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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直到毕业前夕的圣诞夜,陈千亦趁着酒醉和她表白。俞雅宁拒绝之后便独自搬离,从此二人再也没有见过。

    再次相遇,便是在选秀节目中。

    “你曾说过,那个她最喜欢我这种类型。”梁子萱的话停顿了下,薄唇弯了弯,邪邪的:“你说,我要是主动出击。会不会成功?”

    俞雅宁一双眼睛平静无波,让人看不出情绪,她的声音很淡:“请便。”

    陈千亦眼神沉了沉,她望着俞雅宁的背影:“要是让俞老爷子知道,余怡的身份呢?”

    俞雅宁眸色深谙,她说:“你究竟想干嘛?”

    她情绪总算是出现了波动,却不是因为自己。陈千亦一时之间竟不知该喜还是该悲。

    陈千亦声音又细又软,很容易让人觉得她,天性柔弱。

    “带我出道,和你一起。”

    排练场,余怡将所有的怨气都发泄在了练舞上。

    她不想停歇,更不敢停歇。

    因为稍作休息,俞雅宁的一颦一笑就盘踞在脑中,驱之不净,赶之不走。

    她烦,她恼,更不喜欢把自己处在一种被动且失控的状态之下。完完全全失去自我不说,还极度缺乏安全感。

    豆大的汗珠挂满了她的额头,余怡早已不知酸痛的是什么滋味,纵使气喘吁吁,依旧机械式的一遍遍重复舞蹈动作。

    不知不觉,时间再次接近天明。

    余怡依旧是练到最后的那个,当她停下所有动作后,就彻底累瘫在地。顶棚的白炽灯晃得她眼睛很不舒服。

    她微微侧首偏过视线,恰巧落在了旁边;“她刚才好像是站在那儿练舞的。”盯着地上标记点看了半晌:“是了,全程和陈千亦待在一起......”

    余怡抬手盖住了眼。

    好难过,俞雅宁好像真的不在乎自己,自打进入排练场,她便无视了自己的存在,视自己如无物。

    凭什么,主动撩sao的是俞雅宁,勾起自己欲/望还是俞雅宁,就连引得自己动心的也是俞雅宁。

    到最后俞雅宁却能做到像个无事人一样,而自己却是一副郁郁寡欢的样子。

    “等等。”余怡惊坐而起:“动心?瞧我都说了些什么傻话。”她连连否认了这个可笑的想法。

    回到宿舍,其他学员都已入睡。

    余怡放轻动作,简单梳洗一番爬上床,沉沉地睡去。

    一觉起来,宿舍内空无一人。

    余怡伸了个懒腰,下床,磨磨唧唧的开始洗漱。

    宿舍门突然被人从外猛力推开。

    含着牙刷的余怡,出了洗漱间就看到俞雅宁一脸怒气。

    “余怡!”

    俞雅宁是真的生气了,为什么生气,余怡不知道。她被俞雅宁突然来袭的怒火烧得有些发懵,说话也含糊不清。

    “干,干嘛?吃错药了?”

    却不料对方二话不说,直接将她拎回洗漱间间,开始帮她洗脸刷牙。途中不管余怡如何拒绝,俞雅宁依旧阴沉着脸。

    “俞疯子,你究竟要干嘛?”

    “闭嘴,漱口。”

    “俞雅宁,你要是有病就去医院!”温热的毛巾覆在了余怡的脸上:“轻点,疼!”

    很快,一脸懵的余怡被拽到了演播大厅。

    刘菁嫚瞄了眼姗姗来迟的二人:“人到齐了,我们开始吧。”

    余怡这才想起,今天是考核的日子。可是时间不是定在下午吗,怎么改在了早上。

    余怡小心翼翼地瞄向身边的俞雅宁,原本想问问,可看着她那张阴翳的脸,彻底打消了念头。

    刘菁嫚和其余两位导师,入座之后,录制正式开始。

    MC致辞完毕,由三位导师根据学员平时表现,给出了基础分。

    演播厅的屏幕上,学员的名字和照片成排列式,一组组来回滚动。

    基础分数公布结束后,余怡长舒了口气。

    20分的加成,相比大部分学员来说已经算不错了,而俞雅宁的基础分高达26分,名列第一。

    余怡正在欣喜时。

    刘菁嫚瞥了眼:“由于余怡和俞雅宁迟到,扣10分基础分。下面开始分组彩排,希望你们拿出自己最佳状态。”

    余怡拼命积攒的分数就被刘菁嫚轻飘飘的一句话给扣了。她不甘心,好不甘心。

    可是不甘心又能如何,是她犯错在先,刘菁嫚只是依照规矩办事。

    只不过,连累到俞雅宁,让她心生愧疚。

    余怡的目光再次挪了过去,手下轻轻拽了下对方的袖子。

    俞雅宁没理她。

    她本想说抱歉,可是对方不但不理她,还一副债主模样。

    话到嘴边又重新咽回来肚子里。昨天俞雅宁都没有哄自己,眼下,反倒要她去道歉,去低头。

    她俞雅宁,凭什么要自己如此卑微,自己又不欠她什么。

    倔强的余怡,又拽了拽。俞雅宁越不理,她就越和其较劲。

    演播厅的舞台上,被喊到名字的学员已经整齐站好,向导师们展示这两天的学习成果。

    而台下,随着一声轻微“呲啦”声。

    俞雅宁的袖子彻底被余怡拽开,肩膀位置已经露出了她的窄小的肩带。

    余怡手里攥着断袖,抬眼就和俞雅宁的眸光对焦在一起。

    “闹够了没有?”俞雅宁压低着声音。

    余怡听得出对方的极力隐忍,她坐得笔直,声音不大,却隐隐透着心虚:“活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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