他们要是再逼你联姻呢?你还能硬气得起来么?” 舒静娴一时语塞,咕哝道:“那也比你去求那姓沈的好……” 汤元门里其他几个都是草根中的草根,就算去卖肾也凑不了几个钱,插不上什么嘴。 最后还是土豪小师妹道:“钱的事我先来想办法,真到了那一步再说。” 她心里其实也没底,但语气沉着冷静,莫名令人信服。 舒静娴仍是有些担忧:“小师妹别太勉强,有事和我们商量着来。” 林秀川道:“尽人事听天命,实在保不住便罢了,山是死的,人是活的。” 众人也都附和:“就是,大不了我们再选个风水宝地,重新辟座灵山出来。” 话是这么说,戚灵灵从他们故作轻松的语气中听出了沉甸甸的无奈和苦涩。 是她先得罪裴谌才给宗门招来这样的祸事,他们非但不怪她,还反过来安慰她,这让她更加内疚。 林秀川又道:“对了,小师弟那边,于情于理该告诉他一声。” 小师弟入门最晚,又总是和其他人隔着一层,林秀川担心把这么大的事瞒着他会让他感到被孤立,二来他孤身出门在外,也该提醒他小心裴家的人。 舒静娴立刻看向戚灵灵:“对,就有劳小师妹告诉小师弟。” 戚灵灵意识到这正是她一直在找的那个冠冕堂皇的理由,清了清嗓子,矜持道:“好,我来传音给他。” 议定了章程,林秀川和舒静娴立刻收拾行装启程去天衡。 戚灵灵走出门外,正考虑给祁夜熵传音该说些什么,忽有一个外山执事骑着鹤赶来:“诸位,裴氏家主遣了手下来求见。” 汤元众人面面相觑,不知道裴谌这又是闹哪一出。 林秀川道:“请他过来。” 那执事不一会儿便带了个中年男子来,那人方脸阔嘴,看穿着气质像是管家一类。 林秀川和张福瑞出面见他,戚灵灵料想对方肯定是冲着自己来的,便也跟着一起去了正堂。 来人扫视了一眼简陋的洞窟,貌似谦恭地行了个礼,但眼神里却流露出倨傲。 他笑着道:“如今很少见到这般xue居岩处、质朴无华的洞府了,贵派真是古意盎然。” 戚灵灵:“行了,知道你是裴谌的走狗,狗嘴里吐不出什么象牙,有话直说,你主子到底想怎么样?” 那管事没想到这女子看着娇娇柔柔的,说起话来这么不讲情面,脸上笑容一僵:“这就是贵宗的待客之道?” 戚灵灵:“客人是客人,走狗是走狗,难不成被狗咬了还要给狗好脸色?” 林秀川到底为人厚道,清了清嗓子道:“不知尊主人有何见教?” 来人看了一眼戚灵灵:“仆奉家主之命,前来向这位戚仙子提亲。” 此言一出,连戚灵灵也是一愣,以为自己耳朵出了问题。 来人笑着向戚灵灵作个揖:“小的在这里恭喜仙子了。” 他顿了顿:“仙子虽失礼在先,但主人向来宽宏大量,不计前嫌,愿冰释前嫌,纳仙子为侧室。” 林秀川和张福瑞顿时变了脸色,连林秀川这老好人也动了怒:“你们……你们简直欺人太甚!” 那管事皮笑rou不笑:“林道君息怒,以戚仙子的家世,当个侧室是委屈了点,所以家主愿意略作补偿。诸位想必已经知晓,家主正与天衡宗商谈一宗买卖,听说那货品贵宗也甚为在意,若是贵宗答应这宗亲事,那么家主愿意忍痛割爱,放弃这桩买卖。” 林秀川气得说不出话来,张福瑞差点没化出原形把这管事撕了。 戚灵灵倒是淡定,裴谌这种low货做出什么事她都不会意外,她微微一笑:“倒也不是不行。” 林秀川着急道:“小师妹!” 那裴家的管事却是被这一笑晃了眼,心道乖乖,这女子单单往那儿一站就像是一幅羞花闭月的美人图,这一笑的灵动明媚更是无法言说,所谓倾国倾城也不过如此了。 难怪家主在她手上吃了大亏还是对她念念不忘,不舍得要她性命,非得把她弄到手不可。 戚灵灵摆摆手:“没事,大师兄,我心里有数。裴家主一表人才,修为高强,我嫁给他也不亏。” 她向管事道:“不过这种事我还是亲自跟他商量的好,有劳你传个音给你主人,我亲口跟他说。” 那管事也是走南闯北、见过世面的人,但这冷美人对他态度略微软和一点,他便生出种受宠若惊之感,整个人都晕乎乎、乐颠颠的,哪里还想到怀疑她的话,当即传音给裴谌,低声禀报了两句。 片刻后,半空中传来裴谌拿腔拿调的声音:“戚仙子,久违了。” 戚灵灵觉得好像有一坨猪油堵进她耳朵里,忍不住抬手抠了抠:“出人头地当上家主啦?恭喜恭喜。” 裴谌笑了一声:“托戚仙子的福。我提出的交易,戚仙子考虑得如何?” 戚灵灵嗤笑了一声:“长得丑,想得倒是挺美。别说什么侧室,他就是请我回去当爹我都嫌你这种儿子磕碜。” 裴谌地位高了,城府也长了点,被她骂了也没急眼,压住了怒气,似笑非笑道:“这么说戚仙子是不在乎贵宗的山了?” 他顿了顿:“仙子可是打算向你那位元家的好表兄借钱?可惜,他刚从我手里买了一条矿脉,如今手上怕是没什么闲钱可以动用。” 戚灵灵不是没动过向元家借钱的念头,不过只是想了一想立刻就打消了,就算元培风有钱,她也不会找他去借,不说元家和裴家有很多生意上的往来,单说元培风三年都没对她死心,她就不能去欠这个人情。 裴谌接着道:“戚仙子可以不在乎山,不过仙子是聪明人,想必知道,我可以动山,也可以动别的东西……或者人。” 这已经是明着拿身边人威胁她了。 “仙子重情重义,想来也不愿连累身边人吧?”裴谌慢悠悠地道,“比如你那位筑基期的小师弟。” 戚灵灵像是突然被戳中了软肋,心脏剧烈地一跳。 但她不愿输了气势,冷笑道:“裴家主,你是不是贵人多忘事,忘了当年跳粪坑的壮举了?我这里还有不少留影石,不介意送两颗给你温故知新。” 裴谌一听她提这一茬,被捉住了痛脚,装出来的风度顿时荡然无存,咬牙切齿道:“戚灵灵,你对我做的事,死一百次也够了,我念在你年纪小,玩心重,不与你计较,最后给你一次机会,你想清楚了,当真要与我为敌?” 戚灵灵冷哼一声,掐了传音。 裴谌难以置信,愣怔片刻,回过神来,把身前的食案一推,杯盘碗盏顿时掉了一地。 有个侍女正跪坐在一旁替他斟酒,吓了一跳,琉璃酒壶脱手,沁绿的醇酒洒在了裴谌华贵的织锦衣袍上。 那侍女一张脸吓得脱了色,匍匐在地上不住地磕头告罪。 裴谌道:“抬头。” 侍女颤抖着起身。 能近身伺候的婢女都是姿容出众之辈,这侍女也生得十分清丽,白皙的巴掌小脸让他想起那可恨又让人心痒的女子。 不过眼睛就不像了,眼神更是全然不一样。 他心里涌起一股燥意,用力捏住侍女的下巴:“把眼睛闭上。” 侍女顺从地闭上眼睛,身体却止不住颤抖,不知道这喜怒无常的新任家主会做出什么事来。 “怕我?”他问道。 侍女哆哆嗦嗦,不知该回答是还是不是,只是抖得更厉害。 但是她的畏怯好像取悦了他,裴谌笑起来,笑得胸腔发颤,随后忽然脸一落,眼神阴鸷:“怕我就对了。” 话音未落,一个裹着黑袍的高大身影出现在宴堂里,扫了眼堂下的歌姬舞伎,行了个礼:“主上。” 裴谌露出扫兴之色,在侍女被他掐红的下巴上摩挲了一下:“今天就先放过你。” 那侍女又害怕又有点期盼,脸羞得通红,眼睛发亮,提着裙子低着头退下的样子像只受惊的小兽。 这副样子让裴谌更加得趣,不过也仅止于逗逗乐子,这种卑贱女子是不可能当真得他宠幸的。 他要的是那个不可一世的世家贵女彻底臣服,什么时候她也像这些卑贱的女子一样任他施为,甚至求他垂怜,那才是真的有趣呢。 他想着想着,眼里的欲色越发浓重起来。 那黑袍人冷冷的声音打断了他的绮思:“主上……” 裴谌皱眉:“我知道你想说什么,十亿灵石罢了,难道我还做不了主?” 黑袍人:“主上大任在身,当务之急是查清祁夜去向,将他锁入阵中,以免夜长梦多。” 裴谌:“我不是派了人去北溟么?正巧遇上北溟奴隶叛乱,那些金尾鱼自顾不暇,我有什么办法。” 黑袍人:“但此时与汤元门结仇实属不智,何况十亿不是小数目,先前主上一意孤行与那人争强斗狠,两条商道受阻,如今再动用大笔灵石恐怕不智。” 他不提那人还好,一提,裴谌顿时面沉似水:“你的意思是,我斗不过那人?” 黑袍人低头一礼:“属下并非此意,只是提醒主上,以大局为重。霍震廷并非等闲之辈,也在那人手里吃了大亏,倒不如暂且与他虚与委蛇……” 裴谌冷笑:“我已经受够了事事容忍退让,绝不会再退半步,不必多言。” 黑袍人还想说什么,裴谌觑起眼:“我是不是应该反过来称你一声主上?” 黑袍人立刻单膝跪地,做出臣服的姿势:“属下不敢。” 裴谌站起身,走到他面前:“你的修为远在我之上,又是当世大能,让你辅佐一个无名小卒,真是屈才了。” 他从怀里取出一块古旧的木牌,突然重重地朝黑袍男子摔去:“这阵主不如还是你来当吧?” 木牌砸在男子的面具上,又落到地上,黑袍男子连忙捡起木牌,双手捧着举过头顶:“主上息怒,主上是天道所选之阵主,属下唯命是从。” 裴谌将他晾了半天,这才拈起令牌在手上随意地掂了掂:“往后开口说话前先掂量掂量,仆人便要有仆人的样子。” 黑袍人冷静地道了遵命,隔着面具看了他一眼,默默退下。 …… 戚灵灵骂完裴谌,打发了裴家的管事,慢慢往自己洞窟走,一边踱步一边思考。 她本来想着只要汤元门独善其身,和裴家井水不犯河水,她安安静静地等着回现实也就是了,可是男主偏偏要动她的人。 她不怕裴谌报复她,大不了就是捡来的这条命不要了,但是身边人是她的软肋,连累他们的话比杀了她还难受。 她不可能真的去当裴谌的小妾息事宁人,那么就只有选择斗到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