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冤种玩家的人生模拟器 第220节

    易文君岁月静好,阿拉丁负重前行。

    一周过后,就在这栋三层小洋楼里的旧家具被一件件替换、以rou眼可见的速度焕发生机,而易文君也对自己的神力掌控越发精进熟练,甚至心痒难耐地想着自己要不要再捏一个造物来玩时,易文君等待已久的麻烦,终于找上门了。

    第017章 旁观者

    那是一个普通的夜晚。

    这一天, 晚十一点,易文君结束了一天的神力修行,正坐在小造物“孝敬”的竹摇椅上, 在有些发黄的灯光下对着教程学习织毛衣, 也算是提前过上了老年人的安逸生活。

    但就在易文君一边嫌弃教程中的毛衣款式太老旧一点儿都不好看、一边搜肠刮肚都想不出自己真正中意的款型的时候, 突然的, 她表情微怔,放下手里的毛衣针,向坐在一旁乖乖读书的阿拉丁招了招手。

    “来。”

    易文君就像是呼唤小狗一样, 而小狗茫然抬头后,也自然而然地乖乖过来了。

    阿拉丁不爱说话。明明有一张酷酷的脸,但性格安静又无害,明明做什么都聪明得一点就通,但总给易文君一种迷迷糊糊的感觉, 就像是……就像是刚出生没多久的边牧吧。

    这样的小边牧能吓住大坏蛋吗?

    估计不太行。

    易文君示意自己的小造物在身前蹲下,伸出手去摸了摸他的头, 接着又抬起他的下巴仔细打量了一下他的脸, 微微沉吟后,易文君再一次开始向他的身体里输入神力。

    在神力的作用下, 原本只有十五六岁青少年外表的阿拉丁慢慢拔高,越来越高, 最后变成身高两米左右、有着黄金比例体态的男人。

    而至于那张青涩无害的脸——

    事急从权, 易文君就直接把锡安的脸拿过来用了。

    不过, 等到改造完成后,易文君再定睛一看:嗯, 虽然自己捏人的手艺一如既往的不太好, 但当阿拉丁闭着眼睛的时候, 还是有几分锡安的神韵的。

    至于为什么是“闭上眼睛”?

    那当然是因为小边牧这双湿漉漉且无辜无知的眼睛还是一如既往……说实话,阿拉丁这双狗狗眼跟锡安这张脸可真不太相衬。

    “……相由心生,相由心生啊!我算是相信了气质决定颜值的说法了。”

    易文君左看右看,怎么看怎么觉得阿拉丁这小子就像是个二傻子,好像下一秒就会吐舌头摇尾巴歪头向她汪汪汪一样,哪怕顶着一张跟锡安神似的脸都根本镇不住人,更别提什么高人风范了。

    “锡安我对不起你……的脸……不过算了,反正你也不知道……”

    易文君嘀咕着,最后干脆找来一根白色布条,遮住了这双眼,之后再一打量,果然好多了。

    说直白点就是——可以放出门装逼了!

    不过鉴于这位小朋友拢共出生才一周,对于装逼这项业务可能不是很熟练,因此易文君便直接用[血roucao控]接管了阿拉丁的身体。

    从一米六六的身高突然换做两米的风景,易文君一下子觉得这天也变矮了,原本大件的家具也变小了,甚至就连宽阔的小洋楼都有点难以腾挪的逼兀感。

    而更奇妙的是,此刻的易文君并非完全转换为了阿拉丁的视角,而是同时拥有“易文君”和阿拉丁的两个视角,就像是同时面对两块显示屏一样。

    别说,感觉还挺新奇的。

    就是脑速跟不上的话容易晕。

    易文君花了两分钟,在转圈和伸展中迅速适应了一下这具新的身体和新的视角。

    而与此同时,外界的气息也越发靠近,一些他们自以为隐蔽的声音,也清清楚楚地传到了易文君的耳中。

    易文君望向窗外,微微一笑,蓦地消失在了房间。

    也正是在这一天的这个晚上,知名的户外探洞主播王德发,也带着自己的无人机录像设备来到了武龙坡。

    户外探洞,这是一个跟攀岩、攀冰、速降、溪降这些风险性技术运动一样,是近些年才在东国兴起的项目。

    而不同于攀岩攀冰等项目的是,这项运动很有趣味性,在保证信号的前提下很适合用来直播,更重要的是,如今的东国压根就没什么正经的探洞主播,因此王德发自从发布第一个探洞视频与探洞直播后,便一炮而红,成了户外探洞直播项目当之无愧的大哥。

    不过户外探洞还是有很大危险性的,洞内那些可能存在的不知名的危险真菌就已经很要命了,而万一在洞内失联更不是什么开玩笑的事,所以王德发每一次探洞前都会对自己要去的洞千挑万选,危险性一定要控制好,宁可无趣也要安全,并且自己身上的定位器追踪器卫星电话等设备也是一个不少。

    但是,可能是因为王德发实在太苟了,也有可能是因为世事就是一代后浪推前浪,最近,王德发赫然发现自己直播间的流量已经下降很多,而几个模仿他探洞的后起之秀更是有隐隐把他这个前浪拍死在沙滩上的架势。

    于是王德发思来想去,最后一咬牙一跺脚——拼了!

    观众不就是喜欢看点新奇的、猎奇的、危险的、可怕的东西吗?不就是喜欢看主播遇到一个个惊险刺激几乎无法克服最后又成功克服的一幕吗?

    刚好王德发就知道,在凌云市武龙坡的西南某处,有一座天然的天坑,那天坑下藏着一个还未被探索开发过的洞,听说风景非常美丽,近乎梦幻。

    多年前,王德发在路过武龙坡的时候,还听说有许多人都想要下去这个天坑探探这个洞,或者干脆让政府过来开发一下把这儿当做风景胜地,毕竟这天坑确实漂亮,但最后不知道为什么这些探索都不了了之了。

    而如今正好!

    正好这个天坑没有被开发开,正好这个洞没有被人探过!

    如今这一切的“正好”,不都“正好”在为自己的大展身手而提供机会吗?!

    王德发扛着大包小包,兴冲冲地赶到武龙坡,在天坑附近扎了营,又粗略绕着天坑转了一圈,记住了周围的地形后,就回到营地歇下,准备明天一早就去进行探洞直播。

    王德发相信,在这天坑下的醉人景色和“从未有人涉足的洞xue”的噱头下,他这一次的直播,一定能够为他再建辉煌!

    抱着这样的兴奋,王德发睡下了。

    可半夜,王德发又惊醒了,听到营地外好像有什么窸窸窣窣的声音。

    “什么东西?”

    “靠!等会儿?不会是熊吧?”

    王德发吓了一跳,胆战心惊地思考自己的营地会不会被熊闯进来,毕竟他扎营的时候为了避免同行发觉他的动静、抢先探洞,营地的地点挑得是挺隐蔽的——但这样的隐蔽只能瞒过人,可瞒不过熊啊!

    不过转念一想,王德发又觉得不对:凌云市这边没熊吧?

    凌云市毕竟是重要的省会城市,哪怕武龙坡这里已经是比较偏了,但也应该不会有熊之类的大家伙出没……所以是谁三更半夜不睡觉跑天坑这边来了?

    不会真的是同行吧??

    王德发这回是真吓到了。

    比误以为自己营地外有熊在徘徊时更震惊。

    他一个骨碌爬起来,草草穿上衣服,冲出营地就想去喝止可恨的同行,宣告自己才是第一个发现这个天坑和这个探洞的人。

    可跑到一半,王德发计上心头,回身揣上自己的手机,静悄悄地向发出动静的地方挪去,准备到地儿就开直播,并且要装作自己是不小心碰到的直播键、不小心打开的直播间。

    而至于直播间内将会发生的一场同行争吵,比如说他王德发忍辱负重好言相劝、同行咄咄逼人冷言冷语之类的,嗐,那不都是真相吗?而至于开直播间的举动?那也不是他故意的,而是完完全全的意外啊!

    抱着这样的小心机,王德发直冲光源处和声源处,并按照计划打开了直播间。

    他也不跟直播间里头茫然不解的观众们交流,就装作自己压根不知道直播间开了的这回事,只把手机当做手电,举着它在山林地里头往前走。

    【王哥这是咋了?】

    【直播间误开了?直播事故?】

    【不可能的吧,直播间还能误开呢?】

    【这可不一定,一切皆有可能嘛!】

    【不过话说回来,王哥这是在哪儿?大晚上的,怎么在丛林里头?】

    【难道是在准备一场新的探洞直播?】

    【是直播事故还是播主的小把戏,一切尽在下文。】

    在纷乱的弹幕中,原本打算离开的观众们也被“新的探洞直播”的猜想吸引住了,耐心地留下来,想看看这到底是什么新把戏。

    不知不觉中,在王德发在丛林内前进的时候直播间里的人数已经慢慢突破了一万大关,甚至许多同行也闻风赶来,想要看看这位户外探洞主播一哥到底在玩什么把戏。

    可没想到,突然间,王德发的动作一顿,迅速关掉手电筒的光源,蓦地躲在了树后,呼哧呼哧地喘气。

    “老铁们,你们,你们——你们看到了吗?!”

    这一刻,王德发的声音说不出来是激动还是恐惧。

    当但王德发将摄像头对准他自己的时候,所有人都看到了王德发那双在半明半暗的光照下发出诡异折射的眼瞳。

    【看到什么了?】

    【艹!别搞这些虚的!赶紧让我们看看啊!】

    【王哥……你别这样,我有点害怕……】

    【王哥你的状态是不是不太对?你现在在什么地方??】

    这一刻,直播间的人数开始上涨,越来越快,越来越多。

    但王德发却已经顾不上这些了。

    他的脑中一片混乱,他的身体正在颤抖,而一种近乎颤栗的兴奋也在此刻紧紧摄住了他的理智与心神,让他的心脏发出近乎擂鼓的狂响!

    他不知什么时候笑了起来,不知什么时候露出了狂热神态,更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颤抖着举起了手机、对准丛林尽头的光源处,有条不紊地调整角度调整焦距。

    于是,短短数秒后,当焦距对准,丛林尽头的那一幕——那如同人间地狱般的一幕,便这样猝不及防地出现在了数万的观众面前!

    而也正是在看清这个地狱的这一瞬间,弹幕骤然一空。

    直播间一片死寂。

    第018章 血rou地狱

    只见此刻, 丛林的尽头,直播间的焦点聚集之处,一片由血rou构筑的丛林拔地而起!

    它就像是世上的任何一座丛林那样, 有着高大的树木、蜿蜒的蔓藤、茂密的灌木, 以及杂草丛生的潮湿土地。

    这座血rou丛林也不例外。

    只不过在这座丛林里, 构成那高大树木的, 是一个个被生生拉长至五米高的血rou之躯。他们的脚如数根深埋地底,无数手臂从他们身体的每一处伸展出来,如同树的枝桠一般, 迎风招展,伴随着骨骼的咔咔作响,与其作为主人的头颅和大脑一同挂在“树”上,发出嘶哑古怪的哀嚎;

    而构成那蜿蜒蔓藤的,则是一条条如章鱼触角一样的猩红触手。它们狰狞而古怪, 如同一株株菟丝子,又像是一根根粗大的血管, 在“大树”上紧紧缠绕, 缓缓蠕动,如同生长, 令那“大树”的头颅时不时发出悲鸣般的嘶叫;

    至于那些杂草丛生的潮湿土地等,在定睛细看后也能发觉这赫然是如活物般蠕动的血rou, 甚至就连那茂密的灌木丛, 也依稀能够见到内里各种扭曲肢体构成的rou团……

    可偏偏站在这座血rou丛林正中的, 是一个身穿干净的白色西装衬衣的男人。

    他身材高大,接近两米, 但却并没有普通大个头那样的笨重感, 反而像是工匠按照黄金比例精心打造的雕像那样, 给人以虚幻的完美感。

    而与此同时,他的心灵之窗——那双眼睛,也被一条白色的布条遮住,可他的那张脸,却依然完美无缺。

    是的,一个完美无缺的男人,正站在一座可怕的血rou地狱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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