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酒家的小相公 第214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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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是给所有人脉写了信,许怀谦估计,他就是写给自己的。 除了他们盛北,其他地方,哪儿吃得下这么多猪rou? 不过,他也不在乎,能够帮上他曾经的老朋友,他很开心。 正好,盛北的百姓也馋rou馋得紧。 盛北有牛羊,当初紫花絮苜种起来的时候,盛北的三十个县令就提出了把牛羊养起来,奈何那个时候,他们手头上谁也没有钱。 后来,还是盛北的蚯蚓肥大卖,县衙有钱了,他们才去把牛羊买回来喂养。 现在养在紫花苜蓿林的牛羊都还很幼小,就算有稍微大一点的,也要留着下崽,可舍不得杀了给这些百姓们吃,再养养吧。 所以盛北的百姓馋rou哇。 现在一听到有rou吃,不管是猪rou还是羊rou,他们都高兴。 许怀谦进购了猪rou,也没忘记,盛北曾经还有冬天喝姜茶的习惯还在靡山县进购了一批生姜,他要让盛北恢复以前的盛北! 第101章 携酒上青天45 许怀谦把盛北管理得措置有方, 而出使别国的沈温年却在路上受苦受难。 没办法,谁叫他第一站出使的就是路途较远的西域。 西域一直都享有丝绸之路的美誉,只不过时过境迁, 现在的缙朝和西域早就不是丝绸之路那会儿的友好相处的时代了。 早在缙朝之前, 他们就与西域不怎么来往了, 甚至因为边境的矛盾,还小规模地爆发过几次战争。 但沈温年想着, 好歹以前他们国家还与西域有过“丝绸之路”的交易,比起从未贸易过的别国来,怎么说也一点谈判的余力。 他什么都想好了, 就是没有想到这一路跋山涉水难走得很不说, 路途还崎岖折磨人。 尤其是越靠近边境, 漫天的黄沙迷人眼, 风也刮得他全身寒冷刺骨,连他那张向来温润如玉的脸,都被风沙吹得糙了一些。 有时候, 他自己照镜子,看到镜子里的自己,他都要感慨:“要是许怀谦看到我现在这个模样, 恐怕得讽刺我这个探花郎,名不副实。” 但是没办法, 他既然接下了这活,他就会尽自己的全力,去将这件事做好。 一路上, 他这个世家公子, 忍受着路途风霜的艰辛,还找理藩院的人坚持学西域话。 他想着, 他身为使臣,会一点西域话,到时候谈判起来也更有利一点。 学习的时间是过得最快的,就这样一路披星戴月两个月,他们终于抵达到了缙朝与西域的边境。 在缙朝与西域的边境他看到面容迥异,金发碧眼的异域人,整个人都惊住了。 虽然来之前他在理藩院已经恶补过西域的知识了,也知道他们长得可能和他们缙朝人不一样。 但他没有想到竟然是这样的不一样。 这让从小都没有接触过新鲜事物的沈温年很是好奇。 然而,更令他好奇是,他们一抵达边境,一直驻扎在边境的理藩院监守接待了他们。 他府上有一名长相颇似西域女子的女子,但她身上散发出来的气息却是缙朝大家闺秀身上的气质。 这种长相与气质截然不同的两种感觉放在一个人身上,应该很怪诞才是。 可是放在这名女子身上却有一种说不出的和谐。 大大的眼睛里透着浅浅的蓝,头发与缙朝人的头发一样是黑色的,不仅衬得她的皮肤又白又亮,还把她那双浅蓝色的眼睛衬得像宝石一样漂亮。 温温婉婉坐在那里,即使什么都不做,也牵动着人,忍不住去看她。 “沈大人。”见沈温年对他在院中看书的女儿看过好几眼了,理藩院的监寺秋文成主动向沈温年介绍道,“那是小女,秋若笙。” “冒犯了。”听到秋文成的介绍,沈温年忙将目光从院中正在看书的秋若笙身上收回来,很是不好意思地给秋文成说了声抱歉。 “无妨。”秋文成不在意地摇了摇头,向沈温年解释道,“我夫人是一名西域女子,所以小女生下来就与旁人不同。” 听到秋文成的解释,沈温年这才恍然大悟:“原来是这样。”他就说这名女子与他见过的西域人不一样,他还在想她究竟是那国的人,原来就是他们缙朝人,他这属实是灯下黑了。 “我这女儿哪儿都好。”说到女儿,秋文成带着沈温年向内堂走去,叹了口气,“就是这容貌,是我们拖累了她。” 沈温年不解,但这个时候,也没有过多的开口,再怎么说,这也是秋大人的家事,轮不到他插口。 “她要是长得跟西域人一模一样,或者跟我们缙朝人一模一样都好办,”秋文成可能是实在憋闷得久了,待在沈温年吐了一番苦水,“但她长成这样,这婚事属实难办。” 现在缙朝和西域还没有互通,互婚在明面上也是不被允许的,但上有政策下有对策,加之秋文成又是理蕃院官员,说实话,他的好多西域知识都是通过他夫人学习到的,又常驻这边境,上头自然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 而秋文成的夫人,早在她成年的时候,家中父亲就因为犯了事,一家人被贬到这边境来,食不果腹。 为了养活家人,刚成年的秋文成夫人,不得已和当初刚到边境理藩院的秋文成做交易,她教他西域的知识,她提供他们一家老小的吃食。 一来二去的,两人就熟络了,直至后来暗生情愫,成了婚,生下了秋若笙。 秋夫人是一个罪官之女,她嫁给秋文成无人在意,而秋文成一个理蕃院官员,娶一个外域女子也无人说闲话。 但他的女儿,太另类了。 这一带回缙朝,旁人都知晓,秋若笙不是他们缙朝的人,而西域那边的人也更不敢娶秋若笙,这一看也不是他们西域人啊。 这留来留去,秋若笙今年都快二十二岁了,还找不到人家,可不就把秋文成给愁白了发。 沈温年稍微一思索,就明白秋文成在愁什么了。 不过,他这不是来了么。 他向秋文成说道:“秋大人也不必太过于忧愁,我这次来边境,就是代表缙朝去向西域王商议两国互商之事。” “一旦两国互商的通道打开,这通婚就是自然而然的事,到时候,秋大人的令媛也不会太过另类了。” “希望吧。”秋文成听沈温年这么一说,并没有放松下来,朝沈温年苦涩地笑了笑。 通商了,并不代表两国就要立马通婚,且通婚了,也并不代表立马就有人接受。 他女儿今年已经二十二岁了,这个年纪放在缙朝根本就找不到婆家,等到两国通婚开放,他女儿就算再嫁,也嫁不到什么好人家家里去了。 不过,这种事,他肯定是不好跟沈温年说明的,含糊了两句,就带着沈温年去了他给他们安排的房间:“过去边市也没什么商人,理蕃院也没钱,驿站说是能住人,实际上早就年久失修了,委屈沈大人暂住我府上了。” “秋大人客气了。”一路舟车劳顿,在路上什么苦都吃过的沈温年现在别说是有个正正经经能住的地方,就算是给他一间破茅屋,他也能够睡得很香。 “沈大人为了我缙朝出使西域,可以说是出生入死。”秋文成笑了笑,都是官场上的老油子,说起官话来一套又一套的,“能让沈大人休息好,神采奕奕出使西域,是我们这些边境理藩院官员应尽的职责,沈大人,尽管当自己家安心住下就是。” “多谢秋大人。”沈温年是真的疲了,跟秋文成道过谢后,就在秋府歇下了。 他打算休息好了就出使西域,只不过在出使西域前,他准备再找个本土的西域人了解一下西域,最好能找到一个西域人给他做向导。 沈温年这样想着沉沉入睡了,远在盛北的许怀谦和陈烈酒两人正和盛北的百姓载歌载舞。 从永安府进购的猪rou和生姜到了,又恰逢过年,盛北的百姓想要庆祝一下,于是他们就在空地上搭起了篝火,效仿草原上的民族,载歌载舞起来。 没有烟花,没有爆竹,有的只是空地上一簇簇熊熊燃烧的篝火,还有灾后,逐渐从悲痛中走出来的盛北百姓的笑脸。 “许大人,谢谢你!”席间不少百姓,都找到许怀谦致谢。 要没有许怀谦,就没有他们今日的生活,他们理应感谢许怀谦。 “谢我做什么?”许怀谦最讨厌的就是别人感谢他了,在他看来,他只是把自己的本质工作做好了,远够不到让这些百姓感激他,“盛北能够有今天也不只有我一个人的功劳,方大人、仲大人、陈大人、以及何姑娘……他们每个人都有功劳,你们可不能厚此薄彼,光谢我一个人,把他们冷落了。” “不会不会。”大家伙被许怀谦逗笑,他们许大人就是谦虚,“我们这就找其他大人致谢去,免得沈大人说我们偏心,待会儿我们要是冷落了许大人,许大人可不许嫉妒啊!” 许怀谦才不嫉妒,他这会儿正手把手地给他的亲亲老婆烤着猪rou串,食材都是他选择最好的五花rou,再用各类调料一腌制,再这么一烤,油汪汪、香滋滋的,闻着就可好吃了。 “来,阿酒,我喂你,这一串肯定好吃。”许怀谦烤好一串,喂到陈烈酒唇边,看着陈烈酒咬了一口,笑眯了眼,“好吃吧?” “好吃。”许怀谦烤的,就算烤焦了,陈烈酒都能面不改色地吃下去,何况,真的很好吃,他的两只眼睛崇拜地看着许怀谦。 许怀谦最喜欢他老婆这么看着他了,将烤rou递给陈烈酒:“你拿着慢慢吃,不够我再烤,小心点烫。” “知道。”陈烈酒接过烤串,见许怀谦一直忙着给他烤rou,也不忘喂他一口,“你别忘顾着烤,你也吃。” 许怀谦一边看着火候,一边低头吃陈烈酒递过来的烤串,向陈烈酒笑:“我这不就等着你喂我呢。” “吃完了,我们一起去跳舞?”篝火舞很简单,就握着手围成一个圈,跟着跳就行了。 “好啊。”陈烈酒没有异议,和许怀谦三两口吃完手上的烤rou串,起身和许怀谦一块跳篝火舞去了。 两人在人群中玩闹了好一会儿,出来的时候,碰上了章秉文。 “师兄,姜茶配烤rou太绝了!”章秉文看着冰天雪地都快跳出汗来的许怀谦,亮了亮眼睛,给许怀谦出主意,“不如我们开一条从盛北到桃源县的运河吧!” 桃源县与靡山县接壤,盛北虽然有袤河,但袤河还与桃源县不接通。 这次,永安府的猪rou和生姜运过来,可费了不少功夫,先是水路再是陆路,在路上就走了将近两个月。 生姜还好,有土壤保护着不容易坏,猪可就惨了。 原本好好地在猪圈里养着,被人这么赶着上路,一路风餐露宿的,不说死了的,就说最后抵达的都比一开始出栏的少了几十斤。 一想到那些死掉的猪和掉秤的猪rou,章秉文就心疼得紧。 那可都是rou啊! 可能是在盛北待久了,被盛北的百姓感染,也可能是跟许怀谦待在一起的时间长了,总之,章秉文也学着许怀谦那“勤俭持家”的一套。 一想那抵达就少了一半的猪rou,章秉文觉得要是有一条直通盛北的水路,或许能减少些损失? “行啊,没问题。”许怀谦点头,盛北的蚯蚓肥大卖,盛北的各大衙门现在都有钱,正好,盛北正在兴修水库、水堤,再多修一条运河,增加盛北的商道,也没什么问题。 “不过。”许怀谦答应完,又把目光放在章秉文身上,“你不是说想要改良农具么,再把兴修运河的事接过去,你忙得过来么?” 自上次许怀谦回京城,带了更多的工部吏员来,章秉文把手头上的事,交接给他们后,就在弄他一直想弄的农具。 说是要做为他的散馆作业。 是的,明年,章秉文他们就要从翰林院里散馆了,通过考核后,他们就能去各部任职了。 章秉文早想好了,他要进工部,只是在进工部之前,他还想独立完成一项作业,作为他进工部的基础。 他要是修运河去了,他的作业怎么办? “师兄,我只是提了这个意见,我可没说我要去修运河。”章秉文捧着泡着姜茶的水杯,“你别坑我。” “那修运河的事怎么办?”许怀谦挑眉,工部的人都已经加入到了盛北的各项设施中,再也找不出人来了。 就算他现在写信回京城,京城的工部也不可能再拨调人手给他了。 现在工部正在给全国修路,人手紧张,能分给他这么多人手,不错了。再给,天底下,又不是只有盛北这一个地方。 “要不师兄给我老师的朋友们写信吧。”章秉文喝了一口姜茶,满足地砸了砸嘴,“让他们来修运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