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甜宠文里的反派女配 第55节

    但她到底是处在混沌的状态,茶水还是有些洒在了外面,不仅将那发干的唇瓣给打湿,甚至沿着嘴角流过脸颊,一直没入交叠的细棉衣襟内。

    而被浸湿的唇瓣,则染上了诱人的殷红色,就像是颗吸饱了汁水的蜜桃,水亮红艳,叫人移不开眼。

    屋内的温度瞬间升高了些,那只枕着她脑袋的手臂微微绷紧,连喂水的手指都轻轻颤动了下。

    她还没喝够,杯盏却被突然抽离,她正要不满地嘟起嘴,唇瓣上便落下只手指。

    她听见那人清冷的声音压得低沉,“喝个水也如此不小心。”

    接着感觉到略带薄茧的指腹在摩挲着,他的动作算不得温柔,却极为缓慢,从她嘴角到唇瓣中央再到另一边的唇角,一点点地蹭过,所过之处带起层层酥麻战栗之感。

    一遍不够,竟还反复摩挲,他的力道虽不算重,却还是带着丝丝疼意,似乎要将她的唇瓣摩破了才好。

    许是病中的人都娇气些,惯是她这样的好脾气也忍不了了,一张嘴竟将他的手指给咬住。

    她有颗小虎牙,平时瞧不出来,被咬住才感觉到尖锐,她的双颊鼓起,白嫩的齿贝发狠地啃咬着他那粗糙的手指。

    架势是有了,可咬着根本就不疼,反而被咬过的地方泛起了阵阵酥麻,顺着手指带到了全身。

    一阵从胸腔传出的笑意,在她耳畔回响着,下一瞬,那手指灵活地一顶,划过她了粉嫩的舌尖。

    沈婳浑身一颤,竟被激得睁开了眼,她的眼前似乎蒙着层薄薄的轻雾,一时有些看不清面前的景象,只朦胧地看到身前坐着个高大宽阔的身影。

    她不敢相信地眨了眨眼,卷翘纤长的睫毛跟着颤动,眼前的男人逐渐变得清晰起来。

    “舅父。”

    凌越缓缓抽出沾着水丝的修长手指,浅色的眼眸定定地看着她,哑然道:“是我。”

    沈婳突然像是想到了什么,她挣扎着侧过身,手指发抖着撩开了他左手的衣袖,赫然看见手腕上有个半月形的伤痕。

    伤痕的颜色很浅,看着已有了很多年,却像是个烙印,永远也无法抹平。

    这是她方才做梦时瞧见的,原以为梦就是梦,没想到竟是真的。

    她在幼年时真的见过他,只是年岁太小,那段记忆被她所遗忘了。

    沈婳捧着他的手掌,缓慢地贴向自己发烫的脸颊,用侧脸轻轻地在他掌心蹭了蹭,语带依赖地喊他:“舅父。”

    凌越背脊不自觉地挺直了两分,他知道沈婳被养得娇,但没想到生起病来会如此娇。

    不是那种刻意矫揉造作的娇气,而是种浑然天成的天分,语气动作连眉眼都散发着娇憨,让人没有办法拒绝。

    她的脸颊光洁白嫩,因为浑身还在发着烫,蹭在掌心像块暖玉,细腻柔软不舍得松开。

    凌越的眼底涌起阵浓郁的黯色,喉结翻滚了下,吐出个含糊的嗯字。

    “怎么了,哪不舒服?”

    “本来是很难受的,但看到舅父便没有了。”

    她瓮声瓮气的嗓音从手掌间传出,湿热的呼吸拍打在他冰凉的肌肤上,他听见她天真地说着最为搅动人心的话:“我刚刚梦见舅父了。”

    “好喜欢。”

    凌越紧绷着的那根心弦,在听见这两个字时,彻底的断了,他像是天地间无根的风,游荡漂浮了二十余载,在这一瞬间被人牢牢攥在了掌中。

    他挺直着身板,僵坐了许久,连眼睛都没眨一下,良久后他方低下头,看向那双澄澈的眼睛。

    竟涌出一股少年人才有的冲动与青涩

    他俯下头,凑过去,像是怕惊扰了她一般,在她的眼皮上轻轻地印下一吻。

    “是梦见了这个吗?”

    第45章

    这一吻又轻又小心,若不是眼皮上的湿润证明这是真的,沈婳险些要以为是她的幻觉。

    她重新睁开眼,看向眼前的男人。

    她从没见过如此温柔的凌越,明明还是这双锋利的眉眼,却像是染上了层淡淡的情/欲。

    尤其是他那如珠玉般的眼睛,平日疏离又冷漠,像高高在上脱离人烟的佛子,去七情舍六欲,而此刻却像被人拽下了凡尘,化作一汪春水。

    最让她心潮翻涌的是,拉他坠落的人是她。

    “舅父,能不能再亲一下。”

    她的脸颊在他掌心又蹭了下,像个讨糖吃的孩童,期待又依赖地撒娇道。

    怎么会有这样的请求,这哪是给她糖吃,分明就是为他谋得的好处,叫人如何能拒绝的了。

    凌越可以毫不犹豫地对她做更多无礼的事情,毕竟孤男寡女,又是她先提出的,对他不会有任何不利之处,相反得到的皆是欢愉。

    可她就不同了,一个才及笄没多久,又刚退了亲的小姑娘,或许连情爱与报恩都分不清楚,笨的被人一骗便上钩了。

    他自是欢喜她的,不知从何时起,许是她对待喜欢事物时的纯粹认真,许是她撞破未婚夫私情时的果决勇敢,许是她落水时的怜悯疼惜,又许是她骑着九婴冲上来救他时的义无反顾。

    总之他看她的眼神不再像看个晚辈,而是男人对女人最原始的冲动。

    她这般俏生生如小鹿般灵动的少女,有家人的宠爱,有最无忧的生活,却依旧不曾失去那颗纯澈坚韧的心。

    他很难想象怎么会有人不喜欢她,被她吸引实在是件再稀疏平常不过的事。

    也正是因为这份喜欢,不似那般随意廉价,他才更是不愿轻慢了她。

    凌越的呼吸有些重,他自认自制力异于常人,便是万蚁噬心尸血中穿行,他也从不会皱一下眉头,偏偏这会被个小姑娘看得乱了心神。

    他猛地闭了闭眼,却发现只要能感受到她的目光,他便是闭上眼,也无处可躲,不过是在自欺欺人罢了。

    沈婳的耐心本就比同龄人好,这会生了病,焉焉的,反倒耐心更好了,甚至也因为生了病,她把一切顾虑都抛到了脑后,枕着他的手掌,双眼一眨不眨地盯着他看。

    好似她的眼里心里,再也看不进别的东西了。

    直到她的脑袋被平稳地放回枕上,那只枕在她颈后的手臂被抽出,紧紧地遮住了她的眼睛。

    她瞬间陷入了一片黑暗之中,她的反应比往日慢些,愣了下才试探地喊了声:“舅父?”

    这是要玩什么新鲜的东西吗?

    不想凌越却极为冷静且认真地道:“沈呦呦,我是谁?”

    喜欢连着姓喊她的,只有沈长洲与他,但听起来是完全不同的感觉,兄长喊起来很稚气,仿佛在他眼里完全就是个小孩。

    可凌越不是家人,每次从他嘴里听见呦呦两个字,都会有种意外宠溺的感觉。

    “是舅父。”

    “不对。”他停顿了下道:“喊我的名字。”

    上次他便说过不对,可没有告知她正确的回答是什么,这回xiele答案,却是个她从未想过的称呼。

    她微微一愣,很快又回过神来,病着的人最大,她不仅脾气变大了,胆子也跟着变大了。

    虽是之前没想过,但从他提起后,就可以想了。

    她舔了舔殷红的下唇,试探着开口道:“凌、越。”

    他的名字取得极为贴切,越,昂扬,夺取者,他天生便注定了绝非平庸之辈。

    她一字一顿咬得很是小心,仿佛这是个什么很神圣又很重大的事情,待真的喊出口后,便发觉好似没有那么难。

    “凌越。”

    “凌越,凌越。”

    她连起来喊了一遍又一遍,时而轻快短促,时而拖着长调,简简单单的两个字,从她口中出来却每次都有不一样的意味。

    已经有多久没人这般连名带姓地喊他了,这些年来,除了方玉恒外,人人面对他皆是畏惧与胆怯。

    唯有她是不同的。

    她略带着孩子气地重复着他的名字,他一点都不觉得聒噪,反而扬起的嘴角一直没落下过,他喜欢听她这么喊他。

    不是什么晚辈与长辈,不是王爷与臣女,而是最单纯的男女。

    “现在,再将方才的话说一遍。”

    沈婳的脑子转得比平时慢,迟疑了下才反应过来他说的是哪句。

    屋内点着通明的烛火,四下无声,他的手掌盖着她的眼睛,湿热的呼吸全都吹拂在他的手腕处。

    她的手指无意识地轻轻攥住他的衣袖,瓮声道:“凌越,能不能再亲一下。”

    她一直都知道的,不是王爷,不是舅父,是凌越。

    几乎是话音落下的同一时刻,他松开了盖在她眼睛上的手掌,而后低下头,亲在了那个他肖想了许久的唇瓣上。

    唇瓣相触。她的双眼微微睁圆,抓着他衣袖的细白手指,不自觉地松开又猛地攥紧。

    她以为他的亲,还是与方才一样,只是亲一下眼皮。原来,不是的,他想要的远不止这么点。他就像在暗处蛰伏着的猛兽,一点点试探她的底线,而后找准时机,将她拆骨入腹。

    而她便是那傻乎乎自投罗网的猎物,偏生还甘之如饴。

    沈婳觉得自己的病好似更重了,不然怎么会头晕目眩起来呢。

    明明是躺在榻上,可她却有种天旋地转的感觉,好似除夕夜的焰火在她脑海里炸开了漫天的华光。

    这才是亲吻的感觉。

    她从未与人如此亲密过,往日在书中瞧见时,还觉得古怪,怎么会有人有这样的喜好,凌维舟曾试探性地靠近过她,即便最是情浓时,她也都是抗拒的。

    可这会,她却觉得欢喜的紧,人与人,真的可以如此亲密的。

    凌越感觉到她的身子瞬间绷紧,怕太着急吓着她,只浅浅地轻吻了下,便分开了。

    不想他刚撑着床榻直起身,那人却恋恋不舍地扯住了他的手腕,唇齿间漏出声娇软的嘤咛,红着脸情不自禁地朝他主动贴近。

    这让凌越的动作也跟着一僵,原本是不愿吓坏这一片白纸般的小姑娘,却被她诚实又主动的反应,给激得彻底忘了初衷。

    犹豫不过片刻,便重新低下头吻上了她的唇角。

    但这次没那么快便松开,而是轻轻地含住,细细地吮吸了下。

    凌越也没与女子亲密的过往,全凭着直觉去做,一点点的加深这个吻。

    他到底是不舍得乘人之危,她还病着,若只是头脑发昏,那明日醒来她还有机会反悔。

    有些事,应当等她清醒了再做。

    偏偏他要做君子,身/下的小姑娘却磨人的紧,不知何时松开了他的手腕,紧闭着眼双颊绯红,手指却改抓住了他的衣襟,一副任他处置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