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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嫂嫂,每一个地方都长得好色。 被总共才见过两次面的男人握住脚腕,而且他的目光还在上面停留了这么久,姜迟就是再蠢,也该察觉到不对劲了。 然而庄戈反应比他更快,姜迟的疑问尚且还含在嘴里,庄戈已经后退一步,把柔软的白绒拖鞋套在了姜迟的脚掌上。 大哥九泉之下要是知道嫂嫂这样子不顾自己的身体,一定会伤心的。 庄戈站起来之后,姜迟骤然发现这个看起来文文弱弱的男人居然比自己高这么多,低头用那双布满阴翳的眼睛居高临下地瞧着他的时候给人带来莫名心慌的压迫感。 他不提还好,一提到庄云翊,姜迟就开始止不住地恐慌。 他回过头又去瞧那惨白窗台,发现那枚阴森森的血手印已经不见踪影。 姜迟顿了顿,有些惊疑不定地想,是他产生幻觉了吗? 不,不可能啊。 姜迟现在是被人以杀死庄云翊的嫌疑人为名被软禁在房间中,如果再不付出行动,七天之后还是找不到杀死庄云翊的凶手,那么他就真要给庄云翊陪葬了。 姜迟毫不怀疑,自己要是没有成功通关的话,他一定会被游戏抹杀的。 为了不引起恐慌,庄云翊的死讯暂时被封锁,除了几个第一现场的发现者,暂且没有更多的人知道。 姜迟有必要回案发现场调查。 现在最要紧的是,先从这里出去。 他不能一直坐以待毙。 刚刚似乎还在失神的少年沉默地转动了一轮眼珠,海蓝色的虹膜在日光的映衬下斑驳着惹人怜爱的碎光: 救救我。 小嫂嫂抓住了庄戈的衣袖,眼里很快浮起一层浅淡的雾气。 他声音发着抖,看起来真是被吓坏了:我没有杀我老公,我真的不是凶手,我,我这么爱他,怎么会杀他呢。 爱? 庄戈眼眸沉沉地盯着少年仓皇带泪的眼眸,心里也不知道过了几个弯弯绕绕,最终勾了勾同庄云翊非常相似的薄情唇角,语气似乎很无奈:我当然是很相信小嫂嫂的,只是我也控制不了其他人是怎么想的。 毕竟只有嫂嫂一个人,出现在现场呢。 男人伸手抚摸过少年的下颏,一边残忍地用愉悦的语气给姜迟本就摇摇欲坠的精神增添最后一块砝码:更何况,路警官在凶器上面,可是提取到了嫂嫂的指纹哦,很可怕,对吧? 姜迟听了果然又抬起脸,像是失去了攀附之物的菟丝子,只能可怜巴巴地随便抱住什么当作活命的大腿,声音也是细细的,还打着抖:求求你,我真的不想被关起来。 你是个生性轻浮放荡的家伙,最擅长用那张脸蛊惑人心,叫人心甘情愿,为你卖命。 姜迟咬咬牙,细白手指从庄戈的袖子又好像不经意地转移到了男人的腰上。 少年身形实在纤细,从背后看,就像是他主动投怀送抱。 只要可以放我出去,我做什么都可以。少年尖俏下颌抵在庄戈胸口,从庄戈的视角往下看,几乎能数清楚少年有多少根眼睫毛。 他有一双被众神眷顾的眼睛,毛茸茸的睫羽下那双闪烁着浮动光影的蓝宝石,就这么直直地与庄戈对视。 无端叫人想起被主人抛弃的可怜小狗。 庄戈几乎能幻视少年发顶委屈耷拉下来的小狗耳朵。□□弹弹的小三角耳朵,会在半空中委屈巴巴地晃。 求求你了。 暧昧气声从微微张开的水红色唇rou中流泻,庄戈甚至可以清晰地看到雪白贝齿后面藏着的绵软舌尖。 姜迟很喜欢吃甜食,这样的舌头咬起来应该也是甜的吧? 嫂嫂,庄戈笑出声来,任由姜迟撞进他的怀里胆子好大,我哥才刚走呢。 姜迟抿了抿嘴,无辜地弯着眼睛冲他笑,似乎是在挑衅:你不也是吗? 兄长刚刚离世,就迫不及待地等着接手他的一切了。 糊弄他的死因,接手他的财产,人脉,包括新娶的妻子。 根据各种犯罪小说的情节,庄戈作为庄云翊死后的直接得利者,嫌疑比姜迟还要大的多,更何况 姜迟用手摸到青年单薄衬衫下的身体时被吓了一跳,庄戈光看外形应该就是那种完美符合艺术生刻板印象的阴郁清秀的病弱青年,没有想到一撩衣服,下面全是腱子rou。 长到成年了还是瘦巴巴一只可以被人轻松拎起来的姜迟 :对这个充斥着壮汉的世界表示很失望! 算了。姜迟松开手,他撇撇嘴,风流多情的眼睛冷漠地从庄戈脸上移开,我找别人也可以,你走吧。 不知道是不是故意说给庄戈听的,他细细声道:路风说的,他一定会救我的。 路风?看起来嫂嫂和路家大少爷,不,应该说是和我哥的死对头,路警官的关系还不错呀。 青年那双总是很阴郁的眼睛里翻涌着叫人看不懂的情绪,姜迟感觉自己好像要被滔天的云浪淹死。 到底还是业务不熟练,姜迟僵硬地撇过脸,结果被人捏着下巴硬生生掰回来。 无声地对峙良久,庄戈终于重新露出微笑:好,既然是嫂嫂的嘱托,那我这个做弟弟的一定会完成,只不过希望嫂嫂可不要辜负了哥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