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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见其人先闻其声,走在院子中的秦溯听见沈奕的话,回了一句。 沈奕这才回过神来,当真是秦溯来了。 忙向外迎了两步,但是又一想先前在街上看见的一幕,登时又停下脚步,心口疼起来,折身回去坐下,不愿理会的模样。 秦溯上了楼,进了沈奕的寝室,瞧着背对着自己的沈奕,有些奇怪,“安平?” 听见秦溯的声音,沈奕又垂下眸子,不言不语,也不去看。 “安平可是身子不适?花溪来了,让她给你瞧瞧?” 秦溯又问了一句,花溪也紧跟着进去。 沈奕听见花溪也来了,这才转过身来,面色发白,两眼微红,倒像是被欺负了的样子。 “劳烦花神医一趟,我并无不适,这……” 沈奕不知道杨怡是用什么办法让秦溯来的,但是看见花溪,她大概是猜到了,一时心中有些过意不去,因为自己,倒白让花溪跑了一趟。 花溪也是个明眼人,只一看便看出端倪来,打断沈奕为难的话。 “沈小姐身子是有不适的,只是此事我来怕是没什么用,还得长公主来才是,”花溪睨了秦溯一眼,“那沈小姐还是劳烦殿下吧,我这正忙着花魁游街,便不在此耽搁了,先行一步,不打扰二位。” 花溪说罢,便转身出去,还贴心地给二人关上了房门。 赤水等人站在门外,花溪摆摆手,“各位且散了吧,站在这里倒似那门神一般。” 门外花溪众人散去,房内的秦溯和沈奕二人相对而坐,秦溯微皱着眉看着沈奕微红的眼,“安平,发生何事了?” 沈奕这才看了一眼秦溯,这一看,便又想起来先前瞧见的,沉下脸去,“殿下管我作甚?” “这……”秦溯直觉不对,“可是我何处做得不对,惹了安平?这几日我是忙了些,未曾顾上安平,待这段时日过去,我定然好好陪陪安平,不然安平搬入宫中住着,如何?” 秦溯伸手拉着沈奕的手,却又被沈奕抽了回去。 “殿下是忙得很,忙着国事,忙着哄旁人,何曾顾得上我?我连殿下的眼也入不了,谈何搬入宫中住着?” 看秦溯还一副无事发生的模样,沈奕便怒从心中起,语气也难得强硬了些,只一想秦溯搂着亲着那黄衣女子从自己身边过去,停也未停,沈奕心头便委屈。 “安平可是冤了我了,我何曾哄过旁人?可是何人在安平耳边说了什么闲言碎语?” 秦溯被沈奕指责得一头雾水,“我这眼中心中从来只有安平一人,何来旁人?” “我亲眼所见,今日在街上,你同那黄衣女子就在我旁边过去,你且敢做不敢当?” 往日听着秦溯这番话,沈奕心中定然是甜如蜜糖,但是现在听来,却觉得刺耳得很。 “街上?黄衣女子?”秦溯皱眉且一想,“我今日只在卯时同沈丞相二皇兄送各位大人启程出过一次宫,何曾上过街? 耿别说还有什么黄衣女子,送过各位大人后,我便回宫上朝,一宿未眠,下朝后便在宫中歇息,安平可是认错了人?” 听秦溯详细道来,沈奕也觉出不对来,只是还有些迟疑,“可那分明便是你的模样。” “我的模样……”秦溯站起身来,打开房门看向在院中等候的赤水,“赤水,早朝之后本宫歇下,可有什么信递来?” “回殿下,是有九皇子殿下的信来,还压在御书房,未曾转交殿下。” 赤水不知秦溯怎想起来问这个,照实回复。 秦溯算是明白了,关上了房门,回过身揽住沈奕,“安平当真是误会我了,安平今日见着的那压根就不是我,那是我九皇兄南湘王,今日刚刚抵京,此事我还未曾处理,倒是让安平先遇上了。” 听见秦溯的这番话,沈奕这次倒是未曾挣开秦溯的手,“可那人明明一身红衣,红绸带束发,不像男子……” “这九皇兄我倒也没见过几次,不过九皇兄同我一母同胞,长得一模一样倒也正常,若安平不信,今晚随我入宫,一看便知。” 秦溯说完,又想起件事来,让赤水去礼部把这件事吩咐下去,迎南湘王回宫,今晚准备接风宴。 这一通下来,沈奕也总算明白这是何等的乌龙,竟是自己错认了人,闹了笑话。 “这次倒是多亏了杨小姐,若是没有杨小姐,以安平的性子,还不知要跟我生这糊涂气到什么时候去,是也不是?” 秦溯抬手抚过沈奕微红的眼,“这眼都哭得红肿了,怎不去宫中问我?” 沈奕知此事是自己理亏,脸色羞红,将秦溯的手拉下来握在手中,“我这名不正言不顺,如何敢问?” “天下再没有比安平更名正言顺的,”沈奕这话软软糯糯,听得秦溯心中一揪,“你我虽还无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但在我秦溯心中,唯你沈安平一人,安平信我,待我登位之时,便是你我大婚之日。” 秦溯言出必行,故而从不随便许诺,对沈奕的所有承诺,也必当如数遵守。 沈奕看着认真的秦溯,刚才满心的阴霾郁郁皆如拨云散雾,点头颔首,“我从来都是信子寻的。” 秦溯将人揽在怀中,“我定不负安平。” 靠在秦溯怀中,沈奕又想起刚才秦溯所说,“子寻当真是一宿没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