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06.再见
会场的人群眾多，有些人跳起舞来，有些人则跟朋友靠在墙边聊天，在与吴涟宣暂时分开后，路霞伊一个人在场内乱晃，偶然间瞄到了在角落喝水的徐恩又。 「徐恩又！」她快步向对方走去，朝他用力挥挥手，「不跳舞呀？」 「不是很想。」徐恩又摇摇头，想着自己会来参加也不过是这个时间正好没事，加上自己是毕联会的一员，自己参与准备工作的活动也应该到场才对。 「这样啊，原本还想跟你跳一支舞的。」路霞伊笑了笑，「舞会前不是让大家学过吗？不跳跳看的话有点可惜。」 「……你这样说的话，也不是不行。」徐恩又咳了两声，「但、但我跳得……没有很好。」 闻言，她唇边笑意更深，想着徐恩又还真是从一而终的不坦率，这样的个性自相识来从没变过。 「我也没有很擅长呀。」她挑眉，拉着他走到了中央，随后一隻手搭上了他的肩，调侃道，「你别踩到我的脚就行，我怕会跌倒。」 徐恩又点了点头，待旋律重新轮过一遍后，他们便顺着节奏跳起舞来。 「明天就要毕业了，你会捨不得吗？」她看着对方深蓝色眼眸，好奇的问。 「就……一点点吧。」徐恩又不自在的别开眼。 说捨不得倒也还好，毕竟这事是生命必经的过程，天下没有不散的筵席，每个人总要各自走向人生中的下一个阶段。 不过未来要跟曾经要好的伙伴们身处两地，对他而言的确是心情上必须克服的问题。 「你不能跟我们失去联系喔。」她叮嚀道，嘴角勾着笑容，「其实我还有很多想跟你说的，但其他话就留到送机的时候说吧，现在我们专心跳舞！」 看着舞步有些笨拙的徐恩又，路霞伊脑海里浮现了两人相识以来的点点滴滴，其中大部分都是在学生会时的美好回忆。 当初她也没想过，两人的关係竟然能如此要好，成了能分享许多事，一起经歷许多时光的好朋友。 即便学生会的成员们各自上了不同的大学，即使毕业后的未来一年他们大概都见不到徐恩又，可路霞伊相信，成员们之间的感情肯定不会变的。 因为是她最喜欢的学生会呀。 ☆ 方才一连跟几个好友跳舞聊天，此刻路霞伊有些累了，便暂时靠在墙边，看着正中央一群好像永远不会累的，有活力的人们。 她方才见着了白格亚成功约到自己喜欢的男孩子跳舞，心里也为好友感到欣慰，虽然白格亚说过这份感情不会有结果，但路霞伊仍是觉得她能在最后实现一个小小的心愿并不算坏事。 她看着不远处的一对男女，仔细盯着后才发现其中一个人是韩澪初，而他的舞伴似乎就是他的女友，同时也是明日将担任毕业生代表的那个转学生。 默默观察一阵了会场内的人群后，路霞伊打算要去找不知身在何处的吴涟宣，可眼角馀光却瞥见一个熟悉的人影正朝着后门楼梯口走去。 是温念澄。 她不做他想，便跟到了对方身后走上前往顶楼的楼梯。 「温念澄。」她看着男孩的背影唤。 此刻大家在会场玩的正欢快，顶楼没有半个人，相较方才的吵杂，这儿实在安静许多。 几秒后，温念澄缓缓回头，他看着穿着黑色小礼服的路霞伊，脑海里浮现了永远不可能实现的那些画面。 「你今天的表演很棒，大家都很喜欢！」一时之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她便以此作为起头。 「谢谢。」温念澄的语气平静，没有一丝波澜，犹如他一贯对外人的礼貌。 「我觉得……有些话还是要在最后跟你说清楚。」她握紧拳头。 毕竟明天之后，或许他们就很难再有见面的机会了，温念澄想必也不会愿意与她保持联络。 温念澄没有开口，而是默默等待她说出接下来的话。 路霞伊朝他走近几步，而后深呼吸了口气，最后鼓起勇气与他对上眼。 「大概是二年级的时候，其实我……我也喜欢过你。」她抿抿唇，「但当初那份感情并没有那么深，所以好像一个小小的原因就能让它消失，但我确实是有喜欢过你的……只是在知道你心意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 温念澄的心一顿，随后嘴角勾起一个极度不明显的弧度。 ——告诉他了，所以呢？ 能改变过去的那些事吗？ 「虽然我没能记得国小的事，但能在高中时重新认识你真的太好了，以前跟你相处的时光很快乐，也谢谢你……喜欢我。」路霞伊攒着衣物布料，「之后你就要去英国了，我希望你到国外要好好生活，或许明天之后我们就再也没有交集了，但我会一直支持你的！不管你想做什么，不管你未来还会不会弹琴，我永远都会支持你的。」 语毕，路霞伊拆下了发上绑着的深蓝色缎带，随后抓起温念澄的手，塞到了他的掌心。 虽不晓得温念澄是否领情，可她希望他明白，不管是小时候或者现在，她一直都会支持他的，若他愿意收下，希望他未来能在看见缎带的时候便想起她说的这些，知晓至少有个人默默在支持他。 她想了想，本想着「毕业快乐」要留到典礼时说，可此刻仅有两人独处，或许是最适合将所有话语说出口的时刻。 「毕业快乐，希望你未来能过得幸福。」她莞尔，「再见。」 她转身离去，将想说的话倾诉而出，心里头也像松了口气般。 凝视着路霞伊的背影，直到消失在视线中，温念澄才背过身去，靠着栏杆遥望面前的城市夜景。 想起她方才说的那些，他不由得勾起一抹无比凄凉的笑。 ——原来曾经互相喜欢过。 但现在知道这些又有什么用呢？已经没有意义了，已经来不及了。 路霞伊已经不属于他了。 他看着掌心的缎带，并没有打算好好的握紧。 「霞伊。」他对着无人的空气喃喃唤道。 那些两人所经歷的一切时光无比清晰的刻在他心上，对他而言曾是那么美好，如今却再不復以往。 一阵强风吹来，缎带被风捲走，随风飘扬到了远处，逐渐消失在他视线中。 「我的初恋，我的英雄。」 「再见了。」 / 我真的最爱温温了tttttt 好了下一回就是结局了各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