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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修宁见他没完了,方才心中对他的那些妥协彻底蒸发殆尽,抬起膝盖便撞向他胯下。昊渊吻的情难自禁,没有防备,被踢了个正着。 看着昊渊痛到脸色发白都不肯放开自己,白修宁心里又起了异样的情绪。 昊渊没有生气,只是笑的眉头都皱成了一团,嘶嘶吸气:“修宁,你这是不想要下半生的性福了?” 白修宁咬着唇,脸上满是屈辱之色:“够了!你到底想羞辱我到何时?” 昊渊痛的额上冷汗直冒,但是听到这话还是怔住了:“我怎么就羞辱你了?” 白修宁掰不开昊渊的手,正想着是不是该用灵力,结果昊渊又道:“我心悦你才想吻你,这与羞辱有何关系?” 见他又把这句话轻而易举的说了出来,白修宁终于怒不可歇:“你是不是醉到男女不分了?!” 昊渊:“我知道你是男的!” 白修宁被他理直气壮的态度顶的又噎住了,一句“你”梗在喉咙口,却怎么都说不出来。 昊渊看气氛又变成了这样,只得先服了软,低声道:“修宁,我说心悦你,你就这么受不了吗?” 对着那恳切的目光,白修宁却不知道可以说什么。昊渊还是和小时候一样,说话做事从不考虑后果。喜欢就是喜欢,不喜欢就是不喜欢。根本没想过其他的,一切都凭着意愿来。 白修宁闭上了眼。 这两天发生的事太多了,多到他根本没时间冷静下来去想。他不知道昊渊为何会对他动了这样的心思,他只知道不能纵着昊渊随性而为。他们之间是不可能的。无论是性别还是身份,都是两道无法逾越的鸿沟。 想到这,他道:“此行来找你,是家师有话要我转达。” 他强硬的转移了话题,昊渊却没有生气,反而道:“你师父?” 白修宁:“就是白氏宗主。” 昊渊恍然大悟:“白子监?我又不认识他,他要你转达什么?” 白修宁盯着昊渊的眸子看:“家师让我问你,沈先生可还安好?” 昊渊的神色肃然冷了下来,终于松开了白修宁的手,眉目间的情意也荡然无存。白修宁本就好奇沈流云的身份,如今见他这个样子,更觉得其中是有什么问题了。 无人知道昊渊的师从,白子监却能说出他师父的名字。白修宁想起了以前,那些世家在聚会时曾不止一次提过要捉拿昊渊,但白子监从未表态过。白修宁也曾问过他对昊渊的看法,可他从来摇头不语。 因为白氏一直没有对昊渊明确表态过,所以要抓昊渊来血祭就成了某些世家的口号。所谓口号,就是需要时喊一喊罢了。 见昊渊一直不答,白修宁心里的疑窦更甚了,他道:“沈流云是你师父?” 昊渊看着他,神情居然有些欲言又止。 白修宁又道:“这些年你身上发生了何事?为何会成了一名鬼修?” 昊渊还是不说话。 白修宁:“罢了,若是不想说我也不逼你,但还有一事。有人冒充你偷袭了日照云氏的宗主,将他打伤,还留下了一句话。” 也不知昊渊是已经知道了,还是其他的什么,反正在听到白修宁这么说的时候,他的情绪全无波动,只是淡淡道:“什么话?” 白修宁:“冒充你的人说饶他不死,但他不会是最后一个。” 昊渊蹙起了眉。 白修宁:“你有什么头绪?” 他说完便看着昊渊,此时有道夜风起,把昊渊身上的酒气吹进了他肺腑中。清冽的酒香混合着昊渊身上熟悉的味道,居然令他一直躁动的情绪安静了下来。 他们就这样站在一条粗大的枝干上,条条树影被月色洗涤,或深或浅的映在彼此身上。昊渊没有再对他动手脚,他也能平静的看着昊渊。 白修宁忽然意识到,其实他们并非不能好好的相处。 耳畔传来了昊渊突兀的笑声,白修宁看着他:“你笑什么?” 昊渊看了眼被树冠挡住的天,沉声道:“你去回复你师父,就说沈流云早死了。” 白修宁没想到他对自己的师父居然直唤名讳,终于有些忍不住了,问道:“沈流云到底是何人?是他带你入的鬼道?” 昊渊又沉默了,白修宁也不催他,直到他再次将目光落在自己脸上,那双暗红色的瞳孔深处有两道不甚明显的印迹,那是鬼修的证明。 白修宁不曾如此清晰的看到过那印迹,心中莫名一痛。当年的村子被毁成了那样,分明就是外力所致。而他们重逢后,因为昊渊一再对他胡来,以至于他根本没想过好好了解下这些年在昊渊身上发生了什么。 若是小时候认识的那个昊渊,断不会轻易入鬼道的。 看着昊渊一直低头不语的样子,白修宁放缓了语气,道:“当年我并非故意不辞而别,后来回去找过你,但村子已经毁了。” 他主动提到了当年的事,昊渊怔了怔,原本低迷的神色霎时欢喜了起来:“你回去找过我?真的?” 见他又握住自己的手,白修宁只得点了点头:“我回去的时候村子被烧毁了,一个人都没看到。后来到底发生了何事?” 昊渊拉着他在枝干上坐下,把当年发生的事告诉了他。 白修宁听到他居然被抓到私矿做了两年多的苦力,顿时难受的不知该说什么了。 --