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8) 分道扬鑣

    昨晚闹得太狠，简唯琳早上起来时，腰背隐隐泛疼。霍子钧看见她扶腰皱眉，愧疚地把她拉回床上为她按摩。

    「对不起，昨晚太开心了，有点用力过度。不过听到你叫得那么爽，我就更来劲。」

    「看来我得给你弄一对防噪耳机。」

    「没用。你的叫声是天籟，不是噪音。」霍子钧按着按着，手不安份地越按越低，「这疼吗？」

    「你再按低一点你今晚就别想上床。」

    他的手顿了顿，缓缓地向上移，若无其事地问：「这样舒服吗？是不是很专业？给我打多少分？」

    「嗯，手势不错。」简唯琳喃喃，「你又发了ig？」

    「这么开心的事当然要与眾同欢，当然也顺便打打别人的脸。」简唯琳趴着，没看见他嘴角的洋洋得意。

    霍子钧拿起手机打开ig，递给简唯琳。简唯琳看到一张她和他十指交缠的照片，只是焦点当然是她无名指上的鑽戒。

    她说：yes!

    简单几个字，引来了过千条留言。霍子钧竟然回了一些留言，还是凌晨时分回的。

    ～～丑小鸭真的变天鹅了？

    回覆：那不行，变天鹅不就飞走了？

    ～～这戒指对于霍董而言，好像有点……小……

    回覆：没法子，最近有点穷。

    ～～看来已经谈妥了婚前协议。

    回覆：谈妥了。她做饭，我洗碗，这算是婚前协议吗？

    ～～铁定有馅了。

    回覆：我最爱韭菜猪rou馅，我家丑小鸭做得超棒。

    ～～来个投票：多久后离婚？

    回覆：离婚要分一半家產，我不干这种傻事，懂？

    简唯琳暗嗟，她被折腾完后睡得不醒人事，他怎么还那么精神去发ig，回留言。

    「你昨晚不累吗？」

    「累啊！不过有些事再累也得做。」例如打某人的脸，狠狠地打脸，看他昨晚抢风头抢得那么爽。「你快转发。」

    简唯琳转了他的ig，配上一颗心和两个英文字：theone!

    她放下手机：「我今天想给李淳一打个电话。」

    霍子钧按摩的手戛然而止：「为什么？」

    「我想告诉他我们要结婚的事，如果他要保留明心里只是为了我，就没必要这么做。」

    「我们要结婚的事他绝壁已经知道了。知道没戏后，明心里这五亿商机他一定不会平白放弃。」

    简唯琳沉默片刻，缓缓地说：「我只是想亲口告诉他我的选择。」

    「好，现在就打，我陪你一起告诉他。」

    简唯琳坐起，开始按号码。她陡然发现，她已经记不起他的电话号码了。

    「怎么了？」

    简唯琳抬头看向霍子钧：「我不记得他的电话号码。」

    霍子钧笑了：「不记得最好。」他拿出手机按了几下，按下免提「用我的手机。」

    电话接通了：「喂。」

    简唯琳说：「我是liz。」

    李淳一的声音明显一滞：「我看到是vince的来电。」

    「嗯，我用他的手机打的。」

    「哦。」

    「你的礼物太贵重，我收不起，你还是收回去吧。」

    李淳一沉默了一刻：「你答应vince的求婚了？」

    「是！」

    「昨晚？」

    「是！」

    静默了两秒：「这份生日礼物我既然送出去，就不会再要回来。」

    简唯琳的心头一震：「明心里的商业价值太高，你不值得这么做。」

    「我之前做了那么多错事，已经补救不了，于是乾脆咬咬牙，将错就错地爬到顶峰，让我有能力做一件好事。虽然弥补不了什么，至少我心里好受些。我是真心想留下明心里，不仅是为了你，也为了我自己，为了在明心里的那些几十年的老店。」

    霍子钧脸上不自觉地浮起了惊讶，心中的篤定被他的话轰然击碎。简唯琳的鼻子有点酸，喉咙哽了哽，竟然说不出话来。

    霍子钧瞥见简唯琳悵惘的神色，对着手机说：「如果你真的这么决定，天罡集团会免费为明心里整修。」

    「这点小事就不劳霍董掛心。」

    「谢谢！」简唯琳终于挤出了两个字。

    「没事，我等待新生医馆重开的一天。」

    霍子钧说：「谢了！这份恩情我记下了，以后需要我帮忙的地方，儘管说。」

    「好说。」

    电话掛了，简唯琳怔怔失神，霍子钧轻搂她入怀：「我承认他让我意外了。郑婆婆的事多少是因他而起，他做这件好事是在帮别人，也在为自己赎罪，为自己积福。」

    简唯琳轻轻点头，「嗯」了声。

    有些错永远无法弥补，有些人註定只是你生命的过客。或许会唏嘘，或许会惆悵，在一声叹息后，彼此只能各自向前，分道扬鑣。

    --

    霍子钧的轿车开向了墓园。他带上鲜花，牵着简唯琳向mama的墓地走去。

    霍蒋清涟，温婉典雅，离世时年仅六十，和郑慧如同年同岁去世。

    简唯琳惋惜轻叹，两个那么好的mama怎么会这么快离世？她们都没机会看见孩子成家。

    霍子钧在墓碑前花瓶上插上鲜花，「妈，我带个好女生来见你了。她叫简唯琳，是位中医师，就是她治好了我的病。妈，我要告诉你一个好消息，唯琳答应嫁给我了。她以后就是你的儿媳妇。」

    简唯琳：「伯母，子钧的病已经痊癒了，你可以放心。以后我们会彼此照顾，好好过好每一天。」

    霍子钧看向简唯琳：「如果mama见到你，她一定会很喜欢你。」

    简唯琳：「你mama最在乎的是你。就算喜欢我也是爱屋及乌。」

    霍子钧哑然一刻，轻搂她的肩膀：「你啊，就是太清醒了。」

    霍子钧开车离开，经过蜿蜒的山道，去到山脚下一个小村落。村落口有个公车站，和一间小便利店。轿车在路边停下，简唯琳下车，注视着公车站，五年前的一个夜晚，mama就是站在这个公车站等车时，被一辆不知名的车撞倒了。当时四下无人，肇事车辆撞倒mama后就立即逃窜，等公车来到时才发现mama，报警送院。可惜已经太晚了。

    发生事故不久后便利店的店主就把店家转让了，简唯琳去找过店主，问他当时的情况，店主陈生只说什么也没看见没听见，摄像头坏了，就要她离开。

    简唯琳感觉店主应该看见了什么，但是隐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