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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个渣攻为我醋炸天 第60节

    奴天骄一直以为棺椁里的是唐唐。可现在他知道了,唐唐的尸体一早失窃,棺材里的根本不可能是唐唐。

    但是,怎么是奚之桐?

    皇帝今天却好像心情不错,也富有耐心,愿意跟奴天骄多解释:“在这之前,棺椁一直是空的。”

    奴天骄愣了愣,又感到疑惑:“可是……为什么……”

    皇帝的耐心好像到此为止了,笑容变得冷漠:“你今天来是为了说这个的吗?”

    奴天骄明白这句话意味着皇帝不想继续讨论这个话题。奴天骄压了压下巴,沉静一秒,才缓缓开口:“我今天来是想恳求父皇准许我……”

    皇帝目光如清风一般若有若无地扫过奴天骄的脸。

    奴天骄在皇帝的目光下,顶着压力,说出自己的请求:“准许我和单维意结婚。”

    这话说完后,一切无声。

    皇帝金色的眼瞳依旧锁定着奴天骄,眼神里的含义却不甚明晰。

    这样的模糊不定让奴天骄的压力更加大,奴天骄几乎不敢抬头,可是,他依旧挺起胸膛。他沉沉说:“我知道……父皇不喜……我现在也终于明白了父皇的苦心。父皇大约是知道了单维意的来历,才阻止我对他那虚妄的想法的,但是……”

    “你有长进。”皇帝截口道,“但不多。”

    奴天骄身体一晃:“父皇?”

    皇帝淡淡说:“你说,你要想要和他结婚,是吗?”

    这话原本是奴天骄说的,但被皇帝这么一问,他竟不好意思:“嗯……是的,父皇。”

    “那你不该求我,”皇帝说,“你该求他。”

    奴天骄闻言颇有一些恍惚。

    皇帝又微微一叹:“你还是不懂事。”

    这话说得奴天骄颇觉失意,又是不忿:“这要怎么懂?父皇,如果你喜欢的人是奔着玩弄你的目的而接近你,并且还要同时勾引别的男人,打算在得到你的心之后将你抛弃,你会怎么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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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上一章评论很多人怕我会火速完结……哈哈并不会啦……还有读者说君总太好攻略了,那是误会了。资本老狗没那么容易动真感情。

    第59章 太傅狗

    皇帝含笑着重复了一句奴天骄的话:“奔着玩弄你的目的而接近你?”

    他只是这么一说,奴天骄激昂的愤慨便惨淡地悉数堵死在喉咙,哑炮了。

    皇帝问得淡然:“你确定他的目的是玩弄你吗?”

    不是,恐怕不是。

    奴天骄满含主观情绪地发泄自己的愤怒,才说出这么一句愚蠢的话。单维意接近他,从来不是为了玩弄他。

    单维意只是想要完成任务。

    单维意伤害奴天骄的根本目的,甚至与奴天骄无关。

    这就是高维生命的高傲和冷漠吗?

    伤害你,与你何干?

    ——有念及此,奴天骄竟然连愤怒也愤怒不起来,只觉颓然。

    回想起这一段对话,奴天骄仍是满心郁闷。

    他这个风光无限的帝国太子在单维意身上也栽了太大的一个跟头了。

    有时候,奴天骄倒是不得不佩服他的老师。好像无论发生多么天塌地陷的大事,太傅沈逾都能安之若素,以不变应万变。

    在奴天骄还沉浸在高维生物降临的震撼中的时候,沈逾已经在研究和设计该如何利用这些头脑简单却身怀利器的高维傻蛋儿了。

    太傅不像君更尽那样掌握逆天高科技能捕捉系统。但太傅却能cao控人心。他明白,只要能cao控住闻鹿和阮阳,那么他们身上的黑科技自然也就能在太傅的掌控之中了。

    看着沈逾如此行事,奴天骄一边暗自叹服,一边又却疑惑道:“父皇既然一早知道这些事情,那他为什么不像君氏那样做?我想,中枢殿的水平并不低于联邦实验室。父皇也可以通过抓住闻鹿和阮阳来捕捉高维系统?”

    沈逾却说:“君皇一早就和唐唐认识,如果真的有这样的想法,早就能对唐唐下手了,怎么会给君氏机会?”

    奴天骄点头,说:“是啊,父皇是怎么想的?”

    沈逾只道:“无论是你我,还是君氏,都是想cao纵高维系统。而君皇不一样……”

    奴天骄定定看着沈逾,听得沈逾闷声说:“君皇可能是想成为高维系统。”

    听到沈逾这话,奴天骄心神大震。

    沈逾将目光投向遥远的天空,却又好像在看近在咫尺的实体。他立在窗边,怅惘又庆幸地说:“尚幸这样的君皇应当是无情无爱的。如此一来,单维意的‘任务’便不可能成功。他只能留在这儿,和我们这些低维度的‘蝼蚁’相守一生了。”

    说着,沈逾只是自嘲一笑。

    装载着帝国太子和太傅的豪华飞船超越虫洞,与自由联邦的空间对接。

    奴天骄能注意到,自由联邦的太空城和帝国的太空城一样模拟着地球家园的生态环境。这儿也有人工太阳和人工月亮,在昼夜不分的太空里模拟出日夜交替,时间奔流。

    他们到达联邦的时候,正是人工月亮高悬的“夜晚”。

    月亮明亮高洁,公平地洒满太空城的每一处。

    刀丹墨的床头也映着这丝丝缕缕的月色冷光。

    房间突然的动静使得他骤然睁开眼,像是感应到危险的动物一样,浑身肌rou紧绷。他的手如蛇一样迅捷无声地伸到枕头下,摸上防身用的激光枪。

    就在这时候,他却听到熟悉的声音:“丹墨,是我。”

    声音沉静中带着幽怨。

    刀丹墨从床上坐起,惊讶地看到站在窗边的白糯。月光照在他的侧脸上,尽显温柔。

    刀丹墨恍惚:这是白糯……吗?

    似是,也不似是。

    白糯的脸上已经没有那种刀丹墨珍视至极的脆弱纯真了,可是,他又表现得那么情真意切。

    刀丹墨眼瞳一沉,快如闪电地拔出激光枪:“你是单维意!”

    白糯苦笑道:“你又认错了。”

    刀丹墨冷笑,根本不相信他。

    换作之前,白糯可能会歇斯底里、声嘶力竭地呼喊自证,却总不得要领,越努力越辛酸。可是,今天不一样。

    白糯来之前,就已经得到了沈逾的点拨。

    白糯面对着枪一点儿也不害怕,沉声说:“好,就当我不是,那你能100%确定那个人就是吗?你自己回想一下,这阵子那个人就没有任何不对劲的地方吗?”

    ——这说辞当然也是沈逾教的。

    沈逾教导白糯,不要把谈话的重点放在自证清白上。大部分时候,人都不可能自证清白。当别人不信你的时候,就算你刚烈到以死明志,别人也只会当你畏罪自杀。

    白糯要做的,不是证明自己不可疑,而是证明另一个人比自己更可疑。

    像刀丹墨这样疑心重的偏执狂,任何风吹草动都可能引起他的猜忌。莫说单维意是骗他的,就算那是真的,只要稍加挑拨,刀丹墨还是会怀疑。

    听到白糯的话,刀丹墨果然陷入怀疑,脸上却依旧冷静深沉:“你别以为你可以挑拨我和小糯之间的关系。”

    “他为什么会突然全身器官衰竭?”白糯问,“为什么连你们的医疗仪器都检查不出任何问题?”

    刀丹墨抿了抿唇:“当然是因为你用高维武器害他。”

    “那个时候我的系统已经被你们剥夺了,我怎么害他?”白糯飞快反问。但他的心里却越发纳罕:沈逾真的连刀丹墨会问什么问题都猜到了,还给我准备好了标准答案。

    白糯越想越觉得沈逾这人可怕。

    他当初是怎么会觉得沈逾是温柔老好人的呢?

    刀丹墨却说:“也许你是在系统被剥夺之前下的手。”

    白糯笑了笑:“他的器官你们摘下来之后应该有去检验吧。是不是发现他的器官完好,一点儿问题都没有?”

    刀丹墨脸色一僵:白糯说对了。他们摘除了“白糯”的器官后,发现这些器官没有问题。这虽然很奇怪,但他们只以为是高维黑科技导致的怪异现象,并无怀疑这是“白糯”的诡计。

    阮阳那儿确认了,单维意来到这个副本是不能使用任何增益道具的。所以,单维意不能像阮阳那样把自己弄成痨病鬼,单维意无法让自己的身体器官衰竭。

    单维意的瞎是装出来的,呕吐反胃也是。

    所以,当得知单维意全身器官衰竭导致刀丹墨变成最大供体的事情后,阮阳等人都觉得很奇怪。还是沈逾先反应过来,猜出了单维意到底是怎么办到的。

    白糯看着刀丹墨,缓缓说:“单维意身上有一个高度信息化的高维系统,可以让他入侵除了‘门’和中枢殿之外任何地方的数据系统……你可别不信,之前连帝国太子的皮肤系统都被他黑过。”

    刀丹墨脸色一变,迅速想明白了。

    单维意没法给自己加病弱buff,但他有系统。奚之桐帮他黑进了医院系统。单维意凭借精湛演技装病,而帮单维意做检查的设备被奚之桐黑了,得出的结果便是单维意患了绝症。

    不仅如此,别的供体和单维意配型失败,只有刀丹墨成功,也都全是奚之桐篡改报告弄出来的结果。

    刀丹墨震惊万分,惊悚过后,他第一反应是朝白糯开了一枪。

    激光枪扫过白糯的身体,白糯立即软倒在地,脸上却依旧保持着冷静的神色,冷冷地看着刀丹墨神色癫狂。

    刀丹墨狂乱摇头:“不可能!不可能!这不可能是真的!你在骗我!”

    看着昔日爱人如此失态,心酸的眼泪从白糯的眼角落下。白糯苦涩地说:“丹墨,你和我到底相爱……嗯,不说相爱吧……也起码是相识了这么多年。难道他真的能完全模仿得了我吗?难道这些日子来你真的没察觉他有什么不一样的地方吗?难道你真的完全……完全没看出来我是谁吗?”

    刀丹墨的眼睛遍布红血丝,漆黑的眼珠如同阴暗生物一样死死盯着白糯。

    过去种种如同电影播放一样一帧帧地在他脑海里走过。感情、细节……哀怨、甜蜜……凡此种种,如浪花,如水滴,如落花,如流水……全在他眼里脑中浮现后隐约,纤毫毕现又影影绰绰。

    万剑攒心,不过如此。

    刀丹墨几乎要吐血,可是,他只是张了张嘴,发出一声发涩的嘶鸣,仿佛滑稽的青蛙。

    “啊……”刀丹墨苦道,“哈……”

    他好像是笑了,又仿佛在哭。

    与此同时,原本在房里休息的单维意感到一阵天旋地转——他对这种感觉十分熟悉,这是有快穿员开启了传送。

    单维意闭了闭眼,稳定心神,再一睁眼,便发现自己来到一间清幽的茶室。落地窗旁垂着白纱窗帘,掩映着一株青竹盆栽。一道熟悉的身影立在竹子旁,也似竹子一样苍劲清雅。

    单维意有些惊讶,却又觉得自己不应该那么惊讶才对。他朝对方微微一笑:“沈太傅,又见面了。”

    沈逾温柔地笑着说:“单大公子,快请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