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2)

    看着两人的背影，安熙存笑着对欧思辰说道，「情敌都已经快把人给攻陷了，你还只会送蛋糕这招？」

    「只要她开心，就够了。」

    安熙存翻了白眼，「要是我，绝对不会让自己有情敌的机会。」

    而乔唯艾这边，两人离开后，程莫韩淡淡地问道，「安熙存是？」

    「徐禹恩从小到大的朋友。」

    程莫韩应了一声后，便不再说话。

    而乔唯艾也感受到程莫韩心情似乎有点不太好？该不会是真的想吃欧思辰给的蛋糕吧？

    一整天下来，程莫韩的低气压让倪晓沂都忍不住问道，「小韩这是怎么了？怎么你们出去一趟回来就好像生气似的？」

    「不知道。」乔唯艾耸肩，侧头看向程莫韩皱着的眉头，心中满是疑惑。

    放学，与倪晓沂道别后，两人便走上回家的路。

    一路上，程莫韩依旧走在乔唯艾身后，不过气氛凝重到让乔唯艾有些受不了转头对他说：「你到底在不开心什么？」

    「欧思辰。」

    「什么？」

    「因为他喜欢你。」想起欧思辰被告白的画面，乔唯艾有些烦躁地说：「所以呢？我又不能控制别人的心，你根本莫名其妙，我??」

    还没等到她说完，程莫韩便看着她说道，「因为我也喜欢你。」

    乔唯艾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到家，怎么从程莫韩那坚定的眼神中狼狈逃离的。

    气喘吁吁地靠在家门，脑海里不断重复着今天欧思辰被告白时说起她的模样，还有方才程莫韩向她告白时的神情，有些无力地闭上眼。

    儘管过去的事已经顺利解决，也还了她一个清白，但每每想起徐禹恩当时的不信任和漠不关心。

    心，还是会痛。

    「唯艾？你怎么了？」乔葳刚从厨房出来便看见自己的女儿看似有些不舒服的靠在门上，连忙走了过去，「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乔唯艾正要说自己没事，便看见周穆闻声也有些担心的走了过来，「唯艾，怎么了？」

    乔葳手搭上她的肩，「周叔叔是个医生，让他看看。」

    而周穆的手将抚上她的额头时，乔唯艾猛力甩开他的手，「不要碰我！」

    看见乔唯艾的反应，周穆只是沉默，默默往后退了一步。

    「唯艾，周叔叔只是关心你，你看起来脸色很差。」乔葳看着这种情况心里也很不好受，只能好声劝道。

    「不需要，我没事。还没有严重到需要一个急诊医师来替我看病。」乔唯艾说完后便转身上楼回到房间休息。

    过了一会，乔葳敲门后进入房间，「唯艾，我们一起下去吃晚餐吧。」

    「我不饿，你们吃吧。」

    听见她的话，乔葳走了过来，「我们就一起吃个饭嘛？」

    看着母亲有些撒娇的表情，乔唯艾点头，「好。」

    下楼后，正在将碗筷摆上桌的周穆一看见乔唯艾，眼神一亮，「快来吃饭吧，都已经准备好了。」

    乔葳自然懂他的开心，走上前去帮他的忙，给了他一个安抚的眼神。

    乔唯艾坐下后低着头安静吃饭，并无多言。

    「唯艾，你身体还好吗？有没有哪里不舒服？」周穆看着她关心道，而乔唯艾只是摇头，没有开口。

    周穆继续说：「如果有不舒服一定要跟我说知道吗？」

    乔唯艾有些不耐烦地皱着眉，随意的点了头。

    「来，吃这个。」周穆将菜夹到她碗里，而乔唯艾只是看了一眼后，便将他方才夹过来的菜夹到母亲碗里。

    乔葳及周穆对视后，周穆随即道，「你不喜欢吃那道菜？我下次不做便是了，你喜欢吃什么我再做给你吃。」

    「不用麻烦了。」

    「没关係。一点都不麻烦，你就……」

    话还没说完，乔唯艾便不耐烦地扬声说道，「我都说了不用了你没听到吗？只要你夹的菜我都不想吃！」

    「唯艾！怎么能对周叔叔这么不礼貌！快跟他道歉！」乔葳看着周穆明明对她好声好气的，可自己的女儿却是如此排斥，有些愤怒。

    乔唯艾原本心情就很差，听到母亲的话后直接将碗筷摔在桌上，「凭什么？他不过就是个半路杀出来的『爸爸』而已！凭什么我就一定要接受他？」

    「他从和我在一起开始，就一直把你当作自己的女儿！从来没有嫌弃过你！对你都是一再的包容！知道你不喜欢他，他也从来没有因此怨过你！」乔葳气得连声音都在发抖。

    一旁的周穆连忙走过去搂着她的腰，「好了，没有关係。这也不是唯艾的错，别气了。」

    「所以呢？我明明就有自己的爸爸！你明明也深爱着爸爸，为什么要离婚？我要的是我原本的家庭，不是这个根本就不认识的男人来当我的继父！为什么我就从小就要接受跟最爱的人分开！为什么我不能拥有……」乔唯艾边说边想着，当初她还只是国小，懵懵懂懂的不清楚爸妈明明就没有大吵大闹，可有天突然爸爸就拿着行李搬了出去，然后mama跟她说虽然两人离婚了但她还是深爱着爸爸。

    她不懂啊！为什么他们一定得分离？明明深爱着彼此不是吗？

    过了没几年，母亲在她国中时突然就将周穆带了回家，说那是她的继父，她得喊周穆为爸爸。

    她又怎么能接受？

    「啪！」乔葳也已经忍受不了，脸颊上流着泪，上前去打了乔唯艾一巴掌。

    「葳葳！你……」

    「乔唯艾！你爸爸早就有了自己的家庭了！我们离婚是因为他当时出轨让其他女人怀孕了！」乔葳此时已经泪流不止，「我是一个孩子的母亲，又怎么能逼其他人把腹中的孩子打掉？他当时哭着求我，说那个女人无依无靠只剩下他了，我只能成全他啊！」

    那一刻，乔唯艾觉得自己的世界崩塌了。

    原来一直是她自以为是，一直都是她什么都不懂，却蠢的只把自己的感觉放在第一位。

    都是她的错啊。

    母亲一个人养育她又谈何容易？

    不断包容着她的任性，当得知自己不喜欢周穆时，母亲又是何等难受？

    「……对不起。」乔唯艾说完，转身就跑出家门。

    「唯艾！」

    对不起……她真的不是故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