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说你爱我
週五，是假期的前一天，也是学生们期待的小週末。 早晨的我，坐在餐桌上，盯着餐盘里的麵包，不动。 「怎么不吃呢？」 「痾?」 「再不吃，可是赶不上校车的哦！」 我盯着阿姨看? 小声的嘟嚷着，「今天?」 「对齁！你今天下午要表演呢！看你紧张的很哦！」 我无语。 「少爷，别紧张，你不是已经练习很久了？」 确实，最近我只要一回到家，几乎都在练习打鼓，为了这一场，有着来自各地的厉害评审，和各校派来代表的乐团。在这场比赛中，赢的乐团，还有机会拥有更高曝光度，或者可以被评审相中，拿到进入演艺圈的门票。 为了这场比赛，晚上与余湶通话的时间，反而改变了，不是不通话，而是，这几天，内容不再是我们的对话声，而是我的鼓声，以及你微微的呼吸声。 余湶总是听着我的鼓声，缓慢的入睡。 有时候，余湶会开着视讯画面，边听着我的鼓声，边打着电脑里的电动，我们互相坐着自己的事，但却陪着对方。 余湶总是这样温柔的陪着我，也不打扰我朝向我的梦想。 「阿姨，帮我把早餐装起来吧！我拿到校车上吃。」 阿姨听完开始动作，我拿起书包，拿走装好的早餐，开始迈向校车的等待区。 校车上，依旧属于我们的位置，只是座位上，多了一份早餐。 「阿竮，早安。」 「阿湶，早安。」 「心情不是很好哦！是不是为了表演太紧张啦？！」 余湶笑笑的看着我，我微微提起嘴角。 「别硬笑了！紧张就说。」 我淡淡的笑着，没有回答。 「别担心，阿竮，你打的非常的好，我都可以听到睡着了！」 听到这句话，我竟然大笑出声，就只差整车的人都往我们这边看了！ 「你哦！这样才对，开心打着自己的鼓，打着自己的旋律！」 「好！」 「放心，我也会到现场帮你加油的！大家也都会过去看你的！」 「谢谢你，阿湶。」 听完余湶的话后，我安心了一大半。其实紧张是其次，最重要是，我担心没人喜欢我们的表演，害怕没有观眾。 但此刻，我的脑海里，都是你的话，你的加油，你的陪伴。 下午的室内运动中心挤满了人潮，几乎都来自我们学校的同学，也有各校乐团带来的些许学生们。 我们乐团也在这场战战兢兢的比赛中，获得了第二名。 各校都派来了大将，也让评审们赏心悦目，平平点头按讚，我们乐团获得第二名的理由，是因为现场气氛最好，也带起全场的嗨度，我想，或许是因为是在我们校园的原因，自己学校的学生，自己人帮着自己人。 虽然还没有拿下第一名，但也成了我们前进的动力。 开学半年来，我和余湶一直维持着目光交流，没有人知道，我在舞台上望着谁。 我想，或许很多人都以为我只是紧张，在看着熟悉的班级同学，才能放松心情吧！ 但在比赛过程中，我的第一眼，就看见余湶坐在我们班级的中央，你全程都盯着我，我都知道，因为?我只要抬头，就是朝向着你，我知道，我需要你的目光，就像夜晚的视讯电话，你看着我打鼓的那眼光。 那一眼，很重要，也是我，最放松的目光。 晚上我和余湶依旧通着视讯电话。 「今天，很累吧？」 「嗯?很累，但也很开心，因为完成了一个目标。」 「那今晚要不要早点休息？」 「再聊一会?」 虽然我睁着朦胧的眼睛，眼皮已经快要闔上了，但我还是捨不得关掉电话。 「那?」 「明天下午来我家附近陪我打球，就可以多聊一点，今晚你就早点睡，明天早上也能多补眠！」 「痾?好吧！」 「阿竮，晚安。」 「晚安，阿湶。」 余湶把电话掛了，我也立马摊在床上睡着了，为了这一场比赛，是真的累了。 余湶总是轻轻淡淡的为我着想，但偶尔还是会觉得有点不够，但又说不上是什么。 隔天下午，我坐在篮球架下，盯着你运着橘红色，在篮球场上奔跑着。脸上的汗水，更加突显你的阳光，其他篮球场望过来的目光，都映在你的身上。 我瞄了几眼旁边的旁观者，有男有女，表情都一样，眼神抓着你不放。 我嘟了一下嘴，小声碎唸着「怎么都看这边呢！」。 「怎么了？」 余湶不知道何时站在我面前，微微的弯着腰，拿起我放在一边的矿泉水，开始喝了起来。 我仰着头，盯着你的脖子的喉结，心跳竟然跟着跳动起来了。 我连忙低头，连声说着没事。 「不看我打球，到底在看什么？」 「有什么比我好看的呢？」 余湶怀疑的看着我。 「还不都是?」 我还没说完，就有一票女生跑了过来。 「你好，请用这条毛巾。」 「你好，请用这瓶冰水。」 我看着一个女生手里拿着毛巾，另一个拿着水，旁边凑了几个一直傻笑的，又看了看你，我低头不说一语。 「谢谢，我已经有准备了。」 余湶从我的怀里抽走毛巾，往脸上擦了擦汗，再拿起手里的水晃了晃。 我盯着余湶看，依旧不说话。 那几个女生说着谢谢，撇了我一眼之后，就连忙跑回他们原来的球场上。 你把毛巾塞回我的怀里，放下水，缓缓的走回球场上。 走到一半，你看了我说，「你还是继续看着我就好了，眼睛别到处乱飘。」 我看你一眼，你又开始打起球来，我只是小声嗯了一声，就把眼睛盯向你，看着你上篮的模样。 球打到一半，天空一点也不作美，或许就是想浇熄今天这一场nongnong的醋味。 「先回我家避雨吧！」 我拿起东西，二话不说，跟在你身后，小跑步跟上你，而你却转身，抽走我手里的毛巾，盖在我的头顶上，为我避开雨，手，也悄悄的拉起我的手，朝着你家奔跑着。 毛巾盖上后，也刚好盖住我微微粉色的脸颊。 这是我第一次踏进余湶的家。 你家，比我想像中的还来的温馨，是一间不大的二房一厅两卫的空间，你一个人住，就是你当初告诉我的，为了逃离家人的魔掌。 我站在客厅，看着四周，站着不动。 「先去冲个澡，不然等等感冒。」 「痾?」 「你先进去，我去拿件衣服给你换。」 「好。」 我走进客厅旁的浴室，里面乾净的透彻，你告诉我每一样盥洗用品的位置，你就转身走进你自己的房间，我脱掉一声湿淋淋的衣物，开啟花洒淋浴。 听到你的脚步声，缓缓的靠近，想到我是在你家的浴室里，我就开始紧张，这个紧张，比昨天为了比赛表现还来的紧张多了很多。 「我把乾净衣服掛在门上，你在开门拿。我去房间的浴室洗澡哦！」 余湶的脚步远离，我才缓缓松了一口气。 其实，我也不知道我再紧张什么。 我快速冲完澡，开门也快速拿起你掛在门边的衣物，拿完迅速关门，客厅里，完全没有半点声音，我想，你应该还在房间浴室里洗澡吧。 我看了一眼衣物，只有一件全新未开封的黑色蓝边短版四角内裤，和一件看似是你的衬衫，但对我来说，套在身上宛如一点点长版的衣物，刚好盖住我的屁股。 穿上后，望着镜中，我的脸瞬间全红，再加上刚才洗完澡的潮红，我就像一隻煮熟的虾一样，有点烫手。 我不知道我到底该不该踏出浴室的门。 我犹豫。 但一声响起，打破了我的犹豫。 「阿竮，水声都没了，怎么还没洗好？」 我听到外面的呼喊声，我?瞬间无语。 我将门微微打开一小缝隙，「痾?」。 「怎么不出来？」 「有没有裤子啊？」 「直接出来就好啦！」 「可不可拿一件裤子借我呢？」 「我找不到适合你的裤子，所以就?拿了一件比较大件一点的衣服先给你穿了！」 余湶把浴室的门推开，把我从浴室的门后拉了出来。 我盯着余湶看。 余湶也盯着我看，但却是从头到脚扫了一遍，最后的目光，则是停留在?我从头到尾都光着的两条腿上。 纤细的腿，上面很难找到半根腿毛，除非近距离观望，才能看到微微的汗毛，看着就觉得乾净俐落，很多人都说，这一双腿，犹如女团腿一样。 我打了余湶一下，希望余湶可以回过神来，别一直盯着我看，我脸上，早就比刚刚在浴室里犹豫时，更加的红润了，若是不知道的人看到，都会觉得我大概是喝了好几瓶威士忌，已经醉醺醺的人了吧！ 「别一直盯着我看！」 「啊?」 余湶一被我打醒后，我才说了一句话，整个屋子就传来我的叫声，没错！是我的叫声淹没了整间房子。 因为余湶突然将一隻手伸向我的脖颈处，另一手伸向我腿后方的凹槽处，一口气，公主抱，将我抱起，才会导致，我频频尖叫着。 「阿湶～阿湶～快点放我下来。」 「你别动，等等掉下去。」 「你干嘛啦！？快点放我下去。」 「哎呀！快到了，等等就放你下去。」 我一直喊着“放我下去”，但余湶完全不理会，直接拋在脑后，装作没听见。 直到走到门口，虽然没几步路，但对我来说，第一次被公主抱，真的是，心脏受不了，这一抱，就像偶像剧的情节，任我怎么都想不到会发生在我和你的身上。 「开个门吧！」 你的声音落下，我盯着房门看了一会，这不是你房间的门吗？！你的声音又从耳边传入。 「怎么？我没手了，转开门吧！」 我把门一转开，你就用着你的身体推开了门，一进去后，我还没把房间看过一遍，我就缓缓的被你放在你的床上了。 我坐在床中央，无语着，盯着你看着。 余湶坐在我旁边，再次将我从头到脚看了一遍，最后是落在我脸上。 这一刻，我真的说不出半句话，只能盯着你看。 你慢慢的靠近我，我身体不自觉往后退了一点，而身后却有一隻手，按在我的背上，将我往你身边推了推。 余湶的另一隻手伸向我的下巴，抬了抬，我闭上眼，你将柔软的双唇，贴向我的双唇上。 这一吻。 很轻，很轻。 宛如像是在珍惜易碎品似的。 摸在我背后的手，伸向我的肩膀处，将我往后推了一下，导致重心不稳的我，往床上倒了上去，还好你的手还在我的背上支撑着，才会缓缓的倒下。 余湶的嘴唇，也随着我倒下了。 你我的唇，依旧相连在一起。 没有分离。 只有越来越贴近。 这一次，你加深了这一个吻。 直到我们两人都快喘不过气的时候，你才将我们分了开来。 你转身躺在我的旁边。 我睁开眼睛，盯着你家的天花板。 不语。 直到我的脑海逼我问出，我想知道的问题，才点破了这一刻。 「我们?」 「嗯?？」 「我们?这样算是在一起吗？」 余湶没有回应。 没有得到回应的我，脑海中，只是想要一个答案。 「你好像从来没对我说过?喜欢我? 或者?我爱你?之类的话。」 旁边的人，依旧静悄悄，没有回应半句话。 或许，我想要的，不过是一句，从你嘴中说出的，你的答案，而已。 而这个答案，我在很久之后，终于，也得到了回应。 只是这个回应。 来的，有点?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