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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后每天逼朕营业 第135节

    说完,她一把扯掉秦二太太头上的首饰:“你的好儿子厉害着呢,日日留宿宫廷,得宠的很,要不是我jiejie上了年纪保不住胎,你的第二个孙子都要出生了!”

    秦二太太终于反应了过来,结结巴巴半天说不出话来。

    但秦二太太也不是吃素的,片刻后反应过来,反手抓住赵太太的领子:“我的好jiejie,这事儿难道是仁哥儿一个人的错?他年纪轻不懂事,又是为人臣子的。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他能怎么办?我还要问问你们的,为何就把我儿逼迫到了这种地步!”

    赵太太气得一把扯掉秦二太太的假发髻:“你还要不要脸,男人不愿意,哪个女人能强迫他?”

    秦二太太立刻跟她撕扯起来:“你少跟我装清高,女人家撒娇卖痴,日日在一起,哪个男人能吃得住?”

    两亲家母就这样撕扯了起来,你骂我儿子,我骂你jiejie,一个不顾对方是自己的女婿,一个不顾那是当朝皇太后,你来我往,十分精彩!

    好在二人的心腹都知道兹事体大,把外头人都撵走,一边拉架一边劝。

    赵雅兰听说自己的母亲来了,然后婆母的院子里被清场,她冷笑一声:“大爷长久不回来,那书房里落了不少灰,跟我去看看。”

    丫鬟看了她一眼,秦孟仁的书房是家里的禁地,他不在家里时,从来不让任何人进去。

    赵雅兰不管丫鬟的眼神,当先起身带头往外走去,两个丫头跟在她身后。

    到了内书房门口,赵雅兰伸手推开了书房门,果然,几十天没人进来,这屋里落了厚厚的一层灰尘。

    赵雅兰对后面两个丫鬟道:“去打水来,我们一起把这屋里收拾一遍。”

    赵雅兰自然不会亲自动手擦灰尘,她在一排一排书架前逡巡,一本本翻看秦孟仁的藏书。

    她读书不多,很多东西他看不懂。但她找到了很多秦孟仁的收藏,都是些泛黄的纸张,她把那些东西全部单独放在一边。

    等丫鬟们把屋里打扫的差不多了,赵雅兰把二人打发出去,独自一人在屋里仔细看那些东西。

    有很多大字,纸张黄的像是从坟墓里掏出来的一样。赵雅兰刚开始以为是秦孟仁年少时练字的留存,仔细一看,上面是两个人的字迹,只是字迹十分相似。

    她冷笑一声,将纸放在一边。

    有几首诗,看起来像是秦孟仁的字,诗的内容风光霁月,赵雅兰凭借自己肚子里那几滴墨水,勉强看出那诗句里头藏了些东西,表达爱意的。

    她的脸色越来越冷。

    然后是几幅画,画上面都是一个女子,戴着面纱,赵雅兰闭着眼睛都能认得出来这是谁。曾经她恨这个女子,恨她拥有自己最喜欢的人,后来她觉得自己赢了,现在赵雅兰的心里没有恨也没有得意,她只觉得自己像个笑话。

    赵雅兰看完这些东西后继续在书房里转悠,等转到那副壁画前面,她停下了脚步。

    她伸手扯开那副画,果然,后面藏着一幅画,这次画上的人没有戴面纱,只见她面带浅浅的微笑,那笑容看似温婉,却带着一丝疏离,仿佛这世间没有有太多东西能入她的眼一样。

    赵雅兰看着柳翩翩的画像发呆,就是这副若离若即的样子,引得他念念不忘,惹得他癫狂入魔,迟早他要毁在你手里……

    赵雅兰觉得心里一阵烦躁,她伸手将那副画卷扯了下来,画卷摔到了地上,她正想去踩两脚,愕然发现画卷后面好像贴了一张纸。

    她俯身将那画卷捡起来,看了看那张纸。

    那上面只有寥寥的几行字,是几首诗句,但看起来又不像是一整首诗,仿佛东拼西凑一般。赵雅兰看了半天没看懂,她伸手仔细地将那张纸从画卷的背后撕了下来。撕完画卷后,她又将那幅画放在了壁画后面,好像她从来没看到过这副画一样。

    就在赵雅兰收拾秦孟仁的书房时,秦二太太与赵太太已经打完了架,刚才还势不两立的女人闹了一场后都冷静下来。

    赵太太坐在地上哭天抹泪:“我这是造了什么孽啊,我的雅兰啊,我从小捧在手心里长大的姑娘,被你们这样作践!”

    秦二太太也哭了起来:“你哭什么,你女儿不还好好的,我的仁哥儿啊,将来要是事情败露,他要怎么办啊!那是你jiejie,你不能去劝劝她,但凡她寒个脸,谁还能逼迫她不成?”

    赵太太继续哭:“我劝她有什么用,仁哥儿有多招人你自己心里不清楚,我能劝谁啊,我命苦的丫头啊。”

    两个女人在屋里哭哭啼啼一场,心腹之人进来给她们洗漱,等收拾好了之后,赵太太冷着脸对秦二太太道:“我不管你们家怎么教儿子,往后要是让我听到我姑娘在你家里再受什么委屈,我拼了这张脸不要也要来闹一闹!”

    说完,赵太太扭头走了!

    秦二太太一个人坐在那里发愣,等她把前后的事情想清楚之后,心里惴惴不安起来,若是将来事情败露,儿子要怎么办?

    不行,要安抚住儿媳妇,不能让她闹。

    秦二太太又把儿媳妇近来的变化想了想,心里更凉了,难怪她近来变化越来越大,以往总是抑郁寡欢,现在每天怎么快活怎么过,原来是想开了。

    这可了不得,若是她心里没了儿子,又知道这个秘密,保不准哪天不高兴了就把事情捅了出去。

    秦二太太开始了自己的怀柔手段,每天对儿媳妇嘘寒问暖,经常帮忙带孙子,家里有什么好吃好喝的都先紧着儿媳妇。儿媳妇要出门,她从不反对,还会问她钱够不够花。

    过了好久,赵雅兰挑了个不起眼的日子,又去了城外的寺庙。

    桃花早就谢了,她一个人在桃林里转了好久,没等到她想等的人。

    赵雅兰有些失望,自从宁哥儿去上学,裴谨言再也没去过秦家,连桃林也不来了。她看着眼前没有一朵花儿的桃树,最终一个人落寞地回了家。

    又过了几天,赵雅兰再次来到桃林,见到了早就等候在那里的裴谨言。

    依旧是一身蓝衣长袍,腰间同心玉佩,头上玉簪,面带笑容,目光温和,手持长笛站在那里,好一个温润浊世佳公子。

    裴谨言这几年得的赏赐非常多,除了寄回老家一部分,大部分都用来改善生活。他仍旧住在谢景元的小院子里,但那两家租房子的人先后离去,他多添置了几个仆人,日常生活起居不再那么简朴。

    因为天天跟皇帝在一起,见惯了富贵,身上的纯真气质里渐渐多了一丝清贵,整个人看起来高贵清雅。

    赵雅兰就这样看着裴谨言默不吱声,过了片刻,裴谨言主动开口:“赵jiejie。”

    赵雅兰对着他勉强一笑:“你最近很忙吗?”

    裴谨言摇了摇头:“不忙。”

    赵雅兰的话问不下去了,不忙,却不肯来。

    裴谨言仿佛知道她在想什么,主动解释道:“我怕别人知道,对jiejie不好,故而上次没来。”

    赵雅兰的心里这才好受一点,但想到秦孟仁做的那些个事儿,她忍不住问道:“你不是说过,只要我需要,你随时都会来的吗。”

    裴谨言歉意一笑:“是我的不是,下次我一定回来的。”

    赵雅兰这才放弃心中的疑惑,又担心他看轻自己,连忙解释道:“我找你来,是想给你看个东西。”

    裴谨言走到她面前站定,先仔细端详她的面容,片刻后轻声道:“赵jiejie瘦了。”

    赵雅兰觉得心里升起一股温暖,秦孟仁从来不会关注她瘦了还是胖了,他对自己只有客气和疏离,哪怕关心也是流于表面。

    “没事,前一阵子胃口不好。”

    裴谨言拿起手中的笛子:“我给jiejie吹一首曲子吧。”

    赵雅兰笑着点头,然后将自己手中的笛子递了过去:“你用我的吧。”为了不让别人怀疑这里有笛声,赵雅兰每次来桃林都会带一根笛子。

    裴谨言接过赵雅兰手里的笛子笑了笑:“赵jiejie这可是一管上好的笛子。”

    赵雅兰笑着回道:“能给裴兄弟用,是它的福气。”

    裴谨言对着她温和一笑,然后架起笛子开始吹奏,仍旧是那首长相思,裴谨言吹得婉转动人。他吹奏的时候双眼迷离,眼睑微垂下,赵雅兰看不清他的目光。

    一首曲子吹完,赵雅兰毫不吝啬自己的夸奖:“裴兄弟吹得真好听,比我强多了。”

    裴谨言的双眼再次睁开,眼里仍旧是温和的光:“赵jiejie客气了,我以前也不大会,都是这几年学的。赵jiejie刚才说有东西要给我看,是什么好东西?”

    赵雅兰哦一声,从袖子里找到一张纸,然后幽幽道:“他好长时间没回家了,我去帮他整理书房,在他屋里找到一幅柳jiejie的画像。”

    说到这里,赵雅兰抬眼去看裴谨言,只见裴谨言不仅没有变脸,反倒替秦孟仁解释了一句:“他们自幼定亲,想来是以前的旧物,赵jiejie不必放在心上。我从边城而来,我见过柳jiejie与谢将军的恩爱,想来柳jiejie早把那些旧物忘了。”

    赵雅兰见他并不像惦记柳翩翩的样子,心里这才高兴起来,笑着回道:“我在那副画像后面找到这张纸,但我没看明白,你帮我看看。”

    说完,赵雅兰把纸递给裴谨言。

    裴谨言接过来一看,笑了起来:“不是什么要紧的东西,这是在摆棋局呢。回头我带一幅棋子来,我带赵jiejie打棋谱。”

    赵雅兰笑着点了点头:“那我也跟着裴兄弟学一学。”

    裴谨言看完后将纸条还给赵雅兰:“赵jiejie把这东西换放回去吧,想来这是秦大人喜欢的旧物,我们不好动他的东西。”

    赵雅兰接过纸条点了点头:“是我莽撞了。”

    裴谨言见旁边有一块长条石凳,他从怀中掏出一张帕子,将石凳擦干净,然后又掏出另外一张帕子铺在上面:“赵jiejie,您坐。”

    赵雅兰见他这样贴心,心里更加熨帖,坐下来跟他说闲话。

    “裴兄弟一个人在京城,身边也没放个贴心人吗?”

    裴谨言有些不好意思起来:“赵jiejie又不是不知道,我出身市井人家,我家里没有那些规矩。且正妻没进门,若是添了人,将来后宅不平,对哪一个都不好。”

    赵雅兰再次觉得裴谨言是个真君子:“裴兄弟真是磊落,这天下若是人人都能如裴兄弟这般,就不会有那么多庶出子弟不得出头了。”

    裴谨言笑起来:“我这没什么,贫寒人家出生,安抚不好内院之争,索性都不要。谢将军那样的才了不起,他本是侯爵子弟,还做过世子,现在又是西北第一人,还能守着柳jiejie一个人。秦大人家里不也是只有赵jiejie一个人,柳姨娘不过是个幌子。我虽比不得他二人,也愿意向他们看齐。”

    赵雅兰心里哂笑起来,顺着他的话题道:“倒也是,既然无心,不如不去沾惹。说起来柳meimei才是个可怜人,到秦家多年,无宠无子,整个人形如枯槁。”

    裴谨言笑一声后道:“这都是她自己的选择,柳家二姑娘说给了袁将军家的嫡长子,若是柳姨娘当初跟着去西北,肯定也会有好人家的。”

    赵雅兰就喜欢裴谨言这点,说话公道,不偏不倚。她抛开这个话题,继续跟他说了一个多时辰的家常话。

    等时间差不多了,裴谨言主动起身:“赵jiejie,时间不早了,我得走了。”

    赵雅兰嗯了一声,目送裴谨言从那个角门离开。如以往一样,裴谨言每次走到角门那里都会对着她回眸一笑。

    等出了角门,裴谨言的笑容立刻消失不见,急匆匆往家而去。

    作者有话说:

    早上好宝子们。

    第118章 破谜底夫妻交心

    回到家里后, 裴谨言立刻找出纸笔,按照记忆将那张纸条上的东西默写出来, 一个人坐在那里仔细看。

    上面是几句诗, 但裴谨言凭直觉认为这几句话里有问题,最重要的是,前面的两句话旁边还用朱红笔点了个点, 后面几句没有点。

    而且,每句话看起来都没有丝毫的联系,

    最重要的是, 最后一句话是表示故人归来的意思。

    既然是在秦孟仁的书房发现的,那必然是他写的。而且, 这张纸贴在柳jiejie的画像后面,那么必定跟柳jiejie相关。

    他想让柳jiejie归来?

    柳jiejie已经成了北边第一太太, 怎么可能归来,除非……

    裴谨言又把前面几句话好好看了看, 第一句话是三元及第一飞冲天,那么说的就是秦孟仁自己;第二句话的意思大概是纵横捭阖天下动荡,天下已经乱了,也基本达成了目标;第三句话就有些费解, 看起来像是慈母思念外出的孩子……

    裴谨言把当前的现状仔细想了想, 心头忽然剧烈跳动起来。

    过了好久,裴谨言在屋里踱步起来,若这真是他的计划, 那么谢将军必定会一败涂地, 柳jiejie必定要成为他的囊中之物。

    他已经不是个人了, 他是个魔鬼, 若是柳jiejie被他夺取, 必定不肯苟活!

    裴谨言想了好久,然后渐渐平静下来。时间还早,他还来得及慢慢筹谋。只是秦家那里,不能再多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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