错撩反派大佬后我飞升了 第53节
元培风脚踩风火轮一路狂奔,连着奔了几个时辰,茫然四顾,发现自己已经来到了茫茫的海面上,他不知道这是哪里,也不知道要往哪里去,一时间只觉天大地大,竟然没有一处属于他。 “元贤侄,元贤侄!”身后传来戚念瑜的喊声。 元培风迟疑了一下,放慢了速度,他最不想见的就是戚念瑜,可是除了这个所谓的“岳父”,他的满腔愁绪又能向谁诉说? 戚念瑜劝道:“元贤侄,天涯何处无芳草,那业障不肖女,老夫就当她死了,你也不必太过执着。” 他顿了顿:“若是贤侄不嫌弃,老夫膝下还有一女,品貌天分不在她长姐之下,最难得的是孝顺乖巧,愿为贤侄箕帚……” 元培风转过头,定定地看着他:“戚城主,你把我当成什么人了?一个女儿跟人跑了,便拿另一个女儿替上?人和人是可以随便替的?” 戚念瑜被他噎得无话可说,半晌才道:“贤侄和那孽女多年未见,上次见面还是总角之年,为何如此执着?” 元培风脸一红,其实在这次见到戚灵灵之前,他对“灵表妹”的印象只是个面目模糊的童年玩伴、门当户对的未婚妻人选,既然长辈们要亲上加亲,他也不反感,便跟着一起来了。 直到方才“轰”一声山震如雷,白玉大床出现在他面前,第一眼见到长成的她,他才知道什么叫一见钟情、非卿不娶。 想起刚才那一幕,他感到既甜蜜又忧伤,嫉妒的火焰快要将他烧化。 他头脑一热,毅然转过身,握了握拳:“对了,精诚所至金石为开!” 戚念瑜揉了揉额角,觉得元家这个傻儿子八成脑瓜里有坑,难怪那么急着定亲,生怕砸在手里。 但他面上还得敷衍:“元贤侄,你这是要去哪里?” 元培风:“我元培风,绝不会将未婚妻拱手让人!我要让灵表妹看到我的诚意!” 戚念瑜:“……” “岳父请先回吧,只要小婿锲而不舍,一定能让灵表妹回心转意!岳父静待我们的好消息!” 说完脚踩着风火轮,“嗖嗖”地向罗浮山飞去。 戚念瑜傻了眼,这时候再返回罗浮山收拾那逆女,他们一定早有准备,真的闹到不可开交平白让人看笑话。 他摇了摇头:“罢了罢了,我知道没生过那不孝女。” 他四下一看,忽然发现刚才急着追那劳什子元培风,不知道把两个下属落在了哪里。 他捏诀传音:“你们到哪里……” 一句话没说完,忽然一个黑布口袋从天而降,把他兜头一罩,四周顿时一片漆黑。 戚念瑜拔剑劈砍,可仿佛砍在棉花上,完全使不上劲。 他前阵子被白姨娘反噬重伤,功力大退,不然也不至于被这种鬼蜮伎俩算计。 戚念瑜大怒:“哪里来的宵小!你们可知道我是谁?!” 外面传来个闷闷的男声:“大名鼎鼎的戚城主,自然久仰。” 戚念瑜心里咯噔一下,这是冲着他来的,事情就棘手了。 “你们是何方神圣?” 那男人道:“我家主人想请戚城主前往舍下一叙,生怕戚城主不肯赏脸,所以就命小人来请城主。” 戚念瑜:“你家主人是谁?” 男人一笑:“主人姓霍,家住赤炎山,不知戚城主可曾听过?” 作者有话说: 第43章 戚念瑜当然知道赤炎山霍氏, 但是他们一个在东南一个在西北,井水不犯河水,霍家没事抓他做什么? 他沉吟道:“我不曾得罪过尊主人, 其中想必有什么误会。” 男人一哂:“在下只是奉主人之命来请戚城主, 若当真有误会,还请阁下与家主当面分说。” 戚念瑜知道对方绝不可能凭着三言两语就把他放了, 便不再浪费口舌, 只盼着两个炼虚期的下属能赶来救他脱困。 正想着, 一阵天摇地动, 他感到自己像是被人提了起来。 外面的男人道:“对了, 阁下的两位部下, 已经改弦更张,如今是我们家主的客卿了。” 戚念瑜第一反应是不信:“那两人追随我多年,我待他们不薄, 莫非尊主人又用了什么非常手段?” 男人噗嗤一笑:“手段倒也平常,阁下给多少酬劳,家主给了双倍而已。听说阁下已经十年未给两位高手加过薪俸,小人听了都难以置信,俗话说良禽择木而栖, 这也是免不了的事。” 戚念瑜在心里把那两个下属狠狠咒骂了一通, 面上还要维持一城之主的风度:“择木而栖的未必是良禽, 为了一点蝇头小利便能做出大逆不道、出卖旧主的事,尊主人倒也敢用。” 男人道:“这就不劳阁下cao心了, 家主倒是从未遭遇过卖主求荣的事, 许是给钱大方不讲空话的缘故吧。” 戚念瑜被噎得老脸一红, 冷哼了一声, 不再吭气。 那男人用了缩地成寸之术, 戚念瑜旧伤未愈,一路颠得七荤八素,等颠簸终于停止,他一身老骨头都快散架了。 外面传来脚步声,接着周遭瞬间一亮,他的眼睛一时适应不了,顿时被刺得老泪纵横。 一个年轻男人的声音道:“戚城主,久仰久仰。” 戚念瑜适应了明亮的光线,揩揩眼泪,发现自己站在一个高广的厅堂里,屋顶和四壁少说嵌着几千颗夜明珠,气派比他这个五域首富还大。 厅堂北面砌起七级黑玉台阶,上置七宝坐榻,上面坐着个面如冠玉的年轻男人,他身着黑底绣金龙锦袍,头戴赤金冠,一派威严,乍一看简直像个人间的帝王,只不过周身一股匪气,一看就不是什么正经人。 堂下三四十个黑塔似的侍卫侍立两旁,腰间宝刀寒光闪闪。 戚念瑜知道高坐堂上的就是霍氏有史以来最年轻的话事人,上位之后开疆拓土,把西域的同行吞并的吞并,不能吞并的赶尽杀绝,也算是五域一个响当当的人物。 戚念瑜冷笑道:“霍大少,这就是你赤炎山的待客之道?” 霍大少一笑:“阁下尊贵,鄙人生怕请不动阁下尊驾,唯有出此下策。” 说着命令左右:“还不给戚城主看座。” 戚念瑜横眉立目:“不必了,老夫只想知道自己是何时不慎得罪了霍大少,以至遭到如此羞辱?” 霍大少:“戚城主言重,晚辈也想问问清楚,哪里不慎得罪阁下,以至于阁下要赶尽杀绝?” 戚念瑜听糊涂了:“阁下何意?老夫怎么听不懂。” 霍大少一哂:“戚城主就别揣着明白装糊涂了。” 戚念瑜是真糊涂:“霍大少,老夫与你近日无怨往日无仇,若有得罪就直说吧。” 霍大少道:“舍弟与令爱的一点小龃龉,阁下可知道?” 戚念瑜心里咯噔一下,原来又是为了那孽畜! 他听说了长女用一颗定风丹坑骗了霍家那个三傻,但不至于因为这点事就把他给绑来吧? 他想了想道:“这不过是两个孩子之间打打闹闹,老夫的确是教女无方,不过那颗定风丹本非小女之物,她也料不到上面动过手脚,此事也是阴差阳错。霍大少若是见怪,大可直说,老夫愿对令弟略作补偿。” 他顿了顿:“南域亦有几个声誉不错的宗门,虽不如罗浮名气大,庶几不会辱没令弟高才。” 没想到霍大少闻言非但没有缓颊的意思,反而连那一丝笑容也消失无踪:“阁下再这样打马虎眼,这话就没法谈了。” 戚念瑜越发摸不着头脑。 霍大少见他一脸困惑,心中只道这老狐狸还在装傻,索性把话挑明:“令爱前日大闹西海沙洲的斗妖场,□□掠,甚至将舍弟掳走,讹了在下九千万上品灵石,这么大的事阁下总不会一无所知吧?” 戚念瑜一口气差点没上来,这逆女,身为正道弟子、名门之后,竟然敢去那种腌臜地方,去就算了,还惹出那么大的是非来! 不过电光石火之间他就想明白了,斗妖场明面上的东家是老李头,但背后的东家是霍氏,那逆女前脚得罪霍三傻,后脚就去黑市闹了一场,八成是霍大少自己做局,结果技不如人,偷鸡不成蚀把米。 有那么一瞬间,他竟然生出一股为人父的自豪感。 可惜他马上意识到自己眼下的麻烦都拜那业障所赐,那点自豪感顿时烟消云散,变成了愤怒。 “不瞒阁下,老夫这两日出门在外,确实一无所知。”戚念瑜道。 霍大少当然半个字也不信:“在下未读过几日书,不像阁下这种高门大族子弟,肚子里没有墨水,也没那么多花花肠子。” 顿了顿:“本来这件事到此为止,九千万就当交个朋友,只是阁下不肯善罢甘休,晚辈也就只好失礼了。” 戚念瑜越发一头雾水:“等等,老夫根本一无所知,能做什么?” 霍大少:“阁下带着两个炼虚期高手一路疾行,已经涉过西海,晚辈还想请教阁下,这是打算兴师问罪么?” 戚念瑜这才想起,自己只顾追着元培风跑,那也没在意方向,不成想已经飞出了中州,来到了西域地界。 可是这件事怎么解释呢?戚念瑜张了张嘴,竟不知从何说起,只在心里把那逆女和元家那大傻子翻来覆去地骂了无数遍,恨不得挖了那元家小子的脑花出来喂狗。 “此事实属误会一场,”他苦着脸道,“不瞒阁下,老夫早与那逆女恩断义绝,巴不得阁下能替老夫教训教训那逆女,怎么会为了她进犯贵地,还请阁下明鉴。若是不信,可以问薄、傅两人。” 薄、傅两人便是他的炼虚期下属。 霍大少:“在下当然问过了,他们都说戚城主最疼爱的便是这位掌上明珠,身上还带着伤,就尽心尽力地出关为她张罗婚事,真是可怜天下父母心。” 戚念瑜:“……”他真是跳进黄河都洗不清了。 “既然老夫说什么阁下都不信,”他破罐子破摔道,“不妨请阁下去试探一下那逆女,便知老夫和她已经是势同水火,形如仇雠。” 本来虎毒不食子,他虽然不喜欢长女,也不想赶尽杀绝,但是这一次又一次的,他是真的动了杀心。 这种女儿不要也罢! 将她剪除,宋氏的矿脉宝库不就名正言顺由他继承了吗?想到这里,他竟然觉得多亏了这一契机,不然他还真下不去手呢。 霍大少也陷入了沉思,他听说过一些关于戚氏父女反目的传闻,如果这老东西的话不假,那么他们相争,岂不是让那死丫头得利? 若是那老东西愿意大义灭亲,倒是可以联手。 他沉吟道:“如何试探?” 戚念瑜:“阁下就谎称匪徒,说绑了老夫,要那逆女付赎金。她一定会拍手称快,不顾老夫死活,到时阁下自会知道老夫说的话是真的。” 霍大少思考了一会儿,试探一下横竖没什么损失,于是便让他传音。 戚念瑜捏诀施咒,不一会儿,半空中传来个平板僵硬的声音:“戚灵灵已将你拉入黑名录。” 戚念瑜这才想起这一茬:“你看,那逆女连老夫的传音都不肯接,她眼里哪里还有我这父亲。” 霍大少却不肯仅凭这一点就相信他们父女反目,万一只是女儿闹脾气撒娇呢?小雷十四五岁的时候也常和他闹别扭。 他抬了抬手,找来了管技术的下属。 一般而言传音咒得双方同意才能接通,但霍家是□□出身,敲诈勒索是常规业务,所以引入了一批技术人才,破解这小小通信法术不在话下。 技术人员一阵捣鼓,戚念瑜再传音过去,立刻就接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