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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陈继凡虽然人气高粉丝多,但是黑粉同样不少,但凡他出现的场合永远是吹捧和诋毁对半开,路人缘是娱乐圈数一数二的差。

    顾屿有幸目睹过黑子们群嘲陈继凡的盛景,想起那些恶毒的诅咒和无下限的谩骂至今还会后脊骨一凉。

    如果这是成名的代价的话,他宁愿一辈子扑街。

    顾屿心情很是沉重,深思熟虑半晌,认真道:“要不我付违约金吧。”

    “你说什么?”陶典一惊,要去捂他的嘴,“你别胡说,都这关头了还想退出啊!好啦好啦,你要是不喜欢咱们换种方式,不过你可不能再说这种话了。”

    顾屿不信任地瞥了他一眼。

    陶典妥协:“好好好,咱们认真唱歌不搞事。”

    顾屿这才脸色好看了一些。

    然而陶典很快又不死心地说:“其实你的优势不仅仅是外貌。”

    顾屿不解:“还有什么?”

    “演技啊。”陶典淡定道。

    顾屿欲言又止,提醒他:“我们要参加的是选秀,不是演员请就位。”

    “哎,谁说只有演员请就位才能拼演技了?”陶典不赞同道,“你初舞台表演曲目不是一首情歌嘛。唱歌除了技巧也需要感情啊。演感情戏不就是你的长项嘛。”

    顾屿默然。

    由于他是被陶典诓来的,根本没有接受过训练,就连初舞台的表演曲目都是昨天刚刚确定下来的。陶典考虑到他没有唱跳基础,也不敢帮他准备太难的歌曲,就选了一首耳熟能详的情歌,旋律很简单,也不需要炫技巧。

    不过越是简单的歌曲想要表演好其实越有困难。因为不需要技巧,所以只能在感情上让观众引起共鸣。可是唱歌和演戏根本不是一回事,如果是拍戏,那感情戏顾屿确实是信手捏来的,可如果是唱歌的话,他就没信心了。

    陶典对他却是盲目自信:“咱们这不是一首失恋情歌嘛,那你就往痛彻心扉表演!最好用你精湛的演技唱哭所有人!观众这不就深深记住你了嘛!”

    顾屿无语扶额:“要想唱哭观众很多专业人士都做不到,我凭什么?”

    “这也不行啊……”陶典搔了搔头,有些气馁,破罐破摔地随口一扯,“那你就唱哭自己好了,说不定还能蹭个话题呢,第一个在选修舞台上唱哭自己的选手啥的哈哈哈……”

    “……”顾屿无语望天,他家诡计多端的经纪人又开始胡言乱语了。

    陶典说着说着也觉得自己离谱,忍不住笑了起来,然而笑着笑着突然就没了声音,脑袋也低了下去,像是在沉思。少顷,猛然抬起头,也不说话,只是一脸jian笑地盯着顾屿。

    顾屿就觉得被他看得鸡皮疙瘩都起来了,搓了搓手臂,屁股默默往边上蹭了蹭。

    没想到陶典也跟着蹭了过来,一把抓住顾屿的肩膀,激动地说:“小屿!咱们不唱哭别人了!咱们唱哭自己!”

    “哈?”顾屿脑袋一阵一阵疼,“天还没黑就开始说梦话了吗?\  “不是梦话!”陶典激动否认,“我很认真的!唱哭别人有难度,唱哭自己肯定难不倒你!毕竟装哭你一向可以的!”

    顾屿捏了捏鼻梁:“你还嫌我不够丢人吗?”

    “怎么会是丢人呢?”陶典正色道,“哭戏不是你的拿手锏嘛!还记不记得前年合作的葛导是怎么评价你的哭戏的?”

    “……”顾屿的表情顿时变得一言难尽。

    陶典眯起眼睛模仿导演当时的语气慢吞吞道:“顾屿,你的那双眼睛啊,会说话。眼眶盛了水,啧,破碎感就来了。再掉几颗珠子,哎哟,那不得了,梨花带雨,我见犹怜的哟。”

    “……”虽然已经过去很久了,但再次听到这番话顾屿还是觉得头皮发麻,心情复杂得难以言喻。

    自己一个大男人居然被另一个男人说哭戏我见犹怜…好像也不是什么值得高兴的事。

    不过陶典显然不这么认为:“小屿,葛导说得不错,哭起来比你美的演员有不少,但是自带破碎感的那就没几个了!别说男演员里头了,就是女演员哭起来比你让人心疼的也没几个啊!到时候你就只管唱歌,情到深处再适时掉几颗泪。唱得好不好都没关系!只要感情到位!我保证观众都得为你疯!”

    “这样是不是本末倒置了?”顾屿不得不提醒他,“选秀舞台看重的是唱跳水平,不是演技好坏。这样会给选手和导师留下坏印象。”

    “管他呢!只要能引起观众注意,这些都不是事!”陶典压低了声音,“最后决定你能不能出道的是广大网友!我们需要的是让网友喜欢,导师和选手都是其次!知不知道?”

    “那你就能确定网友会喜欢?”

    “必须的!”陶典说,“你以为看选秀的都是什么人群啊,基本都是年轻的小女生!这些女孩子里面还有一大半是看脸的,只要脸足够好看,她们可以包容你所有的缺点,即便你唱跳双废!”

    “我……”

    顾屿还想再说什么,却已经被陶典拽了起来,二话不说往酒店方向走去。

    “走走走,这种事不适合在外面说,咱们回房间详谈!”

    凌乱的脚步声越走越远,很快就消失了。

    而在他们离开后不久,从长椅后面的蔷薇花墙背面缓缓探出来一颗圆滚滚的脑袋。

    圆脑袋转了一圈又缩了回去,对坐在白色长椅上休息的男人说:“看来是参加比赛的选手,听起来像是水平不行,准备投机取巧博热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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